四爷爷又补充:“我爷爷说过,当年建造时非常挑剔建材,并且许多设计和最后细节上的处理都是曾祖父亲自完成的,每天都有大量泥土砂石进出。”
听到这些,我的心情突然激动起来——特别是提到“条石”
。
按常理普通民宅不会用到这类高级石材。
身为一个研习古代工程学的人,对祖宅自然很熟悉。
正常建筑无需这样的构造来保持稳定,更不用说用作地面基础。
所以,在这个地方出现这种情况显然不合理。
但转念一想,在古代,有两种地方会使用整体条石:一种是在宫殿;另一种则埋于地下。
既然不是宫室……难道……
然而我们知道卓家已有专门墓葬区,不可能修建于居所下。
但考虑到刚才提到的内容,若是设有密室就合乎情理。
显然地底有隐秘空间。
联想到房子落成后的长期自行维护以及与前述情况相符合之处,很可能为了掩盖地下作业进行秘密建设。
因此我愈发感到祖宅的秘密必须一探究竟!
正想着,四爷爷沉默后问道:“你二叔为何没来?”
我心中一惊。
四爷爷是不是打算责问缺席祭祖的二叔,便解释道:“啊,我二叔最近出了些紧急事务,在外地走不开身子,本来一定会来的。”
四爷爷点了点头。\"说起这,你们家族里,数你二叔在这里待得时间最长,在你祖父去世后他还住了好多年。
直到现在也时常回来看看。”
这我知道,五位兄弟中,二叔和祖父感情最深。
四爷爷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二叔向来自我,总要干出人意料之事。
本以为他会离家远行,却在这儿守着多年。”
我笑了笑,“原来二叔年轻时不拘小节吗?”
四爷爷点头说:“是啊。
尤其是你祖父刚过世时他不守灵、不去张罗葬礼,反而要离开。
大家都傻眼了问他去干什么,他竟然说要把祖父‘带’回来。
大家还以为他伤心过度精神失常呢,但他始终不愿留下来。”
尽管四爷爷像是在讲笑话,但我心里一阵不安想起在单桓古国的经历。\"带走祖父?”
这个表述引发了一些深层次联想:莫非二叔那时知道某些 ** ?
思绪涌动,四爷爷继续叙述:“二叔一旦决定,很难改变。
当时我打了他并严厉责备,终于让他明白过来。”
我点点头:“四爷爷,你那句话真到位!”
四爷爷得意地喝口酒,而我陷入沉思:难道关于王城和生命之泉的信息真的流传到了二叔耳中吗?
随即我试着引导话题:“后来呢?二叔还有其他异样举动吗?”
四爷爷已半醉微醺,随意挥手回答:“从少年时代就喜欢玩古怪的东西……没什么异常的事发生在他身上。”
我略微失望时,他突然想起来:“等等!我记起了件特别的事——他在临走前两天住在卓家墓地中!”
我不由得惊讶不已,二叔不可能做出掘墓之类的事情。
四爷爷压低声音神秘地说:“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从不曾告诉别人。
那天我去外面方便,恰好看见的。”
虽然不想听冗长细节,我还是追问:“您是怎么目睹此事的?”
于是他详述自己的健康问题,但我实在听不下去。
递给他一杯水:“润喉再说吧。”
终于他开始讲述重点:“我当时上厕所,正好碰到你的二叔在那里徘徊。
看起来很谨慎,仿佛怕被人发现一样。”
这段对话让我意识到事情远比预料中的更为复杂。
心突然沉甸甸的,仿佛一切都无法回避。
老叔祖继续说道:“我的肠胃不舒服已经很久了……”
我舒了一口气,继续听下去。\"半夜从卫生间出来后,我看到山道上有手电筒的光在闪。
起初没在意,以为是我年纪大了看错了。
不过转念一想,万一真的有人上山怎么办呢?你知道我家盖房子的事情吧,隔壁的老张总说我占了他的地界,非要我重新建房,能听得进他的话吗?谁能拦我就抡棍子!”
我努力压抑心中的不快,强忍着听下去。
老叔祖接着说:“那个老张还放话说要挖我家的祖坟!所以我看见山里的手电光时,就在想这家伙是不是真的要动我家的墓地。
于是就跟着去看看。
月光照得清清楚楚,结果是三叔正在那儿跪着给爷爷祭拜。
当时挺意外,毕竟从来没有人会在晚上拜祭祖先。
虽然我想问问三叔在做什么,但想到他一片孝心,就没忍心打扰。
后来我就回来了。
第二天早上,我又见到了三叔下山,而且连续几天都是如此,我猜他是连着两天守在那里,之后就去了城里药铺。”
老叔祖的话让我开始思考三叔的目的。
如果真是为了祭拜祖父,他完全可以找个合适的时间,而不会采取这种方式。
每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即便是亲如三叔也不例外。
我相信,他一定发现我在跟随着,并且祭拜只是一种掩饰行为,真正的目的还在后面,究竟会是什么?
没想到回来竟然遇到这么多古怪的事情。
莫非卓家背后隐藏的秘密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我决定从今天下午新发现的祖宅密室着手调查。
祭祖结束后,父亲打算回去,但我不能离开,所以临时约了几个本家族兄弟一起玩耍。
既然有活动,父亲也没有逼我去,只是嘱咐我要小心。
告别父亲之后,晚上吃完饭,有两个同村的大哥邀我住在他家,我借口第二天还有事,态度坚决地下午必须赶回家。
考虑到老家离城市不算太远,大约需要开车四十分钟。
交通便利让我打了一辆出租车返回,半路上又让司机停车下车回到村口,沿着熟悉的路往村里走。
#### 第四章 奇怪的地窖
夜深人静,灯逐渐熄灭,我才悄悄走进了祖宅。
黑影拉长了门廊,在熟悉的宅院中带来了压迫感。
短暂犹豫后,我还是打开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院子和正堂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森。
拿着找到的青砖敲遍了每一面墙与地板,试图发现通向密室的机关或通道,但是毫无所获。
坐在正堂里,心里有些失落,不知道这隐秘的存在是否真的只能止步于想象之中。
如果二叔和文墨在此也许会有办法……
我不愿再依赖别人,心中隐约感觉到这一切或许与失踪的二叔有关。
这些错综复杂的事似乎牵引出更大的谜团。
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我发现内心对探索的热情越来越浓烈,尤其是想要找出围绕在身边的秘密及其 ** 。
此刻最重要的是确定二叔的安危——我不断胡思乱想,不知道他现在是否遇到了什么危险。
自单桓王城归来,我变得更敏感、更警觉。
祖宅地面下使用整块条石加固的消息,使得从这里挖掘入口变得极为困难。
盗洞的办法行不通,我也找不到 ** 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必须尽快找到密室入口,不然天亮就容易被人察觉。
深呼吸调整心情:既然是先祖留下线索必然有进入方法。
转换思维:不是根据现有情况推测,而是考虑若是建造者会把入口放在哪。
考虑到拆房等最坏情形,地上建筑或地板可能会被发现并曝光。
故而不应设于建筑主体中。
来到庭院东南角的井边,轻摇了摇头。
此处似乎不太可能是秘密所在。
忽然有了新的灵感:祖宗在布置时定不会忽视可能遭遇的情形,或许井并非是答案,真正值得留意的地方,或许是菜窖。
于是我径直走向那里,希望能解开眼前的困惑。
这口井自从祖宅落成便一直存在,而身处此地的我们常年面临旱情,因此它打得极深。
不过,我觉得井作为密室入口的可能性不大。
水井是生活日常的一部分,频繁出入的场景很容易让人发现异常。
每年为了维护,总有人会下去修缮井壁或更换井绳。
如果有秘密通道,应该早就暴露了。
我在思索真正的入口究竟藏在何处时,不由得穿过后厅来到了后院。
爷爷过去常常在这里摆弄花花草草,可如今荒芜杂乱,满是凋败的野草,在夜风中发出阵阵“沙沙”
声,不禁让我打了个冷颤。
目光一扫之下,只看到满院杂草和一栋小棚子,毫无特殊之处。
但就在我要离开时,视线却被后院一角的一座杂物屋吸引住了。
这座屋原本用作存放柴火等杂物,下面是爷爷特意建的菜窖,过去每到冬季都会利用这里储存过冬的蔬菜。
小时候的记忆犹新——那些大白菜、马铃薯等等都是在这地下储藏。
我还记得那个角落有几个大缸,冬天用来保持温暖的技巧,不得不感叹祖先们多么智慧。
但回想起来总觉得不寻常。
这菜窖突然出现后一直被严加锁门不让接近;当时年幼不懂事还胡编妖怪之说引致老人训斥,只有一次偷偷进去的经历也被狠狠骂了一通。
若说藏有机关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下层,于是决定前往查探。
推开虚掩的门,里面阴暗不见光,手机的手电照亮四周陈旧的物件——铲子、工具、木板等堆在地上。
积年已久的灰尘四溢呛人,我捂住嘴鼻小心摸索,来到角落一块松动板条处发现了异常迹象:那块掀盖上的泥土痕迹很少,似乎近来被触碰过。
想起爷爷去世后的二婶时常来,莫非是他在窥伺着什么?
果不出所料。
铁链和老式锁将翻板固守其位;锁已斑驳生锈,却显然仍有使用频率。
此时我想找到开路的钥匙,而不是惊扰旁人的破坏。
最终在一个破碎腌缸底部发现了藏置其中的黄铜钥匙。
怀着紧张又期待的心情转动钥匙,“喀哒”
一声轻响解开了桎梏。
接下来便是踏入这片未知空间,探索孙家老屋底下的奥秘。
向下蜿蜒的阶梯远比记忆中深邃漫长得多——约莫达到正常窖穴的数倍深度——不禁使人怀疑起这深处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