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奚安胜眼神在四周扫视,寻找着机会。
“楚江,我知道你定是达奚安康挑拨了,那小子狡猾得很,你别信他的许诺!”
“若是你真要背叛本王,看在这些年我重用你,让你满腔抱负得以施展的份上,放本王一马!”
不提到自己的抱负楚江还没那么生气,一提到自己的抱负,楚江双眼猩红。
“抱负?呵呵!”
“我曾经想要位极人臣,就是想要守护蛮疆,让我们蛮疆百姓吃饱穿暖,让我们蛮疆越发强盛。”
“可你是怎么做的?挑起内乱,引发外战,对百姓的性命弃之不顾,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牺牲盘疆城的百姓!你达奚安胜,根本就不配做蛮疆的王!”
达奚安胜听到这,顿时双眼猩红,“放肆!”
“本王配做蛮疆的王,这蛮疆的王只有本王才配!达奚安胜想要坐上这个位置,除非本王死!”
楚江冷笑,“那你便去死吧!”
达奚安胜看着心口的匕首,不敢置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他的一生,如走马观花一般出现在脑海。
他的母亲只是一个爬床宫女,出生在冷宫,父不亲,母不爱,他只能一点点为自己争取。
为了自保,自小他便狠厉非常,亲手杀了生母,这才换得出了冷宫的机会。
出了冷宫,看到一出生就被捧在手心的达奚安康,他的心越发扭曲。
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生母是爬床宫女,而不是王后?为什么他天生就得做贱种,为什么他要被丢弃在冷宫里自生自灭?
不公平,这一切都不公平!
不!他要推翻这一切,他要为自己争取,他要抢夺那个位置!
达奚安康自小就被养废,不争不抢,他很顺利就做到了。
可是......
为什么最后他还是会落到这个地步?
达奚安胜最后看了一眼楚江,不甘的闭上眼。
......
“报~!”
“禀太子,外面来了个自称是达奚安胜手下的男人,提着一个盒子前来投诚。”
达奚安康与谢瑞明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几分诧异。
“把他带进来!”
达奚安康整理了一下衣服,来到前厅。
“楚江拜见太子!”
达奚安康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楚江?我记得你跟在达奚安胜身旁已经有五六年,你这是......”
楚江头伏低,“回太子,楚江的确跟在达奚安胜身旁已有六年,但达奚安胜从不拿我当人看,楚江一身抱负无以施展,特来投诚!”
达奚安康挑眉,“既是投诚,你的诚意呢?”
楚江打开一旁的盒子,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达奚安康猛的站起,目光如刀般盯着楚江手中的盒子。
里面的人头,正是达奚安胜的。
鲜血还在缓缓流淌,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达奚安康盯着楚江,声音低沉而冷冽:“你杀了达奚安胜?”
楚江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是!这颗人头,便是我的投诚之礼。”
达奚安康看着盒子里的人头,不知为何,悲从心起。
他,不想要达奚安胜死的。
达奚安康让人接过盒子,在派人去找达奚安胜的尸身。
处理好,这才看向楚江,“你想要个什么位置?”
楚江知道,这是达奚安康的试探,他郑重拜下,“楚江只求一位明君,护我蛮疆城池,顾我蛮疆百姓!只要您答应楚江以后做一位爱国爱民的任君,楚江死也足以。”
“哦?那我真要你去死呢?”
达奚安康抽出长剑,架在楚江脖上。
楚江身形微微颤抖,没有人不怕死,即便他楚江是一条硬汉,也无法坦然面对死亡。
“请太子爷动手。”
他闭上眼。
达奚安康手微微一拉,楚江脖上便出现一条血痕。
瞧见这,达奚安康倒是对楚江有几分刮目相看。
他本来觉得,这等背弃主子之人,是留不得在身边的,但现在看来,不尽然。
“先把自己收拾一下,再来与本太子说话!”
楚江睁开眼,猛地喘了一口气,“多谢太子!”
谢瑞明盯着楚江的背影,“这等背信弃义之人,留在身边,只会成为祸患。”
达奚安康微微一笑,目光却透着一丝深邃:“谢大人,你这话未免有些过于武断了。楚江虽然背弃了达奚安胜,但他此举也有他的苦衷。”
“而且,他既然敢来投诚,就说明他有几分本事。我们不妨先留他一用,看看他的能耐如何。”
谢瑞明皱了皱眉,显然对达奚安康的决定有些不满,行军打仗,最是忌讳的便是优柔寡断。
“楚江此人行事狠辣,心机深沉,你且盯紧吧!”
达奚安康颔首,“多谢大人提醒,您放心,我会派人好好盯着他。若他真有不轨之心,我会第一个除掉他。”
谢瑞明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既然殿下这么说,那我自然无话可说。只是希望殿下能时刻警惕,防人之心不可无。”
达奚安康连连点头,他知谢明瑞这是在好心提醒,所以自然愿意领了这份心意。
“如此,便没有我的事了,希望太子爷记得我们两国的约定。”
谢瑞明拱手,“再会!”
达奚安康闻言,也不再挽留。
“谢大人,你且放心回去,盘疆河我必定会恢复如初,等我处理好内事,便亲自到大宋拜谢。”
谢瑞明颔首,“再会。”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离开蛮疆,有一个原因便是得到消息周国已经有所动作。
为了防患于未然,他必须调兵回去,护在皇上左右。
......
另一边,谢怀璟也得到了消息。
虽然心中对宋正阳还是怨的,但国事当前,他还是放下了个人成见,准备带兵前往西僵。
就在出发前,手下匆匆来报。
“将军,不好了,蛮疆一队人马正往咱们这边赶来!”
谢怀璟蹙眉,“怎么会?眼下蛮疆内战应正是最是激烈的时候,怎能分出兵力......”
“将军,瞧着不是蛮疆人,倒是我们大宋的将士!”
谢怀璟想到什么,朗声道:“速速带我去查看!”
谢怀璟来到城墙上,一眼便望见骑在马上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身姿挺拔,骑在马上,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衫,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玉带,随风微微摆动,更添几分潇洒。
瞧见谢怀璟,他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小怀璟,好久不见啊!”
谢怀璟本有些不敢置信,听到中年男人的声音,突然双眼泛红。
他骂道:“果然是老不死的东西,这样都没整死你!”
他脚尖一点,提着剑飞速跃下城墙。
中年男人看到这,握紧手里的长枪,脚蹬了一下马儿,飞身而起。
“锵~!”
长剑与长枪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清脆而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谢怀璟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剑上传来,震得他的手臂微微发麻。
他身体向后一仰,借力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中年男人也是一惊,他没想到谢怀璟的剑法竟然越发精妙,并且,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比之前的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小怀璟,几年不见,你的剑法精进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