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脸色这样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摄政王一回到行宫,就迫不及待地脱了外衣,挤进了陆晚音的被窝里。
抱着香香软软的美人,摄政王瞧着她明显发白的面容,不悦地蹙眉道,“萤儿,是不是底下的人没伺候好?”
陆晚音摇了摇头,趴伏在摄政王怀里。
明明两颗心距离得那么近,却又各怀鬼胎,同床异梦。
“那就是想夫君了,是不是?”摄政王又笑了,用嘴唇轻轻在陆晚音的脸上摩挲,描绘着她五官的轮廓。
好像怎么都吻不够一样,嗓音沙哑又缠绵,“萤儿,萤儿,你肯定是本王的一根骨头变得罢,只要一时见不着你,本王想你想得骨头都疼了……”
听着摄政王的甜言蜜语,陆晚音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出了梦中的画面。
她知道摄政王性情古怪,阴晴不定。
往往是上一秒世外桃源,下一秒人间烈狱。
梦中的摄政王满脸阴沉,一身肃杀之气,大手如同钢筋铁骨,死死钳住她的手臂,几乎要把她的骨头都捏碎了。
那种感觉太真实了,让陆晚音有一种似梦非梦的错觉。
她很害怕梦里的场景会变成现实,更害怕她可怜的小婵,已经惨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察觉到陆晚音的心不在焉,摄政王惩罚性地将她拉趴在膝上,轻得跟掸灰一样,打了两下屁股。
冷笑着道:“萤儿在想什么?同为夫在一起,还敢神游,莫不是把为夫当个死人不成?”
陆晚音被这种对付不听话小孩儿的惩罚方式,狠狠惊到了。
瞬间回转过神来,漂亮的脸蛋也唰得一下红透了。
像是搁浅的鱼儿一样,蹦跶着想要逃离男人的禁锢。
可男人身强体健,高大威猛。
如同一座高山,死死将她按在膝头,她的挣扎,她的反抗,在他的眼里不过是欲情故纵罢了。
她的羞耻和愤怒,在摄政王眼中就是纯天然的春——药,几乎瞬间就点燃了他胸膛处团聚的火蛇。
摄政王朗声大笑,打过人后,又给予温柔地抚摸。
肆意用两根手指,捻着陆晚音娇软的一片皮肉,轻轻摩挲着。
陆晚音羞耻到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一辈子都不要出来才好。
坐胎药一碗一碗地喝,摄政王日夜不分地辛勤耕耘,陆晚音的肚子却始终没见一点动静。
这不免让他有些怀疑起陆晚音曾经梦呓时说过的话。
她说自己曾被人强行灌下过红花。
摄政王心生怀疑,好几次想找个大夫来,好好给陆晚音瞧一瞧,却又生怕得知陆晚音无法生育的事。
因此,迟迟未请大夫来。
“萤儿,只要你要能为本王生个孩子,本王往后什么事都依你。”
“你想怎样都行,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本王也想办法为你摘下来。”
陆晚音沉默不语,后半夜被摄政王揽在怀里,足足做到了翌日天明。
摄政王近来公务繁忙,白天黑夜都在外奔波劳碌。
陆晚音一觉醒来,身边又空了,锦被也冰凉一片,也不知摄政王走了多久。
“夫人,这是王爷临走前留下的,说等夫人醒了,就立马拿给夫人瞧瞧。”
小丫鬟双手捧着一个红色的锦盒,恭敬地呈了上来。
陆晚音接过打开一瞧,就见锦盒的红绸中卧着一樽送子观音的玉像。
小丫鬟见状,立马道:“夫人,王爷待您真是上心呢。奴婢从前听说啊,这送子观音最是灵验了,想来夫人腹中的小世子已经坐踏实了,不若找个时机告诉王爷。王爷定会很高兴的!”
陆晚音望着锦盒里的送子观音,脸上没有什么喜色。
恍惚间又想起了前世,自己曾怀过摄政王的孩子,那时的她知道这孩子留不得,生下来只怕也是受苦受罪的命,就想偷偷处理掉。
可她又屡次狠不下心。
后来就想着偷偷生下来,自个儿养也好,暗地里送人也好,总归这是一条性命。
可是后来还是被裴老夫人的一碗红花,生生葬送了孩子的性命,也毁了她的身子,让她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而摄政王当时并不在京中,也不知得知这事时是否会顾念着昔日床榻间的那点私情。
“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多嘴。”陆晚音将锦盒合上,交给了小丫鬟,让她收好。
趁着摄政王不在,她还想往昨夜偶然涉足的庭院里挨。
但这一回,她却被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挡住了去路。
暗卫跪地阻拦:“夫人,此地乃行宫禁区,地处偏僻又脏乱,恐脏了夫人的脚,还望夫人移步前院。”
陆晚音抿着唇,垂眸望向了跪地的暗卫,冷冷道:“那若是我一定要进呢?”
“夫人若是执意要进,属下不敢阻拦。只不过王爷若是问罪起来,只怕属下以及其他负责保护夫人的侍卫,通通都要人头落地!”暗卫沉声道。
陆晚音心里存疑,总觉得这庭院里一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既然暗卫如此阻拦,她若是强行进去,只怕也讨不得好果子吃,索性再次离去。
陆晚音让丫鬟先出去,而后在房里细细思索,如何才能避开安插在行宫里的眼线,偷偷潜入那庭院里一探究竟。
可她到底不通武功,只怕难如登天。
就在她烦闷不已时,窗外忽然传来细微的声响。
唰的一声,一道儿黑影就掠了进来。
陆晚音大惊失色,刚要叫人进来。
那黑影就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晚音!别怕,是我!”陆从文穿着一身夜行衣,特意等摄政王出门后,才偷偷潜入了行宫。
一手紧紧捂住陆晚音的嘴,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角落里掳,压低声儿道,“晚音,我是你二哥!你别怕,二哥绝对不会伤害你,这回是救你来了!”
居然是陆从文?
陆晚音倒是吃了一惊,想不到短短几日不见,陆从文的伤竟然就没事了?
还真是皮糙肉厚的呢。
“晚音,二哥先封上你的穴道,你千万不要怕。”陆从文边说,边并指往陆晚音胸口处的某个穴道一点。
陆晚音就瞬间不能动弹了。
陆从文松开了手,拉下了蒙面的黑布,露出了一张略显苍白的俊美面容。
轻声道:“晚音,让你受苦了,你放心,二哥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往后你就自由了。”
语罢,就将陆晚音打横扛了起来,轻轻纵身一跳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陆晚音身子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
只能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景物飞速变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厉呵:“大胆!居然敢擅闯摄政王的行宫,还掳走夫人!来人,快抓刺客,救夫人!”
陆从文的心脏狠狠一跳,知晓自己的行踪暴露了,连忙要带着陆晚音跳出行宫的高墙。
可自四面八方突然涌出十来名暗卫,齐刷刷地抽出配剑,向陆从文刺来。
为首的暗卫道:“救夫人!万不能伤夫人一根毫毛!”
陆从文寡不敌众,闻听此言,索性心一狠,挟持着陆晚音在怀,挡开了数把长剑后,横剑贴上了陆晚音的喉咙,厉声道:“住手!要想让你们夫人活命,就速速让出一条路来,否则,就休怪我剑下无情了!”
“你敢!”为首的暗卫寒声道,“你若敢伤未来的摄政王妃分毫,王爷定将你千刀万剐!”
“哼,我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就鱼死网破!”陆从文一面说,一面挟持着陆晚音后退。
暗卫们步步紧逼,不肯退让。
陆从文又不舍得当真伤了失而复得的宝贝妹妹,正暗暗思索如何才能逃出生天时,就瞥见陆晚音冲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眼珠子往某个方向转去。
“晚音,你是说,让我往那里逃?”
陆晚音不能说话,只能眨了眨眼。
陆从文咬了咬牙,索性就挟持着陆晚音,往行宫最偏僻的庭院里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