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陆惜宁羞得俊脸通红。
也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的动静才终于消停了。
这时打门外又进来一人,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陆惜宁听不懂北燕话,但凭感觉,说的不是好话。
紧接着十来个年轻的女尼姑,就从外跟赶鸭子似的,赶了进来。
噗通跪倒在地,各个面白如纸,战战兢兢。
那侍卫道:“主子,所有年轻漂亮的女僧都在这里了。”【北燕话】
男人起身,看都不看一眼被折磨得没了气息的女子,边整理衣袍,边往地上的女人们身上扫,冷冷道:“大齐的女子,要么就生得娇弱,要么就是这样的腌臜粗鲁,真是让人失望。”【北燕语】
“主子,中原有一句老话叫作入乡随俗。这中原的女子,虽不如咱们部落里的美人身强体健,体态健美,热情似火,但柔柔弱弱的,也别有一番滋味。”侍卫拱手道,叽里咕噜说着北燕话,末了,他转身同尼姑们,“好好伺候着,否则就要你们的命!”
尼姑们听懂了这句,瞬间吓得惨无人色。
一人道:“不行,不行!咱们可是出家人,早就了断了七情六欲!怎么能伺候男人?”
哗啦一声。
侍卫手起刀落,直接让方才说话的尼姑没了气息。
吓得其余尼姑哭着蜷缩成了一团,再不好乱说话了。
其中一名容貌姣好的年轻女尼被侍卫拽着衣领丢上了床榻,吓得哇哇大叫,拼命挣扎。
为求自保,这女尼姑赶紧道:“我们庵里有个美人!还是个大美人!生得细皮白肉的,身段又好!从前还是,还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
此话一出,刀疤脸的男人顿了顿,抬眸瞥向了侍卫。
侍卫将刀横在了尼姑脖颈处,寒声道:“果真?”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尼姑赶紧说,“那美人寻常就带在师太房里……对了,这里就是!方才外头那样乱,她肯定跑不出去,这会儿只怕还在这间房里!”
此话一出,陆惜宁原本就惨白一片的脸,越发面无人色了。
侍卫传达了尼姑的话,男人冷冷一笑,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后,就在房间里踱步。
陆惜宁心惊肉跳,牙齿在嘴里跟跳舞一样咯咯打颤。
男人穿着的靴子跟特别,鞋底上镶嵌着铁片,走起路来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像马蹄子。
每一步都像鼓点般,狠狠敲击在陆惜宁的心头!
她几乎快要惊恐到窒息了,四肢百骸都跟浸泡在了醋里一样,酸涩得连动都不能动。
眼睛也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的脚步。
好在那男人四周逡巡了一遭,没寻到人,便像是打消了念头一般,往房门口行去了。
陆惜宁原本七上八下的心,慢慢沉回了肚子里,刚要暗暗大松口气,哪知头顶蓦然传来轰隆一声。
电光石火般,沉重的大床嘭的一声,重重掀飞。
陆惜宁的心脏猛然提了起来,瞳孔骤缩成了绿豆大小,舌面也冰凉一片。
“抓住你了,中原的小老鼠。”【北燕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陆惜宁惊吓过度,发出了一连串凄惨的叫声。
突然跟弹簧一样,猛然从地上蹿了起来,腾的一下,往房门口奔去。
可还没跑出几步,就被自后一股大力,狠狠拽住了脚踝。
嘭的仰面摔倒在地。
“放开我,放开我!”陆惜宁大声尖叫,一边挣扎着踢开脚踝上缠绕的马鞭,一边厉声呵斥,“你这蛮子!可知我是谁?我可是沛国公府堂堂千金大小姐!你今日胆敢对我无礼,小心你人头落地!”
男人听不懂中原话,但他看得出面前的女子是个美人。
哪怕剃了个光头,仅仅系着一条红色丝带,穿着灰扑扑的僧衣,依旧美得不同寻常。
比烟花柳巷里浓妆艳抹的女人们漂亮多了。
“烈马。”男人勾唇,用古怪的腔调,说着蹩脚的中原话,“美人,你是一匹在草原上不多见的小烈马。”
然后大手一扯,猛然把陆惜宁扯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