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昱州捏捏眉心。
“你有没有简单一点的问题?”
邵允安笑道:“在生物医学界有种说法,毒药和解药往往是相辅相成的关系,索印是目前我们知道的实验室中,最接近解药的实验室,如果方便,你可以顺腾摸瓜查一查。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怀疑。”
“谢了。”
裴昱州没多说,挂了电话。
第二天姜妤醒来,已经快九点了。
以为这里没有她穿的衣服,结果衣帽间里有女装,而且都是她的尺码。
姜妤没第一时间穿上,而是打了个电话给裴昱州。
“你这里的女装是谁买的?”
“我。”
“给谁买的?”
裴昱州知道她在介意:“除了你,还有谁值得我为她准备这些?”
姜妤挂断电话,穿衣。
下楼时候她才发现裴昱州还没出门。
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站在客厅里。
姜妤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裴昱州到底和从前是不一样了,她暗想。
换做往常,她会问他今天有没有事。
然而,她直径去了餐厅。
裴昱州靠在门框上,看她吃早餐。
就算心里生他的气,但她知道自己身体重要。
这样的姜妤很好。
“一会儿我要出门,晚上才能回。”他道。
“我能离开吗?”姜妤没抬头。
“回云市?”
姜妤动作一顿。
她认真的想了想,这个季节太冷,她想去儋越岛。
“不一定。”
裴昱州没说话,她的手机响了。
是韩丞亦的语音通话。
姜妤想了两秒,接听。
“不辞而别,以为我们以后就不会见面了?”
姜妤垂下眼眸:“公事时总会和你接触。”
韩丞亦那边语气不好:“于公,你不是无可替代。”
姜妤笑了一声:“将来的事不敢说,但至少目前是。”
韩丞亦默了一会儿,换了一副口吻:“姜妤,你会需要我的,而且很快。”
讲完,他挂了电话。
这通电话明显影响了食欲,姜妤擦了擦嘴,起身。
“去哪儿?”裴昱州问。
“订机票。”
她不喜欢京市这个地方。
因为她怕冷。
裴昱州上前,握住她的手:“走不了,跟我去上班。”
姜妤:……
车开进容信大厦的时候,姜妤有点懵。
“你自己的工作不要了,给容老爷子打工?”
裴昱州笑了一下:“他倒是巴不得。”
姜妤下车,因为不知道怎么走,就站在车边等他。
裴昱州锁好车,绕过来,牵起她的手往电梯而去。
姜妤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他却握得很紧。
电梯上去后停在一楼,进来几个高管模样的人。
看见裴昱州,不约而同地低了低头,喊了一声:“裴副总。”
裴昱州把姜妤护在身后,阻拦他们看向姜妤的目光。
几个高管眼观鼻鼻观心,交换一个眼神后,其中一个朝着身后要进来的几个职员道:“你们等下一部电梯。”
“可是这部没有满员呀?”
一个赶时间的部门经理话音刚落,就看见裴昱州身后露出的白色羽绒服的边沿。
裴昱州穿的是黑色毛呢大衣。
刚毅的轮廓外溢着女士羽绒软绵的线条,是禁欲与娇媚的贴合。
部门经理脖子一缩,退了出去。
裴昱州的办公室在二十四楼。
五十平浅灰系装修风格,落地窗是整块超大玻璃,没有一点隔断。
就是周彦廷的办公室,也没有他这间副总办公室豪华。
“难怪呀。”
姜妤脱口而出的话,让裴昱州一脸莫名:“有什么问题?”
“给你十足的糖衣炮弹,所以你不想回云市了。”
裴昱州因她的话笑了起来。
走到她身后,把人转过来,双臂环住她的腰:“你是我最坚定的信念,其他的一概不重要。”
姜妤抿了抿唇:“把我带来,不怕麻烦找来?”
“韩丞亦有心把你拉进来,老爷子那边怕是已经知道了,与其如此,我光明正大有什么不对?”
姜妤点了点他的鼻尖:“你是想给他一个不务正业的印象吧。”
话音刚落,门被人推开。
穿着A字裙的秘书走了进来。
虽然穿着黑色小西装,但里面半透的衬衫能清晰地看见内衣的轮廓。
陶滟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抱着的两人身上。
姜妤脸皮薄,推开裴昱州绕到他身后。
裴昱州脸色不悦:“你做秘书多少年了?”
陶滟马上低头:“容总下来了,找您一起去开会,这儿应该已经出了电梯了。”
“知道了,出去吧。”
陶滟前脚退出去,容士良后脚就走了进来。
“听说了你带了个……”
话没说完,他的目光也落在姜妤身上。
裴昱州笑着把姜妤拉到自己身边,给她介绍道:“喊二叔。”
姜妤顿时明了。
这就是把裴修文逼到躲去云市的容老爷子联姻所生的儿子。
中等个子,男生女相,且身材瘦弱。
谁能想到就这么一个患有天不足症的人,内里却是个心狠手毒,暴戾冷血?
不等姜妤开口,容士良便说道:“她喊二叔合适吗?”
虽然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但充满鄙夷的口吻还是给了姜妤一个下马威。
裴昱州揽着姜妤的肩,似在宣示两人的关系:“她是我女人,为什么不合适?”
容士良点点头:“你想好怎么给老爷子交代就行。开会吧,老爷子发话,必须让你尽快熟悉集团业务,这个会已经为你推迟两个小时了。”
“这里面的一切你都可以使用,乖乖等我回来。”
说着,裴昱州毫不避讳地在姜妤额头吻了吻。
容士良转身先出了办公室。
会议一直开到中午也没有暂停的趋势。
与会高管摸着空空的胃,饿得眼花也不敢出声。
“我知道各位饿着肚子,但会议推迟了两个小时,必须按程序开完,忍耐一下吧。”
容士良是会转移矛盾的,因为谁都知道是因为裴昱州迟到才推迟了会议。
结果他话音落下没两分钟,容信大厦断了网。
会议无法进行,他不得不宣布暂时散会。
裴昱州走出会议室,陶滟满脸焦急的走上前来:
“刚才是流量使用过大导致的强制断网,而造成流量突然异常的原因来自您的办公室。一会儿容总要是知道了,您得有个心里准备。”
与其说是汇报,不如说是告状。
容士良问责,谁也承受不起。
更何况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