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秦王低喝一声:“这里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晋安郡主被父王呵斥,一下就红了眼圈,心里有些怕父王,可还是鼓足了勇气道:“好,我住口可以,那父王就解了母妃的禁足令,我立刻就走。”
予欢心道,现在就看这位老太妃站在哪边了。
不过,怡翠怎么还没来?
正想着,怡翠匆匆从外头走了进来,“诶呀,是不是就等我了?
对不住对不住,我家那俩丫头太……”
她的脚步慢下来,这才意识到气氛不大对,干笑着道:“那个,继续……”
然后灰溜溜地靠边凑到予欢身边,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予欢也不好现在和她窃窃私语,只示意她回头再说。
这时,秦王面色冷沉,寒声道:“该说的,父王已经和你说过了,你若不懂事,那就给我出去!”
晋安郡主的眼泪瞬间掉下来,“母妃她何错之有?她又没伤害到谁,她不过就是骂了一些狐狸精几句而已。
另外不就是为了我大哥对那鸠占鹊巢的人,抱怨几句罢了,父王就如此大动干戈,不觉得太过不近人情了吗?
父亲有了儿子,难道就不要我和母妃了吗?”
梓隽眯了眯眼,鸠占鹊巢吗?
晋王顿时面色冷沉,“本王如何做自有本王的道理,还无需和你个小丫头解释……”
“父王你太偏心了,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和母妃是多余的?”晋安郡主又气又伤心。
知道她说什么,父王都不会改变主意了,顿时跪在老太妃脚前:“曾祖母,曾祖母求求您了。
母妃被禁足这件事若传出去,以后母妃还怎么见人啊,曾祖母您最疼母妃的……”
“诶呦你快住口,吵得我脑仁儿都疼了,”老太妃扶额道。
晋安郡主满眼都是希冀,“曾祖母……”
秦王目光微紧,“祖母……”
他是担心老祖母被哄骗着来阻止,这若再解释下去,好好的喜事,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老太妃抬手打断秦王,对晋安郡主道:“你先起来。”
晋安郡主心中一震乖巧地站起身,站在老太妃身后,眼神不屑地扫过清棠夫人。
曾祖母一向最疼母妃,怎么可能任由母妃被欺负?
老太妃却看向予欢,“你说本太妃为何来此?”
“曾祖母……”晋安郡主当即就要开口。
曾祖母莫不是老糊涂了,问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老太妃对她慈爱的笑着拍了拍晋安郡主的手臂,示意她稍安勿躁。
予欢不了解老太妃,看着她精神头不错,更不明白老太妃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
不由看向怡翠,怡翠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予欢抿了下嘴角,“回禀太妃娘娘,您过来观礼的……”
老太妃顿时笑开,顿时抬起双手,“既然观礼的人都来齐了,那就快开始吧,还不乐起,都等什么呢!”
予欢几人眼里都是惊讶。
秦王眼里闪过惊喜,“谢祖母!”
老太妃笑吟吟地道:“你若真想谢祖母,那就给祖母多生几窝小曾孙!”
晋安郡主不可思议,“曾祖母您……”
她想说她老糊涂了吗?
可这样的话她不敢说,“曾祖母您不是说要帮瑗稚的吗?”
老太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曾祖母这不是来帮你了吗?咱们一起开开心心的观礼,你父王身上可担着不轻的担子,开枝散叶是大事!”
“曾祖母!”晋安郡主跺脚,气得转身就跑了出去。
予欢微微偏头,给文脂使了个眼神,让她悄悄跟过去看看。
梓隽看在眼里,不以为意。
一个小丫头,他当然不会去计较。
或者说她如此,也能理解她的行为,毕竟事关她的母亲。
可那又如何呢?
她改变不了任何问题。
她只要不是做什么糊涂事,对他来说无伤大雅。
老太妃却不理会晋安的离开,而是笑呵呵的坐好,一脸的热切,“快拜堂!”
“好……”秦王面露欢喜之色,重新牵起红绸。
……
这边晋安出了正堂这边,便哭了。
一边轻声啜泣着一边向着大嫂温氏的院子走。
进了院子,就见大嫂温氏站在屋门外,明显是在等着自己。
晋安郡主一见到温氏,哽咽着叫了声大嫂便哭了起来。
温氏连忙安慰,“快别哭,这里风大咳咳,进屋说。
一边拉着她往院子里走,一边道:“若不是我孀居的身份,我就陪你一起过去了,定然会帮你一起求父王的咳咳……”
晋安郡主见她带着病等着她的消息,很是感动,“大嫂呜呜,父王他不疼我了,也厌弃母妃了,大嫂,我该怎么办?”
她哭着回来的,温氏就已经知道结果了,待进了花厅,她问道:“太妃娘娘也不能阻止吗?”
一提起老太妃,晋安郡主心里就有了火气,“曾祖母她现在越发老糊涂了,她说好的,帮我骂父王,结果忘了去做什么的,然后问那沈予欢。
那沈予欢是个狡猾的,竟然哄骗曾祖母说她去观礼的。
曾祖母就催促快些拜堂呜呜,气死我了……”
温氏眼神缩了下,咳了几声才满面忧愁的道:“太妃娘娘是老糊涂了啊……”
“大嫂,怎么办啊……”晋安郡主哭得伤心,“若是大哥还活着就好了,现在母妃的院子被人把守着,母妃可怎么办……”
温氏安抚她,“你让我想想……”
这边
秦王拜完堂,予欢和老太妃等人送了秦王和清棠夫人远去。
梓隽这才对老太妃道:“曾祖母,我送您回去。”
老太妃笑眯眯地应了,“好啊,曾祖母还给你留了好吃的呢。”
予欢和怡翠目送着一老一小走远了,才打算回去。
文脂还未回来,予欢便对身后的如影道:“如影,你去将淳哥儿接回来,今晚他祖父可没空陪他!”
怡翠忍不住笑。
只是,如影没找到淳哥儿,反而见到陪着淳哥儿的砚台。
而砚台正急的双眼发蓝,满头大汗的,也正在找淳哥儿。
如影一下就慌了,“你不是一直陪着淳哥儿的?怎么就不见了?”
砚台道:“小少爷说和我玩藏钩,可等我找他就不见了……”
如影抖着手指了指他,一跺脚,“多叫些人,快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