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成国公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暗自盘算时。
原本宁静的小院外,已然被人马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朱悦宁俏脸紧绷,哪还顾得上先前的羞涩与脸红。
只见她玉臂一抡,扛起那柄威风凛凛的关刀,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声音急促又带着几分焦急:“爹,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把咱们包围了!这可怎么办?”
朱辅听闻,原本深邃的眼眸瞬间危险地微眯起来。
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冷哼一声。
掷地有声地说道:“都杀了!一帮狗仗人势的走狗,竟然还敢围住本公,简直是反了天了!”
朱悦宁一听这话,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咬了咬下唇,小声回道:“爹,女儿……女儿打不过那么多人啊。”
朱辅眉头一皱,满脸疑惑,目光如炬地看向朱悦宁。
质问道:“我带来的人呢?他们都在干什么吃的!”
朱悦宁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神色有些不自然。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嗫嚅道:“那个……女儿要进来的时候,他们都拦着女儿,所以……所以都被女儿打晕了。”
朱辅闻言,再看向朱悦宁手中那柄泛着寒光的青龙偃月刀。
顿时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都死了?”
朱悦宁吓得连连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急忙解释:“爹,哪能啊!我都是用刀背敲晕的。再说,咱们家的府兵,女儿怎么能下死手呢。”
可说话间,朱悦宁看向朱辅的眼神却有些闪躲,不敢与他对视。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又带着几分傲慢的声音从门外清晰地传了进来。
“里面的贼人,速速交出徐公子!本座念在你们初犯,尚可留你们一条全尸!倘若你们妄图抵抗,呵,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到时候,小心你们的三族!”
那声音好似一把尖锐的利刃,划破了小院里紧张的空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每个字都像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屋内众人的心上。
朱辅听到牟斌的声音,瞬间火冒三丈。
额头上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双眼圆睁,好似要喷出火来,猛地就要往外冲。
徐志道和朱悦宁见状,急忙一左一右冲上前,双手用力拉住朱辅。
徐志道双手死死拽住朱辅的胳膊,急切道:“成国公,冷静!”
朱悦宁也紧紧抱住朱辅的手臂,娇声喊道:“爹,别冲动!”
在两人的极力拉扯下,朱辅才没能冲出去。
朱辅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
恶狠狠地骂道:“玛德,一个小小锦衣卫,竟敢这么跟本公说话,老子非弄死他不可!”
就在众人僵持之时,一个尖锐刺耳的公鸭嗓声音又传了进来。
“里面的人给咱家听着,你们赶紧放弃抵抗!咱家可没什么耐心,要是再磨蹭,咱家回禀陛下,让你们统统诛九族!”
朱辅一听这话,更是暴跳如雷。
挣脱了徐志道和朱悦宁的拉扯,几步跨到门前。
一把将门猛地推开,怒吼道:“你个阉货,也敢在本公面前大放厥词!”
只见院外,锦衣卫和东厂番子们手持利刃,将小院围得密不透风。
牟斌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神色冷峻地站在前列。
身旁一个尖细嗓音的东厂太监,尖着嗓子叫嚣,正是气焰嚣张的掌印太监何鼎。
“成...成国公?”
何鼎和牟斌都懵了,二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何鼎手中的拂尘不自觉地垂落,嘴巴微张。
脸上那副嚣张跋扈的神情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慌乱与无措。
原本以为只是对付几个无名之辈,轻松便能将徐志道缉拿归案,没想到竟然牵扯出成国公朱辅。
牟斌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犹豫。
他缓缓收起绣春刀,双手下意识地抱拳,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锦衣卫多年,他行事向来果决,可面对眼前这意外的局面,也一时没了主意。
“这......这怎么会是成国公您呢?”
何鼎回过神来,磕磕巴巴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
“咱家要是早知道是您,哪敢如此放肆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观察朱辅的神色,心里暗自叫苦,只盼着这场风波能快点平息,千万别牵连到自己。
牟斌也上前一步,态度恭敬了许多,沉声道:“成国公,卑职实在不知是您在此,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此刻,他心中暗自思量,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背后或许藏着更大的隐情,看来得谨慎行事,不能贸然得罪这位朝堂重臣。
朱辅双手抱胸,往前迈了一大步,昂首挺胸。
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傲然,目光从何鼎和牟斌脸上一一扫过。
冷哼一声道:“怎么,本公想跟自己未来女婿谈点私密的事还犯国法了?你们带着这么多人,刀兵相向,到底是何居心?”
他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回荡在小院四周,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何鼎被这话问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哆哆嗦嗦地举起拂尘,擦了擦汗,强挤出一丝笑容,结结巴巴地说道:“成...成国公,您瞧您说的,这不是误会嘛!咱家要是早知道是您在里头,就是借咱家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打扰您呐!”
牟斌也赶紧抱拳致歉,身子微微前倾,一脸诚恳:“成国公,卑职确实是奉命行事,对您多有冒犯,实在罪该万死。只是上头交代得急,卑职未曾探明情况,还望国公海涵。”
他心里暗自叫苦,本以为是个简单的差事,没想到竟踢到了铁板,这成国公可不是好惹的主。
朱辅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丝毫不打算轻易放过。
“误会?说得倒轻巧!你们一来就喊打喊杀,还拿三族、九族来威胁,当本公是泥捏的不成?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这事可没完!”
他的声音愈发高亢,带着十足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