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好像很不受人欢迎,尤其是她的父母。雪神虽然天天带着这个孩子,但也是经常吐槽,这孩子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总是打扰他和香香在一起,要不是亲生的,怕是早就丢到某处山坳里了。
如今她的母亲也是,花溪笑着道:“那你当时怀的时候不是很高兴吗?”
香澈努了努嘴道:“当时还不是因为脑子不清楚。”
听别人说孩子是两人爱情的结晶,是感情牢固的纽带。她便迫不及待地想生一个。可是结果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是被广大的古老传言给坑了。
花溪嘴角抽了抽,她抱着那孩子一步步往回走。香澈见她,问:“干什么去?不种树了吗?”花溪脚步一顿,暗暗心惊,然后扭头道:“孩子不能在湿布上待太长时间,会生病的!”
说着,花溪顺着小路慢慢地往回走。
香澈哪里懂得种树,她也跟着一步一步往回走。
期间,她也好奇地看着花溪怀里的小团子一会儿吃手手,一会儿眨眼睛。不由地心也跟着软了一瞬。但随即一想起它的战绩来,心情不是很好。
打开篱笆门,花溪将孩子抱到了香澈的屋子,里面有一个专门的宝宝椅,还是雪神在这孩子还没有出生前亲自做的。那时候她还以为这一定是一位好父亲,结果,是她看走眼了……
只见房间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弄了一地。花溪都没有办法下脚了。她不是第一次来他们的房间。记忆中的模样分明不是……花溪抱着孩子不知该怎么办,宝宝椅在最前面的花架下,旁边是两人的床榻。
香澈姗姗来迟,她站在门口,疑惑地问花溪:“怎么不进去?”
花溪目光呆滞,她口不由心地道:“你觉得还有走的地方吗?”
香澈一愣,她看着眼前的景象,解释道:“还不是她,一会儿要玩这个,一会儿要弄那个,我收拾得过来吗?”
说着,香澈的语气突然变得委屈巴巴的。花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究竟是谁说生孩子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呢?
香澈和雪神两个人之前如胶似漆的,两人都恨不得粘在一起。可是如今,她瞧着,两人都快被折腾得眼睛里都没有光了……
她一转身,道:“算了,这孩子先去我那里待一会儿吧!”
等雪神回来再说。
这一天的时间眼看就过去了,在日暮时分,那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终于从外面回来。
他揣着手,刚进庭院,香澈就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哭诉着:“你再不回来,我都要疯了!”
雪神一愣,眼睛一闪,笑着道:“我不过才离开一柱香的功夫,你便想我想成这般模样?”说着,男子的手缓缓地移到女子的脸颊处,手指轻轻拭去了眼角的莹润。
香澈伸出一只手打掉了他的手,才道:“不是,是你的祖宗。她想你了!”
她一转身,手指指向不远处那个在地板上疯狂跳动的小儿。花溪在其身后,急得上蹿下跳。嘴里喊道:“别,别去那里,危险!”
只见那小儿伸手去勾眼前的灯笼,那灯笼是用琉璃翡翠做的,很有重量,这么一落下怕是要将脑袋砸个大坑出来。
雪神眉心一跳,纵身一跃,翻了过去,伸手抓住了那小儿的胳膊。眼睛一凛,周身气息一变。
花溪站在不远处都感受到了那阵刺骨的寒凉。她直哆嗦,只见那小儿仿佛真的被震慑住了,只顾着眨眼睛,也不乱动乱跑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给雪神竖了个大拇指:“果然还是有经验的人牛!”
两人带着孩子走了。
花溪看着一地的狼藉 没办法,她摇摇头之后,开始低首去收拾。
门外,晚风吹进来少许的桃花花瓣,落在了她的眼前,排列成了一行字。
“我想你了……”
歪歪扭扭,花溪拾着东西,偶然间一抬眸,瞬间愣住了。她眼睛怔怔地看着那行字,突然,风吹来,很快又消失不见,漫天的花瓣飞扬,在她眼前,在她心间。
睡梦中。
花溪好像来到了一处云雾间 ,那里如梦似幻,如烟似雾,她伸手什么也看不到,想要抓住身旁的流云清风,发现都只是徒劳。
她行走在无尽的路途中,一直在往前走,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做。明明她的双腿很累很累,可是,前方就好像有一块巨大的磁石在吸引着她,让她前行。
此刻,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煞是好听的琴声,铮铮淙淙 ,宛若高山流水的调子,却又恍然不是。
花溪抬头朝着四周望去,迷雾深深,一缕缕轻烟从眼前掠过。在那最深处,她仿佛看到了一袭黑衣,若隐若现。
他的身前仿佛摆放着一架古琴,那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花溪一步步地走去,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
“小九,是你吗?……”
就在这时,花溪的床头却突然站了一个人。
看着花溪皱眉的样子,他轻轻地伸手拂去那抹哀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