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连累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傅嘉怡站在傅书毓身旁，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随时会崩溃，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失望、痛苦、悔恨，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解脱。
“对不起……”傅嘉怡声音低哑，“当初下药的事情，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还有我爸妈的事情，我一直都不知道……”
傅书毓叹了一口气，目光依旧冷冽，仿佛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向傅嘉怡的心底。过了片刻，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冰冷而平静：“其实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听到傅书毓冷漠疏离的声音，傅嘉怡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还有我替我爸妈说一声对不起。”
“你不需要替他们道歉，你父亲已经死了，你母亲的罪行会也被法律审判，而你……只需要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当初下药的事情，我也报复回来了，我们谁也不欠谁了。”
说完话后，傅书毓就转身离开了。
傅嘉怡站在原地看着傅书毓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她的身体顺着洁白的墙慢慢下移。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埋头痛哭。
……
傅书毓走出疗养院的大门，她站在台阶上，指尖摩挲着腕间的手串程彦靠在警车旁，手里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他穿着一身深色夹克，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看到傅书毓走出来，他直起身，将烟随手塞回口袋，朝她走了过来。
“书毓，”程彦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有件事得告诉你。”
傅书毓的脚步微微一顿，目光落在程彦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事？”
“我昨天在审问余曼珠的时候，她交代了一件事情。周衍川的车祸，不是傅嘉良做的。”
傅书毓瞳孔微缩，“你说什么？”
程彦解释道：“傅嘉良确实打算除掉周衍川，可是后面他收手了。而余曼珠就借着这个机会，把一切都嫁祸给了傅嘉良。”
听到这里，傅书毓瞬间反应过来。
“所以余曼珠的目标其实是我，只是那天我恰好不在车上。”
“她是冲你来的。傅嘉良是她的儿子，她想要傅嘉良完全为她所用，所以她要除掉傅嘉良的软肋——你。而余曼珠也因为高天翼的事情记恨你，所以她干脆一石二鸟设计了车祸，可她没有算到，你那天有事，没有上那辆车。”
其实在傅书毓失踪没几天后，程彦就想明白了，他之前的推论错了。傅嘉良喜欢傅书毓，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对傅书毓动杀心。要是傅书毓也在车上，她估计也会出事。
只是在傅嘉良带走傅书毓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傅嘉良对傅书毓的感情，可惜已经太晚了。
傅书毓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满是震惊和自责，是她连累了周衍川。
周衍川开着车，缓缓驶向疗养院。今天他去医院复查，医生说他恢复得不错，只是叮嘱他不要过度劳累。
复查结束后，他看了看时间，知道傅书毓应该已经结束了疗养院的行程，便直接驱车前往疗养院接她。
车子停在疗养院门口，周衍川熄了火，打开车门下车。他抬头看了一眼疗养院的大门，目光落在台阶上站着的傅书毓身上。她低着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手串，神情有些恍惚。
周衍川皱了皱眉，大步走上前去。走近时，他才发现傅书毓的眼眶微红，似乎刚刚哭过。他的心猛地一紧，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书毓，怎么了？”
傅书毓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来，眼中还带着未散去的泪光。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
周衍川一愣，随即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道歉？”
傅书毓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自责和痛苦：“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出事……余曼珠的目标是我，是我害了你……”
周衍川明白过来了，这件事情程彦已经跟他说过了，他的手臂微微收紧，柔声说道：“不要说对不起，夫妻一体。”
傅书毓抬起头，眼中满是自责和痛苦：“可是……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经历这些……我……”
要是他真的出了意外，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周衍川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低沉而温柔：“书毓，听我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无法改变过去。但现在，我们知道了真相，这才是最重要的。你不需要自责，更不需要道歉。我们是一起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傅书毓看着他，眼中的泪水再次涌出，但这一次，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坚定。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哽咽：“谢谢你，衍川……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周衍川微微一笑，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会一直在。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周衍川轻轻松开她，低头看着她，语气温柔：“我们先回家，好吗？其他的事情，慢慢来。”
傅书毓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
周衍川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向车子。他替她打开车门，扶她坐进副驾驶座，随后绕到驾驶座上车。车子缓缓启动，驶离疗养院。
车内安静而温暖，傅书毓靠在座椅上，目光透过车窗看向外面逐渐亮起的街灯。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思绪也不再那么混乱。
周衍川侧头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道：“饿了吗？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傅书毓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好。”
周衍川笑了笑，方向盘一转，车子驶向他们常去的一家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