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用力收了收头发将其摁着,大声道:“抓小偷。”
又喊了句,却没几个人站起来。
他有些焦急。
却见翟立森朝他使眼色,让他赶紧放手朝前跑。
还指了指那朝他走来的几人。
他目光落在了朝他走来的几人之一,那人起来的地方,正好是刚刚伸脚别他的那个,这么一想,这人也有问题。
紧接着他就看到,朝他走来的四个男人,个个眼神不对劲。
不是那种着急来帮忙抓小偷的。
一念至此,他抬手掐住孕妇咽喉,两根手指狠狠一扣气管。
孕妇翻白眼话都说不出。
“站住。”许灼道。
四人见状连忙停下脚步,眼神慌了。
其中一人上前连忙道:“同志……”
他开口同时,许灼一记撩阴脚踹出,这人当场脸色如死,捂着裤裆一句话都说不出跪在了地上,其余人见状不对,直接从口袋抄出弹簧刀刺过来。
许灼拉着孕妇当盾牌,朝前顶,这三个人连忙收手后退。
就在最前面一人后退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从孕妇脖子旁伸出,抓住他耳朵。
他“诶呦”一声用刀上前割这手,可这手狠狠朝下一撕。
只听“啊”地一声惨叫,耳朵被活活撕下,血流如注。
这人捂着耳朵惨叫。
那只手将带血的耳朵朝前一丢,丢到仅剩两人之一身上。
那人下意识接过,吓得哆嗦。
与此同时,孕妇身子朝前一倾,加速倒向了他。
他连忙收起手上的刀子接住人。
一道身影从他身边划过,只见少年人闪到最后一人跟前。
这人反手持刀扎下。
少年抓住这只手,那人另一手又打来,但很快被捉住。
双手被捉,这人急得脑袋撞过来。
可还没撞过来,脚下一轻,整个人后仰倒地,摔在地上。
他手中刀子被拿走。
可还没完,许灼朝着他下巴补了一脚,转身又抓起接住孕妇的这个男人给了下巴一拳,两拳下去迷走神经被激活,这两人倒地晕晕乎乎。
女人站着,头发散乱,直勾勾看着。
车厢所有人看着,一时间议论纷纷。
不过,仍旧没有一个人出来是帮忙的。
“怀孕……谁碰谁倒霉……”
这样的言论不绝于耳。
“我、我我是孕妇……”女人看着冷着脸的少年强硬道。
话没说完,肚子上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那是一个被精心整容过的枕头。
形状是个贴合肚子的半球型。
许灼走过去,一把伸入女人胸口,不等女人大叫,她胸口两团东西也被掏了出来,这是戒指项链钞票毛票等东西,零零总总一大把。
大团结都好多张。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检查起自己有没有丢东西。
“你丢了多少钱,你的钱长什么样子?”
许灼一脚踢在女人肚子上,将她踹倒在地,脚踩在脖子上,问身后目瞪口呆的女大学生。
女大学生连忙道:“我、我丢了二十,都是新票子,有我名字。”
“你叫什么。”
“姜衫雪,羊女姜,衬衫的衫,飘雪的雪。”
许灼很快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大团结和五张两块的递过去。
这五张两块的,都是绿色车工票。
“许书记,咱们快走,这些人都是团伙作案……”
话没说完,两个男乘务带着一个乘警走了过来。
“这里什么情况。”乘警过来后,看了看一地鸡毛,紧皱眉头问道。
许灼直接把事情说了,这边女大学生姜衫雪也作了证。
周围地上还散着几把这些犯罪团的刀子。
问完,乘警道:“把你们票和证件拿出来给我看看。”
姜衫雪立马把证件拿了过去。
乘警打开,盯着看了足足一分钟,抬眼看许灼。
“你的呢。”
许灼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钱包递过去。
乘警伸手去接。
瞬间许灼抱起,双臂环住乘警脖子,后腿猛蹬,前腿屈膝撞去。
砰!
只一下,乘警直接双眼直勾勾的,嘴里流哈喇子倒地了。
姜衫雪看呆了,翟立森看呆了,两个乘务也看呆了,所有人都看呆了。
就在所有人都呆滞的时候,许灼再次暴起把两个乘务勾倒击晕。
“你、你干什么……”姜衫雪吓得连连后退。
许灼把从女贼身上拿出来的东西丢给翟立森,伸手去摸乘警。
很快,一些东西便被摸了出来,那是身份证和一张车票。
“一个中原省的人来江南这里当乘警,也不容易,为了干公务还得买车票。”
他把东西甩给了翟立森,又蹲下来在另外两个乘务身上摸了摸。
结果这两个乘务倒是有正经的证件的。
“特么的……”许灼看到这里真想把这些人丢出去。
这时候又来了两个女乘务。
看到这种情况后,立刻往回跑。
“你给我过来。”许灼对着其中一个女乘务低吼。
那个女乘务看着杀神一样的少年,白着脸慢慢走过来。
“这两个人你们认识吗?”
女乘务看着地上的两个男乘务点点头。
“这个呢。”
她看着指着的一身制服的乘警,摇摇头。
“你的同事是去通知列车长了吧?”许灼道:“你也赶紧去,就说易城市公务人员喊他过来,麻烦他给一个交……”
咔嚓!
突然,一道闪光打来。
他连忙看向方向,只见一个外国人端着相机正在拍摄。
“Stop!”他脸色大变,对着那个外国人大喊一声,然后用熟练的英语警告这人,让他过来,不然他下不了列车。
那个外国人还“what”了一句。
许灼黑着脸直接告诉他别装,再不听话别说相机,把他人都给砸了。
这个外国人立马悻悻走了过来。
“待在这里,待会儿你该怎么拍就怎么拍。”许灼看着他道:“这辆车上遭了贼,现在我将这些贼打倒,还有人假冒警务人员与贼配合,现在我正让人把列车长叫过来,要一个说法。oK不oK?”
“oK的,很oK,可为什么要威胁我?”
“你作为一个外国人,在我们地盘上拍这种东西带回去,万一引起什么不好的舆论对我们就是很大的损失。”
“可这是事实。”
“你们国家就没坏人,全他妈是好人?你为什么不拍你们国家那些官僚呢,拍摄那些富人压榨欺负压迫穷人,看看那些官僚的腐败无能专欺软弱?所以你干不过他们,只能无能挥刀向更弱者?”
这老外被许灼比他姥姥家还熟练的家乡话,怼得哑口无言。
两人聊天的时候,两个女乘务员带着列车长已经过来了。
许灼直接上前与之交涉,说明整个过程后,又让所有人作证了一遍,最后指着这个外国人道:“这位国际友人先生,把一切都拍下来了,他也能为我作证,那么请列车长同志给我一个说法吧。”
“火车上出了贼,这种事当然要严肃处理。”列车长说完后,看着逐渐阴沉下脸孔来的许灼道:“更严重的,这是团伙作案,里应外合,我们一定会自省,反省,给大众一个交代。只是一会儿,还请几位能配合我们下去调查一下。”
许灼问道:“是不是这位外国友人也要?”
“那倒不用……”
许灼连忙对这个外国人点点头,一通旁人听不懂的鸟语。
说完后,这个外国人很正色地点了点头,然后拿着相机一顿咔咔拍。
出于人家国际身份,谁都不敢擅自暴力动手起纠纷。
可列车长又听不懂鸟语,不知道这个人在干什么,他脸色尴尬……
许灼对他解释道:“列车长同志不要担心,这位只是记者,我已经把整个过程说清楚了,他只是拍照取证。”顿了顿,话锋忽然一转:“列车长同志,我想问你,为什么我要下车配合调查,请问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有这么多人证物证在,是你觉得我们是贼,还是……还有这些贼的同伙?”
说完,许灼又对这个老外一通叽里呱啦。
老外点点头,抬起相机咔嚓拍了下。
说完他继续看着列车长道:“您觉得呢。”
列车长沉默了好一下道:“这位同志,你看这样处理怎么样。车子已经停下,所有车门暂时不开,我们把这些赃物全都返还给失主。与此同时报警,联系站内真正的乘警,人家过来,把这些贼……还有这两个都带走。当然,我们也会自查,到时候乘务包括我,都会配合乘警审查。”
许灼转头,又对老外说了几句。
很快老外就对列车长竖起了大拇指,说了句很多人都懂的“good”。
“车上发生了这种事,您是不是得赔偿一下损失?花钱乘坐列车,国家请您来主持,现在却连乘客的财产和生命安全都没保证,这是原则性问题吧?今天这事发生在国人身上,万一弄不好改天就是这位外国友人先生呢。您知道的,外国人比较直,被偷了会立刻大喊大叫,您觉得会发生什么?”
列车长一下子汗都滴了下来。
真出了这种事,不一定国际纠纷,但他好日子肯定到了头。
“你说得对,那就按照同志你说的来进行处理。”
“不是我说的,这是人民说的,我也是人民干部,人民在哪我在哪,人民看哪我看哪,还请希望列车长同志和我站一起。”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
许灼自从第一次和人吵嘴架发现扣大帽子好用时,便上了瘾。
现在扣大帽子的艺术是越来越炉火纯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