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平闻言点了点头,同时也叹了口气道:“这就麻烦了!如果田继甲逃走了,线索到这,岂不是断开了。几位,可还有什么好的建议?”
几人闻言也是陷入了沉默,不得不说这件事调查到这,实在是有些麻烦。关键是这当事人田继甲的踪迹!如果田继甲当真失踪,而且老婆也死了,那么这线索又要去哪里找呢?
“我倒是有个建议。”苏青檀忽然说话,当众人看向她的时候继续道:“虽然传言田继甲人不在田家屯,但田继甲不是还有两个儿子吗?田家的事情闹的这么大,我不相信这两个儿子也没有消息。若我们能找到田家的儿子,甚至是丫鬟和下人询问,未必没有线索。
而且田继甲同村的亲属、村民、里正,相信也应该了解一些内情才是。
更重要的是如果田继甲果真是外出避祸离家,那么其家产和财物的去向,也显得尤为重要。如果能顺藤摸瓜,兴许能找到田继甲的藏身之处也不一定呢!
当然,还有一点,田继甲若真是与人勾结,有意外出避祸,那么兴许他还有留在本地的耳目。也许就是他的那些亲属也说不定呢!到时候只要使些手段,未必不能从他们的口中翘出事情的些许线索。
虽然田继甲未必能把真相告诉这些人,但只要知道田继甲离家是故意为之。那么也可以证明田继甲与段馆主的失踪的确有关系。我始终相信‘百密一疏’纵使这田继甲心思再缜密,也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
只要确定田继甲是故意离家,并且涉嫌杀害段馆主。总兵大人就可以报官通过官方发出通缉令,全国缉拿田继甲。只要抓到田继甲,相信应该就能找到相关线索,到时候段馆主的死因,也许就会浮出水面了呢!。”
不愧是寒鸦楼的金牌谋士,实在是一个心细之人。段长平想到这,笑着点了点头:“姑娘果然是聪慧之人,所言有理。那好吧!那就这么办吧!”
……
“咚咚咚!”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阵敲门声响传来!
……
段长平闻言皱了皱眉头,起身走了过去,打开房门,有些不快的看着手下道:“什么事?不知道里面正在谈正事吗。”
“对不起大人!”手下请罪以后压低声音道:“地网司的人求见大人。”
“地网司?”段长平闻言皱了皱眉头,实话说他没想到地网司的人居然找上了门来。犹豫了一下道:“把人请到旁边房间去,态度要客气,我一会就过去。”
“知道了大人!”手下转身离开了。
……
段长平转身返回房间,房间内的几人都看了过来,只好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地网司的人不知道怎么找了过来。”
几人听到地网司都皱了皱眉头,毕竟正常情况下,没人想和地网司的人有接触。
秦明远并不是官府的人,随即皱眉道:“地网司的人来干什么?”
霍云峰道:“地网司在各镇都有小旗,应该是负责槐康镇的小旗发现了咱们的人,所以才被盯上了吧!不过一般小旗组长都是不入流的家伙,没必要过于在意。”
段长平道:“怎么说咱们也不是运鸿府的人,不好得罪本地的地网司。等我过去先和他们谈一谈,看看情况,可以的话,尽快打发他们离开。”
……
段长平来到了一侧的房间,进屋后,见几个人站在屋子里,只不过几人都是便服,看起来就像普通的农民。
段长平也知道地网司的情况特殊,一般都是便服行动,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奇怪的是中间站着一个年轻人,看起来好像几人当中带头的。
段长平仔细打量了一下年轻人道:“不知几位,找在下有何贵干?”
何宝生笑了笑道:“在下何宝生是呈县地网司掌旗副队长!”说完,将自己的地网司令牌掏出来,递了过去。
段长平也没想到何宝生如此的年轻,居然是掌旗副队长,条件反射接过令牌看了看。段长平作为总兵,时常和地网司的人有接触,自然是看过地网司的令牌。
段长平确定这令牌是真货无疑,随即换上了笑容道:“原来是何队长,在下德章府总兵段长平。不知何队长来访,所为何事?”说话的同时将令牌递还。
何宝生接过了令牌,笑着道:“下官一直等负责槐康镇诸事,听下面队员说,近日镇上来了些陌生面孔,便来一探究竟。不知道段总兵近期为何事来到我们槐康镇?如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直言。”其实段长平一行人刚来到槐康镇,何宝生就收到了严成良的报信,毕竟这么多练家子凑在一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简单。地网司在槐康镇,可是有不少眼线的。
何宝生知道以后,自然第一时间赶来了槐康镇。经过偷偷观察,发现原来这些人是来找段永修的。对于这点,何宝生实话说一点都不意外。三进武馆作为州府的知名武馆,影响力自然不小。馆主消失了,其他人不可能看不到。
派人来调查,只是早晚的事情,而且当初何宝生击杀段长顺的时候,也听对方提起过。馆主的儿子是六品总兵。
不过好在对方只是运鸿府临近德章府的总兵。
何宝生虽然不怕段长平,但问题是对方怎么说也是一个正六品的总兵,杀死一个武馆馆主,问题不大,但杀死一个总兵,那麻烦事就多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打乱对方的调查,让对方无功而返。
好在大鸿王朝有异地做官的传统,段长平虽然是总兵,但不是运鸿府的总兵,异地办事自然没那么方便。无论如何,何宝生是不打算让对方顺顺利利的在槐康镇调查段永修的事情。
段长平本来想三言两语的就把这些人打发走,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正六品的官员,对付一些不入流的小旗,问题还是不大的。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来的人,居然是一个在旗的地网司官员。虽然只是从七品的小官,但官在小也是地网司的官员,更重要的是段长平本身还不是运鸿府的总兵,而是临近德章府的总兵,权再大也管不到这里。
段长平犹豫了一下笑着道:“不瞒何队长,本官有几名兄弟,近日在槐康镇附近莫名失踪,本官实在放心不下,便亲自前来查探一番。”
“原来如此!” 何宝生笑了笑道,“段总兵对下属如此关心,实在令下官钦佩。您的心情,下官十分理解。兄弟失踪,确实令人心急如焚。不过,诸事皆有章法,按照朝廷规矩,跨府查案,需先呈报两地府衙,互通文书,获得上峰允许,然后由本地官员陪同,方可异地查案。如今段总兵未与运鸿府衙门通禀,便率人前来查案,恐与礼不合,希望总兵大人能够理解。”
段长平闻言,眉头微皱,心中虽有不悦,但表面上依旧笑容满面:“何队长所言极是。本官一时心急,倒是疏忽了礼制。不过,此事关系重大,本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知何队长可否通融一二,待本官查清案件后,再补上文书如何?”
何宝生摇了摇头,语气虽然恭敬,但内容却不恭敬:“不好意思了总兵大人,规矩便是规矩,不可轻易逾越。若是何某开了这先例,日后上面问责,下官也不好交代。我看段总兵暂且停下调查,待手续完备,下官自当全力协助如何。”
段长平心中暗恼,没想到对方一个从七品的小官,居然敢不给自己面子,如果对方不是地网司的人,他当场就把对方一个耳光给打出去了。
段长平强压火气,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道:“何队长,你这是在教本官如何行事吗?本官身为六品总兵,麾下掌管着万千将士。所查案件也均是军事要案。关键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获得府衙允许,肯定会影响办案速度,到时候贼人逃脱,这责任,你可担得起?”
何宝生神色不变:“总兵大人说这些对下官无用。下官也是按朝廷规矩办事,职责所在,不敢懈怠。若总兵大人觉得下官办事不妥,大可向上峰参奏,如上峰责罚,下官一并承担。但眼下总兵大人必须停止查案,离开槐康镇,否则下官只能得罪大人了。就算大人不在意我这小小地网司,下官也不相信大人的手下也不在意地网司。”
段长平自然是气的要死,冷冷道:“一个小小从七品,居然如此威风。好!好!本官今日算是领教了地网司的威风。何队长今日不给段某面子,这梁子段某记下了,他日咱们自然有地方说道说道。”
何宝生笑着道:“只要总兵大人拿到批文,在下一定负荆请罪。下官就不送大人离去了!”
段长平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
段长平气哼哼地回到屋子,“砰” 地一声关上房门,脸上的怒意尚未消散。霍云峰、秦明远和苏青檀见状,纷纷投来奇怪的目光。
“地网司!欺人太甚!” 段长平一屁股坐下,似乎火气未消,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霍云峰见状道:“总兵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地网司的人来干什么?”
段长平气道:“地网司的人不让我在槐康镇调查我父亲的事情。他们让我先呈报两地府衙,获得批准后,获得允许才能继续调查。”
霍云峰闻言皱眉道:“不能吧!一个地网司的镇级小旗,敢不给总兵大人面子?”
段长平叹了口气道:“不是地网司的镇级小旗,来的是一个呈县地网司掌旗副队长,从七品。如果只是不入流的小旗,我根本懒得搭理。”
秦明远闻言不屑道:“一个从七品的小官,在乎他干什么。我们就要调查,他能拿我们怎么样?我们这么多人呢!我就不相信,他敢和我们这么多人动手不成?”
霍云峰苦笑道:“秦叔,您别看地网司的人官职不高,但其权势很大,关键是地网司的人很团结。如果我们不给地网司面子,他们肯定会一致对外。别的不说,仅仅是呈县地网司署长来了,我们就没什么办法。万一惹怒了州府地网司千长,绝对会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秦明远皱眉道:“会有这么麻烦吗?”
霍云峰道:“只会比这更麻烦!反正地网司的人,我们平时都是能不惹,尽量不惹。”
苏青檀道:“那如果地网司不让我们调查段馆主的事情,那我们要怎么办?对了段总兵!府衙审批查案,很麻烦吗?”
段长平叹了口气,缓缓道:“府衙审批相当麻烦!因为按照朝廷规矩,跨府查案,需先由德章府衙门出具公文,说明案情和缘由,再递送至运鸿府衙门申请。运鸿府衙门需派人往返两地核实,核实确认无误后,方能批准调查。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十天半月,若是遇上衙门办事拖沓或当中有什么变故,恐怕一个月也未必能批下来。
关键是我有官职在身,军营常有兵事,我不可能长时间往返两地,这才是最大的麻烦。”
秦明远皱眉道:“如果真的耽误月余!只怕这田继甲就逃得更远了。到时候还能查到段师兄的下落吗?”
段长平闻言也是一脸愁容!
苏青檀闻言想了想,忽然道:“不行的话,那只能做两手准备了。”
段长平闻言也是急忙道:“什么两手准备?”
苏青檀道:“我说的两手准备,实际上就是一明手一暗手。在明,当然是段兄尽快派人返回德章府,尽快拿到批文公事公办,相信地网司就说不出什么了。在暗,则是请我们的人出手,暗中调查。只要不让地网司抓住把柄就行了。只是请我们的人,需要一大笔银子,怕总兵大人要大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