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只听得萧寒一声冷笑传来:“真是天真,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跑得掉吗?”他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整个人便如同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待到镇北侯回过神来之时,赫然发现萧寒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其手中那寒光闪闪的利剑更是稳稳地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萧寒目光凌厉地扫视着在场众人,声如洪钟地高声喊道:“镇北侯现已被俘,尔等若是识趣,就快快束手就擒吧!”
镇北侯的手下们目睹自家主公被擒获,一个个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原本高昂的斗志也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他们知道此刻已是回天乏术,大势已去,于是纷纷无奈地垂下双手,有气无力地将手中的兵器扔落在地。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皇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全盘皆输,她的脸上满是绝望与不甘之色,身子一软,径直瘫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再也无法起身。
“父皇!母妃!您二位没事吧?”
容景心急如焚地一路狂奔而来,直到来到他们跟前才停下脚步,满脸关切地问道。
只见皇上气定神闲地回答道:“朕无事。”
一旁的舒贵妃则微微摇头,示意自己安然无恙。
得到答复后,容景转身面向身后,高喊一声:“容庭、容封、镇北侯,皇后妄图谋逆篡位,此等狼子野心实在罪大恶极,来人啊,速速将他们全部捉拿归案!”
“遵命!”
只闻得一阵齐声回应,众多侍卫如潮水般汹涌而上,瞬间就将皇后等人团团围住,并迅速出手将他们牢牢制住。
“把这群乱臣贼子统统带到太和殿去!”皇上大手一挥,下达命令之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径直朝着太和殿走去。
一众大臣们见状,急忙紧随其后,不敢有丝毫怠慢。那些侍卫们则押解着皇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太和殿方向行进。
待众人抵达太和殿后,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下方跪着的皇后等人,冷冷地质问道:“皇后,事到如今,尔等还有何话可说?”
此刻的皇后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沉静与淡定,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平缓地道:“成王败寇,自古皆然,臣妾无话可说。”
此时此刻,她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淡漠如水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已无法引起她内心的波澜,好像对于一切得失荣辱都毫不在意。
然而,正是这样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竟然让皇上整整被骗了二十年之久……
皇上有些怅然。
“我们好歹夫妻二十多年,这漫长岁月里,虽说不上如胶似漆、恩爱有加,但至少彼此之间也算相互尊重。如今你已贵为皇后,母仪天下,享尽荣华富贵,可为何却还是如此地执迷不悟呢?”
皇上皱着眉头,满脸不解与无奈地看着皇后。
皇后听闻此言,突然间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回荡在宫殿之中,显得格外凄凉。
她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皇上,眼中早已被泪水模糊,然而透过那层水雾,仍能清晰地看到其中所蕴含的无尽痛苦。
“皇上啊皇上!您竟然认为‘相互尊重’这样冰冷的词汇可以用来形容夫妻关系?这么多年以来,臣妾深知您的心从未真正落在我的身上,对此,我不敢有丝毫奢望。可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您对臣妾可有过哪怕是一星半点的爱意?臣妾也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啊,和世间众多女子一样,渴望能够得到自己丈夫的怜惜与疼爱。但在您这里,臣妾从未感受过这般温暖。”
说到此处,皇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滚滚而下,瞬间便打湿了衣襟。
“渐渐地,我那颗曾经炽热的心也逐渐冷却下来,对于你的爱,我已不敢再有丝毫奢望。如今,我将所有的期望与梦想都寄托在了我的两个儿子身上,盼望着他们能超越容景。
你可知道,当我听闻你册封庭儿为太子的那一刻,内心是何等的喜悦和激动!我曾如此宽慰着自己:当初嫁给你,所为的不正是那至高无上的地位么?若我的儿子能够登上皇位,那么我又何必再苦苦执着于所谓的情爱呢?
然而,令我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这看似美好的一切,竟不过是你精心布下的棋局,而目的仅仅只是为了给她的儿子铺平道路,你叫我怎么不恨?”
此刻,皇后用颤抖的手指向舒贵妃,双目圆睁,眼中喷射出的恨意犹如实质一般,似乎想要将她瞬间焚烧成灰烬。
而皇后那悲愤交加的话语,犹如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容庭的心坎上,瞬间引发了他内心深处强烈的共鸣。
只见他上前,稳稳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皇后,轻声安慰道:“母后,无需再与这些人多费唇舌。既然已然落败,儿子甘愿认输便是。”
“是啊,珍儿,为父也认了……”一旁的镇北侯紧咬双唇,满脸苦涩地点头附和着。
听着皇后声泪俱下的控诉,皇帝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但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陪伴自己多年的女子,因最后仅存的一丝情谊,他终究还是耐下心来,缓缓开口向皇后解释道:“皇后啊,想当年朕迎娶你的时候,便已明言告知于你,彼时朕已有正妻。朕也曾许诺予你尊贵无比的皇后之位,但也仅限于此罢了。自咱们的几个孩子相继降生以来,朕自问对他们皆是一视同仁,从未有过半分偏袒之心。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容庭和容封二人在能力方面的确稍逊一筹,远不及容景那般出众卓越。这一点,乃是众人皆知之事,实非朕有意贬低他俩。毕竟,未来继承大统、成为一国之君者,需肩负起整个天下苍生的重托,又岂能如你所言这般轻而易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