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正交谈之际,墨白突然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三皇子、前辈,我家王爷醒了!”
原来,此前姜紫宁毫无征兆地突然晕厥过去,情况十分危急,众人便将萧寒转移安置到了隔壁的房间里。
听闻这个消息,在场之人皆面露喜色,异口同声道:“走,快去看看!”
说罢,一行人纷纷加快脚步朝着萧寒所在的房间赶去。
不一会儿,众人就来到了萧寒的房门前。房门被轻轻推开,率先踏入房间的是容景。
他一脸关切地走到床边,轻声问道:“阿寒,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躺在床上的萧寒微微摇了摇头,声音略显虚弱地回答道:“我没事儿。”
说着,他便试图挣扎着坐起身来。
然而,还未等萧寒完全撑起身子,一旁的虚谷子便赶忙快步走上前,伸手按住了他,并说道:“别动,老夫先给你把把脉。”
语毕,虚谷子便伸出右手,稳稳地搭在了萧寒的胳膊上,开始仔细地为他号脉诊断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静静地等待着虚谷子的诊断结果。
终于,众人看到虚谷子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情。
只听虚谷子缓缓开口说道:“还好,你服用了解药之后,体内的毒性已清除大半。如今残留的毒素也并非是什么致命之毒,只要老夫再为你施针几日,便可将剩余毒素彻底清除干净了。”
听到这话,屋子里的人顿时如释重负,尤其是容景和墨白等人,此刻终于得知萧寒即将痊愈,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紫宁呢?”
萧寒的目光迅速扫过周围,但始终未能捕捉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的眉头紧紧拧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安。
大家都在,紫宁却不在,这实在太反常了!
“她……”面对萧寒的质问,众人一时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萧寒敏锐地察觉到了众人的异样,他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心头。
只见他强忍着身体的虚弱,艰难地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
一旁的人连忙伸手想要搀扶,却被他用力推开。
他紧咬着牙关,沉声喝道:“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紫宁只是受了点伤,并无大碍……”容景试图先稳住萧寒的情绪,小心翼翼地说道。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萧寒已然翻身下床,脚步踉跄地朝着门外奔去。
墨白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萧寒,扶着他前往了隔壁的房间
当萧寒来到床边,看到姜紫宁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地躺在那里时,他只觉得心如刀绞,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前辈,紫宁究竟怎么样了?她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萧寒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昨夜她自己突然离开了,回来之后便带回了解药,人也受了重伤,她应该是独自一人前去给你去呼伦卓那里讨要解药去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虚谷子也不知道,只能猜测道。
容景紧接着说道:“没错,昨天我来到战王府之后发现她不在,立刻命令墨白率领暗卫前去寻找,墨白是在驿站附近跟紫宁汇合的。而且今日一早,我们出现呼伦卓连夜离开了京城,驿站中有他的梅花卫的尸体,而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并不知道。”
萧寒缓缓地走到床边,他慢慢地坐下,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地握住了姜紫宁的小手,眼神之中流露出无尽的疼惜。
“前辈,请问紫宁究竟何时才能苏醒过来呢?”
站在一旁的虚谷子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意。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她的身体已无大碍,但此次所受之伤着实不轻,恐怕还需静心调养一段时日方能痊愈。不过……尚有一事,老夫不得不告知于你……”说到此处,虚谷子忽然顿住,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忍之色。
“到底是什么事?”萧寒猛地转过头来,目光紧紧锁住虚谷子,焦急地追问道。
只见虚谷子重重地叹息一声,缓缓道:“唉!实不相瞒,这丫头已有一月有余的身孕,只可惜此番受伤过重,那腹中胎儿未能保住……”
话音未落,萧寒闻听此言,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僵在了原地。
他的双眼瞬间瞪大,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紧接着,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由于太过用力,指关节处都泛起了一层白色。
然而,尽管内心已是惊涛骇浪,他却依旧呆呆地望着沉睡中的姜紫宁,久久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一直守候在旁边的容景见此情景,心中也是一阵揪痛。
他走上前去,伸手轻轻地搭在萧寒的肩膀之上,以一种无声的方式给予他安慰和支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之后,萧寒那原本沙哑的嗓音再度响起:“你们都先出去吧,让我独自在此陪伴紫宁便好。”
容景等人互相对视一眼,皆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担忧之色。
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默默地退出了房间,留下萧寒一人静静地守在姜紫宁身旁。
“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告诉紫宁。”
就在他们即将踏出房间之际,萧寒突然开口说道。
“好的,我们知道了。”
众人纷纷点头应下,表示会守口如瓶。
随着房门缓缓关闭,发出轻微的“咔哒”一声。
萧寒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姜紫宁的脸颊,然后俯下身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烙下一吻。
这一吻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眷恋,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
然而,就在这时,一滴晶莹的泪水却顺着萧寒的眼角悄然滑落,不偏不倚地滴在了姜紫宁的脸庞之上。
泪水沿着她白皙的肌肤流淌而下,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房间里一片寂静,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默默地注视着姜紫宁。
当他再次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萧寒也已经穿戴整齐,完全没有了大病初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