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紫宁也不想萧寒此时与他打照面。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走出门口时,却见呼伦卓迎面走了进来。
“王爷、王妃……”
王轩眼尖,第一时间发现了来人,赶忙压低声音轻声提醒,并将目光投向了呼伦卓所在的方向。
姜紫宁与萧寒心领神会,瞬间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不紧不慢地从呼伦卓身旁走过。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呼伦卓突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盯着萧寒的背影,心中暗自嘀咕:“这人为何看起来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具体的缘由。
突然之间,他的脑海之中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了一道身影。然而,就在他猛然转头望去之时,却惊讶地发现,那个身影已然迈出了好几步之遥。
尽管如此,仅仅只是从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之上,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几分萧如风的影子。
不过,由于他方才才刚刚见过萧寒,因此呼伦卓并未对此过多在意,而是径直踏上楼梯,回到了位于二楼属于自己的房间里。
“那个人便是呼伦卓吗?瞧上去的确像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姜紫宁压低声音轻声呢喃着。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呼伦卓离去的说道。
仅仅是凭借着这匆匆一瞥所看到的面相,她便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之人绝对不是好相与的善茬儿。
“嗯,应该没错。”
萧寒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姜紫宁的看法。
此刻的他眉头微皱,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刚才呼伦卓在转身离去之前,曾经有意无意地多瞥了自己一眼。
而且,那道目光之中分明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让人捉摸不透的复杂情绪。
就在这时,他们二人刚刚踏进王府的大门,恰好与前来寻找他们却一无所获、正准备离开的容景撞了个正着。
“阿寒,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可让我一顿好找!”
容景一见到萧寒现身,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前去,并随着他一同走进了的正厅。
萧寒不紧不慢地走到主位前坐下,然后缓缓开口回答道:“呼伦卓已经抵达京城了,我方才前去见了他一面。”
“什么?他居然已经抵达京城了?而且你们还已经碰过面了?”
容景没有想到呼伦卓的行动速度如此之快。
“没错,虽然知晓他的身份,但并未正式打过招呼。话说回来,你如此匆忙地寻我究竟所为何事?”
“依照你的授意,我已将你在中毒的遭遇如实禀报给了父皇。结果父皇告知我说,这呼伦卓此番前来天齐乃是为了和亲一事。”
容景面色凝重地说道。
其实早在之前,萧寒就料到皇上必然会对他们近期异常的举动心生疑虑,并暗自展开调查。
于是乎,他有意让容景向皇上透露自身中毒之事,以便借机探知呼伦卓进京的真实意图,弄清楚皇上究竟在背后隐瞒着些什么秘密。
“呼伦卓要来天齐和亲?他都多大岁数了呀,简直不知羞耻!”
姜紫宁闻言,顿时露出一副如同吞了只苍蝇般嫌恶至极的表情。
一想到刚才见过的那个呼伦卓,她便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与恶心。
“嗯,要知道咱们天齐可就仅有那么一位公主容媚。不管是父皇也好,还是那尊贵无比的皇后也罢,他们定然都是万般不舍得的。然而呢,父皇似乎并不想直截了当地予以回绝,故而才会这般犹犹豫豫、举棋不定。”
容景微微皱起眉头,轻叹了一口气,即便是容媚并非与他一母同胞,但看到她可能面临远嫁他乡的命运,心中仍不免泛起一丝怜悯之情。
“这呼伦卓口口声声说是要来和亲,其实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其真正目的无非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起兵发难。”
萧寒那双深邃如潭水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冷光,幽幽地开口说道。
他早就看透了南疆此番举动背后所隐藏着的巨大野心。如今,这股野心犹如被点燃的野火一般,恐怕已经难以遏制得住了。
“可不是。不得不承认,目前咱们天齐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却是暗潮涌动,内忧外患。你瞧瞧那容封和容庭,整天心心念念的就只是如何争夺皇位继承权,全然不顾国家安危、百姓死活。”
容景气愤填膺地说完,更是忍不住伸出右手狠狠地朝着面前的桌子猛捶了一下。
房间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师弟,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呼伦卓端坐在房间之中,正悠然自得地轻抿着杯中的香茗。就在这时,他原本闲适的神情忽然一凝,犀利的目光如闪电般射向门外,然而仅仅瞬间之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紧接着轻声开口对着外面说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只听得“吱呀”一声响,房门缓缓被推开,一个身影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屋内,此人正是虚谷子。
“师弟别来无恙啊。”
呼伦卓面带微笑,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动作优雅地为虚谷子斟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并轻轻将其推到对方面前。
虚谷子却并未立刻回应呼伦卓的问候,只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曾经与自己同门学艺的师兄,眼神冰冷得犹如寒潭之水。
沉默片刻后,他才冷冷地开口道:“你早就已经被师父逐出了师门,我可是实在担不得这一声的师弟。”
听到这话,呼伦卓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反而笑得越发灿烂起来:“师弟何必如此呢?你毕竟是师兄看着长大的。咱们师兄弟之间一同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又怎能没有情分在呢?”
“你的情分就是纵容你的好儿子给师父下毒,屠杀整个药王谷吗?”
虚谷子抬手举起茶杯将一杯茶水泼到了呼伦卓的脸上。
呼伦卓幽幽的抬起手擦掉了脸上的茶水,冷冷的开口:“虚谷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