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程姎的为程少商的辩护,萧元漪顿时哑口无言起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不明白,她明明是为了程姎着想,程姎却这般拆她的台!
葛舅母也心疼地将程少商揽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温宜别怕,有舅母在呢。”
她抬头看向萧元漪,不满地说道:“温宜她还是个孩子,你这当母亲的怎么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责问自己的亲生女儿?”
被众人指责的萧元漪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望见正依偎在葛舅母怀中的程少商,那眉眼之间一时竟有些幻视自己阿母,顿时失了理智,冲着程少商便发起火来。
她指着程少商,怒声喝道:“温宜,你怎的就这般没教养?身为你阿母,我还说你不得了?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思恶毒,我若不好好管教你一番,难道还要让你嫁出去后再来祸害我程家吗?”
听见萧元漪这副不留情面的话,程少商顿时僵在原地,眼眶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着说道:“阿母,您怎能如此说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这就是她的亲生阿母,竟给她扣如此大的帽子,这是生怕她将来能嫁得出去吗?
葛氏顿时就像母鸡护崽般跳出来,挡在程少商身前,对着萧元漪怒目而视,大声吼道:“好你个萧元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温宜怎么了?
在我看来温宜哪都好,怎得到你嘴里温宜就那般不堪了?你这是故意针对我,还是你本就为母不慈?”
萧元漪冷哼一声,回道:“我管教我的女儿,与你何干?这丫头如此不知礼数,难道不该管?”
葛氏双手叉腰,不甘示弱地反击道:“你这叫管教?你这分明是故意刁难!温宜平日里乖巧懂事,你却这般污蔑她,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萧元漪咬咬牙,说道:“我自己的女儿我心里清楚,不用你来多嘴。”
葛舅母也忍不住开口道:“少商这孩子多好啊,你这当阿母的也太过分了!”
就连程老夫人也忍不住站出来,皱着眉头说道:“元漪啊,你对温宜这孩子确实太过苛责了。
温宜与她葛舅母分享食物,怎么就碍着你眼了?这孩子一片好心,你不理解也就罢了,还这般责骂她,实在不该!”
就连葛氏父亲葛老太爷此时面色都有些不好,他坐在一旁,紧抿着嘴唇。
身为外戚,他实在不方便在程家多嘴什么,只是心中暗暗想到,日后一定要多接温宜他们去葛家玩了,能远离萧元漪几天是几天。
原本之前他还以为萧元漪是个好的,却不想她比之前将自私自利展露在外的女儿还要不堪,只不过从前她隐藏的好罢了。
程老夫人发了话,萧元漪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还是有些辩解的说道:“君姑,我只是想要管教温宜一番,让她懂些规矩。”
程老夫人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说道:“管教什么管教?温宜是我跟葛氏带大的,你这意思是觉得我没教好温宜吗?”
萧元漪连忙说道:“君姑,儿媳不敢。”
程老夫人冷哼一声:“不敢就别多说什么了,温宜没做错什么,你也别没事找事。”
见萧元漪脸色难看,程始连忙上前打着圆场,满脸堆笑地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各退一步,今天这事是元漪做错了,她不该对温宜太苛刻。
但温宜呀,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你阿母,你就别跟你阿母一般计较了,啊?”
程始和着稀泥冲问程少商说道,希望程少商主动提出原谅萧元漪,结束这场闹剧。
程少商有些失望的看了程始一眼,心中满是失落,暗自想道:本以为这个阿父多少还是疼爱自己的,没想到却也只会这样和稀泥,实在让人失望。
她咬了咬嘴唇,沉默了片刻,才冷冷地说道:“既然阿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对于程始这般偏向萧元漪和不作为的态度,在场除了程老夫人,其余都不是蠢笨的,自然都看得出来。
葛老太爷心中想着,原以为这程家大郎程始,身为将军,定当是个有主意有血性的好儿郎,没成想,本人竟如此不作为,只会和稀泥。
他这般行事,无疑是偏向萧元漪的。可见,程少商这个女儿,在他心中的分量,也不过如此。
真是可怜了程少商这孩子,幸好还有自己女儿葛氏疼爱她,否则,这小女娘日子不知会如何艰难呢。
葛氏更是气得极欲抓狂,她的脸色涨得通红,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说实话,本来她是想嫁给程始的,在她看来,程始才是程家最有出息的。
所以,之前她对程承一直十分不满,觉得他处处不如程始。
可如今,竟对程承看得顺眼了不少。至少程承够听她的话,为人也温和,平日里对温宜和姎姎、少徵也是一视同仁。
而程始呢,谁能想到,他竟会是这种人呢?
实在是让她刮目相看了。葛氏对于这个曾经想要嫁的男人,是彻底失望透顶了。
她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嫁的人是程承。因为无论如何,至少程承什么事都听她的,对温宜也够好,至少让温宜感受到了父爱,怎么看都比程始好的多。
葛氏想着想着,忍不住开口说道:“程始啊程始,亏我以前还高看你一眼,如今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程始被她这么一怼,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地说道:“二弟妹,你这话说得……”
葛氏冷哼一声:“怎么?我说错了?你看看你,在这件事上,你有半点为温宜着想吗?”
程始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想息事宁人嘛。”
葛氏瞪了他一眼:“息事宁人?你这分明是在偏袒萧元漪,委屈了我的温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