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不动声色,出了屋子,黑着脸,去陶红妹的坟上烧了点纸钱。
任大壮邀请谢晚说:“小晚,你家乱七八糟的,今晚就住叔家吧?
那位王同志也一起,叔家里宽,住得下。”
谢晚想了想说:“也行,谢谢大柱叔了,正好我有事想请大柱叔帮忙。”
当晚,谢晚就住在了任大壮家。
任大壮的婆娘知道了谢晚的爹是部队的师长,也不敢再吵了,老老实实的给谢晚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任春梅不服气,在她娘耳边蛐蛐:“娘,你真信她爹是部队的大官?
别是俺爹骗你的吧?”
大壮媳妇儿又有点怀疑了。
不过看到停在家门外的吉普车,一巴掌扇到任春妹脸上:“瘟丧,你是非要挑唆得你爹跟我离心不可啊?
你看看那铁疙瘩,把你爹卖了,他也没本事整一辆出来啊!”
大壮媳妇总算聪明了一回。
任春梅都没资格进堂屋上桌吃饭。
看见屋里跟她爹平起平坐,大快朵颐的谢晚,任春妹嫉恨难当。
堂屋里,谢晚跟任大壮边吃边说话。
谢晚找了个理由,说城里的朋友想种些东西,问任大壮有粮种或者粮种票换没。
任大壮是大队长,管着队里的粮种分配。
任家村种水稻,很少种麦子。
如今才九月,还没到水稻收获的季节,去年的粮种都用完了。
任大壮给谢晚找了二十斤粮种票,谢晚要给他钱,任大壮坚持不要。
幸好她出发前,谢大宏给了谢晚一些粮票。
谢晚还是给了任大壮二十斤的粮票换。
谢晚又要小鸡崽子。
吃完饭后,任大壮在村里去逛了一圈后,带回来了五十只,用两个篾筐装着。
任春梅看着她爹对谢晚的殷勤,越看越气,跑出了家门,在村子里溜达。
她觉得,若不是谢晚,黄知青就不会被抓,她就可以嫁给黄知青,也就不用嫁给一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了。
任春梅遇到了任川。
任川不太敢招惹任春梅,目光却忍不住往任春梅胸口的起伏看,看得他心急火燎的。
任春梅有些得意,她可不像谢晚那干瘪的丫头,胸前平得像空空的平坝。
“看什么看,再看我叫我爹,挖了你的狗眼。”
“春梅妹子,那野种住在你家?”
任川兄妹在谢晚走后,一合计,觉得不能这么便宜了谢晚。
至少应该让她给点钱,怎么说任家也白养了她十几年。
只是可惜了家里没个大人,他们又怕谢晚身边的那个司机。
他们怕谢晚离开任家村,任川才会在大队长家外面徘徊。
任春梅听到任川问起谢晚,气不打一处出,冲着任川吼道:“你有空在这撩骚,不如搞定那个野种。
你爹不是想让你娶了那野种吗?
你要是娶了她,她那个当大官的亲爹,不就成你爹了?”
任川脑袋“轰”一下炸开了。
他仿佛看见了一条升天大道。
“春梅妹子,你得帮帮我!”
任川也顾不得怕任春梅了,他冲上前去抓住了任春梅问道:“你跟我说说,怎么搞?那野种连家都不回,我没机会下手啊!”
任春梅现在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她只想将谢晚打入尘埃,若是能让谢晚跟任川搞在一起,那比她嫁个三十几岁的二婚男都不如。
任春梅想了想,在任铁蛋的耳边蛐蛐起来。
任川有点犯怂,问道:“这么干,万一那野种告,我会不会挨花生米?”
任春梅蛊惑道:“不会。就说你爹娘已经跟你俩定过亲了。
你要真成了事,那野种怕背上搞破鞋的名声,也不敢啃声。
真要她嚷起来,你就说是她叫你去屋里的,我帮你作证。”
有任春梅这么说,任川精虫上脑,胆子大了起来。
两人又商量好了细节,任春梅就回家做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