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铁柱跟谢晚说了原委。
“你娘是被人掐死的。
公安已经来查过了,带走了任铁柱,怀疑是任铁柱杀了桃红妹。”
“那天大家都在地里干活,你娘因为身上有伤,一个人在家。
村里的人都查了,都没有嫌疑。
只有你继父任铁柱,他中途回过家一趟,除了他,没谁了。”
谢晚有些意外,任铁柱有胆子杀陶红妹?
继续听下去,她才知道任铁柱被抓,是有原因的。
因为任铁柱身上有陶红妹新鲜抓出来的伤痕。
任铁柱在公安的审问下,已经交代。
他那天确实回过一趟家,据说他是怀疑陶红妹背着他偷人,跑回来抓奸的。
“任铁柱回来,并没有抓到奸夫。”
说这话时,大队长有些怨念的看了一眼谢晚。
谢晚莫名有些心虚。
“铁柱嫌弃陶红妹赖在家不出去干活挣工分,骂了几句,两人就互相抓挠了起来。
铁柱坚持,他走的时候,桃红妹还活蹦乱跳的,没死。
也不承认他掐过陶红妹……”
大队长将他知道的,一口气说完。
谢晚却觉得这事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这时候的刑侦手段还很简单,任铁柱确实嫌疑最大。
“任铁柱肯定会被枪毙!”任大壮笃定的对谢晚说。
谢晚皱眉,她不是很相信任铁柱会将陶红妹打死,毕竟她知道陶红妹的战斗力,也是很强的。
这两口子打架,基本是五五开,各有胜负,不容易闹出人命。
不过任铁柱坐牢,甚至枪毙,谢晚还是很高兴的。
这个继父,不是个好东西。
任川和任二丫看见大队长捧着谢晚,都不敢嚣张。
任二丫拉住谢晚的手求道:“老三,你现在能耐了,你想个办法,帮帮爹。他肯定是冤枉的,他不可能杀了你娘。”
谢晚不为所动,她甩开任二丫的手,“他是你们爹,不是我爹,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杀了我娘,我不找他报仇,都已经是相信政府,不私下报仇了。”
任二丫见自己说不动谢晚,将十四岁的任老四任河推了出来说:“老四,你快求求你姐,你跟她是一个妈生的,你说话管用。”
任河是陶红妹跟任铁柱生的。
这家伙之前是家里最受宠的,根本就没将谢晚这个姐姐放在眼里过。
他看见谢晚脚上的新胶鞋,眼睛放光,喊道:“臭野种,把鞋脱下来给我穿!”
他不仅想要谢晚的鞋,他还想扯谢晚的挎包。
谢晚飞起一脚,向任老四踢去。
任老四比她壮,这一脚只让任老四退了几步。
这下任老四疯了似的要打谢晚,口里喊道:“老子打死你个野种!”
幸好陪谢晚回来的司机小王帮忙,否则谢晚还真有可能被这莽子打一顿。
小王毕竟是部队出来的,身手肯定比任老四好。
小王几下就反剪住了任老四,迫使他半跪在了地上。
任川和任二丫想上前帮忙,被大队长带人制服了。
谢晚左右开弓扇到任老四脸上,骂道:“任河,你要再不学好,就像你爹一样,去坐牢!”
打得手累了,谢晚对任大壮说:“大壮叔,这一家子,都是坏分子。
队里若是不好好管教,将来出了事,可都是你的责任!”
任大壮之前就有些怕谢晚,现在知道她是真的认了亲爹,她亲爹还派了车和人陪她回来治丧,他就更惹不起了。
任大壮讨好的说:“小晚,你说得对!
这一家子都是坏分子,必须劳动改造。
从明天开始,我就叫民兵监督他们改造,必须把队里最累的活儿,分配给他们。”
这下,任家三兄妹吓着了。
任二丫嘴贱,问道:“大壮叔,老三真是你跟陶红妹生的野种?你这么偏心她?”
任大壮吐血。
他指着外面的军车,大声的说:“瞎了你们的狗眼,没看见那是什么吗?那是部队的车。
人家小晚的亲爹是部队的师长,是大官,哪里轮得到我给她当爹?”
这下,村里人都听清楚了。
任家村的大部分人,或多或少都欺负过谢晚。
一听谢晚的亲爹竟然是部队上的大官,吓得都不敢看她了。
任家三兄妹也愣住了。
他们知道谢晚的亲爹每个月都给她寄钱。
这钱都被陶红妹用来贴补任家了。
但他们不知道谢晚的亲爹竟然是当官的。
民不与官斗的观念在农村深入人心,任家兄妹再不敢闹腾了,缩成了鹌鹑。
谢晚懒得理这些人。
她进了陶红妹住过的房间看了一眼,象征性的问了一句:“我妈的东西呢?”
任二丫说:“都在这了。”
谢晚翻了一下,装作生气的吼道:“你胡说,我妈的东西怎么可能才这么点,值钱的全都不见了,是不是你们偷了?”
任二丫吓得又开始嚎:“没有没有,她死的时候,本来就遭了贼。
东西都被翻得乱七八糟,肯定是杀你妈的人偷了。”
一听遭了贼,谢晚心里一动。
她突然就觉得陶红妹的死,可能跟那枚翡翠戒指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