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
生命在树的架构中即为血。
人来见证,让树,让宇宙从叠加态中存在。
人并不存在一个决然的界限。
所有拥有人性的皆为人。
但拥有了人性,便拥有了求生和希望。
而当一个细胞将死却未死时。
他将成为癌细胞。
…………………………
以下是拉莱耶内部资料中的数据:
新奇点计划:
项目1:『桐祈』
项目2:『门』
项目3:『光』
项目4:『阿撒刻的光』
项目5:『第八日』
…………………………
文明的存续是个重要的问题。
对于前文明,也是如此。
外神、旧日支配者、古神。
那些能够以意志操控群星的自传周转、调整因果、决定时间线的神们。
那些光光是睡前的遐想都能创造信息宇宙的神们。
那些与宇宙融为一体,和阿撒托斯具有强大关联性,并拥有其意志碎片的神们。
他们都没有办法。
宇宙外的宇宙也没有答案。
没有生命能逃过『第七之权』。
所以奈亚拉托提普开启了名为『桐祈』的计划。
即为将神的知识交于人,交于见证的生命,为此需要杀死许多的神明,让他们的肉体回归宇宙,并让原本发展过度的文明倒回到最开始的样子,让已知变成未知,让『人』能够接触,让『人』能够探索。
让这些拥有感情的生命去创造,即为用微小的变化来探寻在『第七之权』手中存活的未来。
但探索生存的道路并不只有一条。
在新奇点计划中,有一个被称为『门』的项目。
那便是以犹格索托斯为中心的计划。
犹格索托斯是门,也是钥匙。
门的对面便是一切又一切的终极。
那是『树』之外的世界,是更高纬度的未知,那一纬度超越了至今为止的一切。
那已经不能用更高纬度来形容的世界。
那世界便是如今的你我。
即便充满了未知,但总比死亡后被陷入一遍又一遍的循环要好的多。
阿撒托斯的梦没有未来。
因为阿撒托斯已死。
所以祂做出了那个决定。
祂将在被放逐出世界的前一刻在未来的某一处降下了一个投影。
那个投影必须拥有成为英雄的潜质,他必须拥有能够背负一整个文明的疯狂和责任。
当时候到来,英雄拥有英雄的资格,祂将用自身将多元宇宙完全吞噬,并用自身的一切来抵抗『第七之权』,并在门后重新创造一个宇宙,让一切伤害抵挡在门的后面。
所以,祂需要余息这个『钥匙』。
余息。
留下的生息。
也是犹格索托斯最后的生息。
这便是祂对于宇宙的终极交出的答案。
…………………………
“为什么?”
一声询问在耳边响起。
那似乎是自己的声音。
不知为何。
自己的脑子里总有一阵奇怪的声音。
自己的哥哥消除了自己绝大部分的信息,但残留的依旧在不断鼓动着。
“余息,你有在听吗?”姬座尧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余息这才回过神来。
此时的各位身处在一处临时搭建的会议室内,参与了事件的大家都在这里。
姬泣和余惠之两口做在一起,白鹭庭就坐在姬泣对面,恶狠狠地瞪着他,旁边是纳污和陈思宇。
而自己和姬存希便是在中间的位置,对面就是姬座尧。
“我在听。”
其实根本没有在听。
“是没听吧。”姬存希拆台道。
“没听。”
“那我再说一遍……就当是总结。”姬座尧忍住了毒舌,抚了抚脑袋,言语里尽是无奈。
但他也理解。
毕竟那么多信息从脑子里过一遍,基本都会留下一点犯困之类的后遗症。
“首先,简单阐述一下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
“根据姬存希所提供的信息,现在这个世界已经脱离了『树』,再加上桐祈和余庆的失踪,失去了诺亚,没有世界线奇点,的我们现在正以每0.1秒十公里的速度在虚无里航行。”
“现在还在加速中。”姬存希补充道。
“现在有两个方法,一是想办法把世界线接回去,二是找到桐祈和余庆。”
“但这些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
白鹭庭在瞪姬座尧……看得出来她是很急。
“呃……现在需要考虑的是灾后重建的问题,这个交给……姬泣,他有经验。”姬座尧看向他的老爸,这个混账真的能对他儿子下手啊,得亏余息的重塑导致世界线统一了,各位也基本都恢复了记忆,不然说不定自己真会对这个差点想杀了自己的混账叫父亲。
“嗯,这一点我完全可以,现在虚无得以解决,凭借拉莱耶和诺亚遗留的算力我很快就能带领炼金术师们重建一座城市。”
姬泣像是一个领导在听下属的任务安排,很维和,但至少有用。
“拉莱耶?我什么时候说要把拉莱耶的使用权给你了?”姬座尧火冒三丈,咬牙切齿,但碍于父子层面,他没法直接开骂。
“不行吗?”
“不行。”把拉莱耶的使用权给姬泣?怎么可能?给他了,世界上还有安宁的一天吗?
“那工期会压缩到一周的时间,如果你来帮忙的话能减少百分之八十的时间。”
“我知道,所以我会参与的。”
“还有就是,关于其他地球的问题,姬存希已经建立了联系网络,过一阵子就能实现建交了。”
“至于其他人,具体的工作安排到时候我会直接告诉你们。”
“好,事多话少,会开完了。”姬座尧一拍巴掌,各位都开始去做自己该干的事情。
姬座尧叹了口气……
“还有失踪的大家啊。”
“未来的余庆到底是怎么搞的?”他烦躁的挠了挠脑袋,然后视线不自觉的瞥向了白鹭庭。
余庆和桐祈不见了,她恐怕是被影响最严重的。
毕竟连姬存希都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只知道他们在诺亚同化的过程中变成了一个个体,并不自觉地向外释放虚无,而在余息将世界重塑后虚无消失,他们也跟着消失了。
目前能确定的是,他们一定还活着,按诺亚提供的情报,足量的信息能够延缓虚无的吞噬,桐祈加余庆那么大体量的信息,哪怕是诺亚都需要重新回归的叠加时间来进行消化,所以他们大体应该是没事的。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姬座尧也有些举足无措,实在是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也会说这些话。
“又要重新开始了啊。”
………………………………
残破的高楼上,白鹭庭一人坐在不稳定的石柱上,眼睛一直看着远方的天空,直至天空变得橘黄,然后被群青所包裹。
天空上满是星空,可渐渐的,乌云开始覆盖了群星,雨水紧随其后,让朦胧的雨雾来到了人们面前。
白鹭庭用冰塑型出一把伞,可还是不打算动一动,她就像是落寞地想要寻找锚点的旅人,群起而攻之的无奈和悔恨让她始终喘不上气。
记得桐祈离开的时候,余庆就这样过。
她也想尝试理解余庆当时的情绪,实际用身心去效仿,也只是得到了空虚的疲劳,就是如此的混乱,她说不定一辈子也无法理解余庆。
但这样放空脑袋,感受着这短暂的寂静确实能够给与一个合理的思考环境。
时间线重新归一,许多没有发生的事情也回到了白鹭庭的脑海中,这让她有了许多的感悟和新的情感,但她还不清楚,该如何面对这种感情。
她早就习惯了余庆,习惯到觉得自己和他一起生活就是最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没有余庆在身边的时候,自己明显的会有些急躁,那急躁源自于对过去的惆怅,余庆的缺失让她失去了逃避那些的场所,这让她很不安,表现出来的结果便是对那些因伤害过自己家人而获利的人的厌恶和仇恨。
她明白,按当时的情况,如果不拥有三卷和巨量的资源,人类根本没有办法在那样的时代生存,她只是怨恨,为什么一定是自己的家人。
白鹭庭怨恨姬家,以及当时的所有推波助澜的人。
但这并不代表,她要因此扭曲自己的生存之道。
她终究是面对了自己的情绪,并不想受其影响。
她想要成为像余庆一样奋不顾身帮助他人,能被他人依靠的人,因为她爱着这样的余庆,所以自然也希望自己能够跟上他的节奏。
白鹭庭相通了一切,白皙的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她摸着自己白色长发上的发饰,心里终于感到了一丝的安心。
“我会等你回来,在那之前,我也会成为我想成为的人。”
她信任余庆,所以她相信余庆会回来,她爱着余庆,所以希望成为余庆那样的人。
如同白鹤赤羽般纯洁的感情。
…………………………
一栋栋高楼缓慢地拔地而起,在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后,一整个小区便已经完全建好了。
黄昏下
炼金术师们擦了把汗,其中不少是炼金术学校的学生,但更多的还是家族里的人,还有那些原本的工程师。
扎克被搀扶着换了人,其他的学生吗也都各自的倒下了。
“好了,今天的工作就是这里。”
余息拿着已经皱了的工单,仔细对比了一下,每栋楼都有配套的家具和食物,建筑框架也没有问题。
“累死了……”真姬一下跪坐在地上,脸色发白,其他几个同学也是如此,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抽搐了,炼金术是好用,基本上可以用废墟当原材料来重新建造一个城市,但主要是费脑子。
炼金术本来就是依靠高速运算来实现快速堆叠材质的,所以期望赶工期是不太可能的。
而当人们看向身后时,只见姬座尧随手一指,黑影便整个将地上残破的废墟吞噬,紧接着一个市区便原地升起,一个……两个……三个……快的有点怀疑质量,但这厮的地基什么的都是最好的,甚至不需要检查。
拉莱耶的算力,我的朋友。
再是姬存希,也是同样的效果。
诺亚的视界,我的朋友。
“这些就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吗?”
普通人们将那些已经被陈思宇用白炎精练过一次的水晶拆分成了方便构造的大小,并运送到需要的地方。
这些水晶具有高浓度的密度和轻重量的特点,并且用来作为燃料时,能发出抵得过10吨优质煤炭的热量,可以说是已经完全违背了人类现有的物理法则。
与之相对的,白鹭庭的冰属于不可重新构造的,那冰的主要组成是空气中分子低于零下三十度时凝结成了结晶体,由于分子已经完全被冻结,并在刻名的增幅下属一直保持高纯度状态,故而不可构造,其遗留下来的影响也会长时间存在,这也是当时白鹭庭在城市内动真格后诺亚会将其吞掉的原因,因为她所带来的极端天气已经完全使得一个星球的生命无法正常生存。
所以白鹭庭才能那么闲,因为她现在做事反而会帮倒忙。
“下雨了……”余息看着天上的乌云,地上已经有了些许的雨滴,朝着大家伙打招呼:
“各位!先去房子里避一下雨吧。”
感冒了的话,以现在的情况确实会很麻烦。
“好!”
“等等,我把承重墙的质量检查了就过去。”
………………………………
半个小时后,外面的雨已经大到几乎看不清楚路的情况,用倾盆大雨来形容此刻恐怕是最合适的。
“嗯,等明天,你让余叔叔带人过来吧,入住名单我们这里正在整理……好的。”
姬座尧的手写着由拉莱耶随机分配下来的名单,并用肩膀和脸夹住终端进行通电话,大家也东倒西歪地躺在房间里,唯独没有见到姬存希,或许是在哪里整理文件吧。
她以前经常这样,喜欢在一些没人的地方写东西,那样有助于思考。
余息也不是很累,虽然重塑世界的水分偏多,但也是差点就死了的程度,现在的情况和那时相比确实轻松了不少。
所以他打算去做一点饭菜来犒劳大家,瓦西里萨·卡列尼娜有教过他,味道也是得到了姬存希的肯定,所以这点上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他走进了厨房,用过去几个世界线自己的记忆来构造出了一些肉类和蔬菜,并顺便确认了一下水和天然气是否正常。
老实说,他也不清楚,那些其他世界线的自己和自己的关系。
究竟是自己是他们,还是他们是余息呢?
这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和姬存希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有的成为了她人生中父亲,有的成为了她亦敌亦友的知音……很杂,像是看了无数的电影一样,剧情大致都记得,一些细节也是,但就是有一种陌生感。
“唉,算了……不想这些了,赶紧做完饭,赶紧去帮存希吧。”
这段时间安静地有些过分,除了屋外雨声,便是天然气灶台燃烧的声音……
很快,饭菜做了出来,而当余息用框子端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盒饭去找大家时,发现所有人已经围成了一圈而姬座尧在旁边以一副老人的模样讲着过去的故事。
“余庆最终如一直以来一样,在虚无中找到了桐祈,而桐祈也终于等来了真正的救赎。”
大家都听地津津有味,而原版就是余庆和桐祈的故事,姬座尧做了些许改编,但依旧保留了大部分的经典片段。
“在讲什么?”余息好奇的走了过来,并将饭菜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是你那两个哥哥的故事,余息,你有这么厉害的两个哥哥,以前怎么不告诉我们?”扎克率先跑了过去,拿了自己的那份,又帮真姬拿上了。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不过之前那种谁都不记得的状态下,可能说了也是白说吧……
“谢谢,小息你一点很担心吧,听说他们失踪了有一段时间了。”真姬担心地问道,但实际上来说,余息还真不怎么担心。
谁抗耐杀耐得过余庆啊,再说了,另一条世界线的余庆都能直接毁掉整个诺亚创造的世界线了,余庆加桐祈,那威力不得和完全体的诺亚对对波?
“老实说……完全不……”
至少是真心话,就不说和不合时宜了。
“其实还是有一点担心的。”
余息继续补充道。
不知道具体情况的时候确实很担心,但如果诺亚都奈何不了他们,那么好像确实不用担心了。
真姬不再说话,只是有些好奇地看向余息,想看看他怎么说。
“我去找存希了,拜拜!”
眼看话越聊越死,余息只好先溜为敬。
“他在别人面前是这样啊。”姬座尧看着扎克递过来的盒饭,嘴里有心无心地念叨着……
好清淡……
这个和他哥完全不一样呢……
…………………………
逃了出来,余息只感觉放松了不少,老实说,谈论自己的家人确实会让他有些难为情。
“唉……去找存希吧……”余息叹了口气,准备回厨房去拿剩下的盒饭。
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
安静的有些渗人。
雨停了。
月光与繁星透了下来。
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存在。
余息不由得愣了神。
在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位身穿破布的黑色身影……
他如同上个世纪的胶卷,浑身像是抽帧一样地向自己伸出了手。
“打开门。”
一瞬间,余息的视界发生了改变,在他的眼前,一道新的风景得以展开。
天空被银河的漆黑包裹。
只有那拥有无数光辉的球体在散发着光芒。
余庆挡在自己身前。
身后是压倒在他身上的建筑碎片。
一根钢筋刺穿了他的心脏,并直直地刺入了自己的眼睛。
自己的腿已经被压断,并且没有了知觉。
余息疼痛难忍,但他还是向上看去。
只见余庆的双眼无神,似乎是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但他依旧用尸体为自己搭了个小空间让自己可以存活。
这一切是怎么了?
撕心裂肺的疼痛和失去亲人的茫然让他的内心不断地质问。
他只是在哥哥的要求下睡了一觉。
醒来时,哥哥就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并用身体护住了自己。
余庆最后用自己的死亡保护了弟弟,换成谁他都会这样。
因为他曾经经历过母亲死在自己面前的悲剧,所以自然不愿意再看到任何人有那样无力的表情。
最终,余家的诅咒还是落在了余息的身上。
他看着余庆死前的表情……
他在笑着,是保护了什么时,发自内心的笑声。
这到底是怎么了……
爸爸呢?
妈妈呢?
祈哥呢?
谁都好,快来救救他吧……
一时间绝望如同铅般灌入他的脑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触死亡让他无比的恐惧,恐惧亲人就那么离去,以至于让这个初中的孩子面临崩溃的结局。
他绝望地哭喊起来。
但崩溃并不能解决问题。
谁也不能。
余息只好强忍着疼痛将钢筋从自己的眼睛里拔出来,多亏了肾上腺素,他没有立刻晕厥过去。
但这也消耗了他大部分的力气。
正当他打断有下一步动作时,周围的瓦砾和水泥碎片却突然地被剥开了……
一切都在缓缓地向上浮动。
而当那些压在他们身上的建筑残骸被层层剥开……
余息与那散发着无限光芒的球体对上了视线。
其没有眼一类的器官,但却是给人以被凝视的感觉。
其发出一阵阵的呼唤。
那是一段死亡的回音。
祂在问,他无法回答。
无法理解的语言在一瞬间贯穿了余息的大脑。
他这时才得知了自己的名字。
犹格索托斯。
绝望是一片枯朽的野草,若没有野火焚烧,将永远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闭上了沉重的双眼,同那位神明一起。
余息的尸体落在野草中。
他也就成了野草。
然后,大地和海洋将其掩埋,野草吸取那些枉死者的养分,便是生了根,还要开出一朵红花。
时空他不打算放过任何人,过去的疯狂和腐朽自诩因果和命运将一人一神吞噬。
兴许是犹格索托斯的精神早已腐烂,又或许因为虚无中的猛毒,世界便只剩下了余息。
余息便成为了犹格索托斯。
戏剧性的,他知道了时空中的那一幕。
自己的哥哥砍下了父亲的头颅。
而犹格索托斯则将桐祈吞入了门中。
世界的奇点也在这一刻走到了终焉。
可是上帝已死。
野草们开始疯长。
他们期待着有什么能化作火焰将一切变为灰烬。
然后,那火红的花朵中,驶来了来自世界之外的苦痛,和救赎。
“你是?”余息\/犹格索托斯,以身和命化作了门和匙,门被打开了,可其所带来的乱流将整个世界的因果给嚼的稀烂。
犹格索托斯是命运的犹格索托斯。
凡有文明,作为门的他就一直存在。
但终极之门后只有无尽又无限的虚无,似是世界只能让他们这样看到。
但视线中唯一的红花却成为了唯一存在的事物。
红花对着死亡低语。
“你想,拯救他们吗?”
“我生来便是门,若是无人能跨过,无人能拯救,那我便不因作为门。”
犹格索托斯\/余息,如是说。
“你想救生命。”
“我想救这世间的一切,让世界再无苦痛,让灾难不再降临,让存续的药毒不再侵蚀任何的文明。”
“为何?”
“因为生命本不该如此。”
“所以,我需要一把野火,烧尽一切的枯朽,让时序重转,来给予一个新的未来。”
“以门和匙为根源。”
门和匙超越时空,是一切因果的总和。
“我明白了。”诺亚\/红花点了点头。
向余息\/犹格索托斯伸出了手指。
虚无中,两人的手指触碰在了一起。
红色的网格覆盖了整个世界,并将时空逆转。
在这一次的回归中,伴随着余息降生的,还有一位名为姬存希的少女。
无限螺旋的创世纪,由神和诺亚构成。
那便是一切的起源。
…………………………
余息从那段记忆中苏醒,很快开始颤抖起来。
而眼前穿着长袍的老人此刻却已经消失不见。
一切疑惑似乎都因为这段记忆而解释清楚了。
为什么余息会在人不见了以后本能的认为人已经死了?
因为他在和余庆告别后,第二次睁眼时,余庆便死在了他的面前。
为什么那么多的世界里都有余息的身影?
因为他是犹格索托斯的投影,而犹格索托斯是命运的犹格索托斯,所以当一个拥有同因的对象来到身边时,两人会有最本能的吸引。
为什么他能够记得诺亚重置时间前的事情?
姬存希的私情先不谈,本质上的原因:他是犹格索托斯的投影。
为什么姬泣会让他当继承人?
因为他是犹格索托斯的投影……
他是钥匙。
是终极之门的钥匙。
………………
这一消息太过震撼,几乎可以说是解决了他所有的疑惑。
大脑似乎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翻出来说道说道,但理性告诉余息,这并不是现在最应该做的,但该做什么?他现在也不清楚。
老实说,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世。
无论如何,他都是余息。
而此时,姬存希却已经悄然无声地来到了余息的面前,她眼含热泪,像是最后的塞壬终于等来了她的挽歌。
“你……想起来了?”
“有一个穿着长袍的人,他一抬手我就记起来了……你别哭,我没事的。”余息第一次面对姬存希这样,所以显得有些慌乱,他自己都没从混乱中走出来,心里却本能的关心别人。
“话说,你怎么不告诉我?”
“忘了这件事对你没有坏处,那个来自另外世界线的余庆应该也是不想让你记起来吧。”
可惜,都失败了。
余息是犹格索托斯,不然他记起来确实会减少他很多的负担。
因为一旦记起来,他就要去面对犹格索托斯的计划,而那些计划并不应该让一个刚刚成年的人去背负。
更何况现在也不需要他去打开『门』了。
“话说,你来这里干什么?”余息想办法冷静下来,并朝着姬存希问道。
“哇~你给全部人都做了盒饭,唯独忘了我,你这样对我是会遭报应的哦。”姬存希又换上了那副戏耍余庆的表情,但经常被这样挑逗的余息也没有按着她的路子来,反而是贼笑着说道:
“所以?吃还是不吃?”
“肯定吃啊,不过,如果你不愿意给朕~朕饿着也是可以的~”
“哎呀~别演了~皇上~在别人面前你又装正经,我去给你热热。”
两人皆是戏精上身,但他们的日常确实是这样不定性的。
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诺亚会不定期为姬存希更换躯体,而不同的躯体会有不同的激素反应,从而导致姬存希私下神经兮兮的,不过她也就只把这一面展露给余息,其他的,姬泣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女儿是真的大小姐人设。
“那我要多吃点肉,给我多加点。”
姬存希拉着余息的手就往厨房走,余息先是老脸一红,然后任由着姬存希拉扯。
…………………………
饱饭过后。
两人坐在雨后的天台,俯瞰着他们新建起来的城市,姬存希身体侧倾靠在余息的肩膀上。
“我还以为,你回忆起来以后会变一些呢。”
“嗯……我不会变的。”
“是吗?经历了这么多,你哪怕没有对我或者犹格索托斯产生一点的怨恨吗?”姬存希继续问道。
“就算有也没法把你们怎么样吧……更何况,所有人都只是想找一个出路,当时虽然会怨恨你们,但现在,大家都没事,我也没有理由去追究了。”
但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无论因何而起,擅自伤害他人都是不允许的。
“如果真的有什么,我会和你一起背负的。”
“嗯,我会的。”姬存希笑着回应道。
“老实说,我当初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会获得什么史诗级加强……结果……我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到我有什么变强的地方……刻名好鸡肋啊……”
毕竟见识了那么多的飞檐走壁、尾气劈海、一刀斩断世界线之类的高端战力,余息的出现就像是一股子清流。
但男人也想刷刷帅,余息也想来一波帅气的救场,类似超人那样。
“也不算鸡肋啦,在你们的世界里,刻名的强度是根据同类信息算的,那些世界里的你含金量最高的就是诺亚的创造者,能诞生刻名本身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被称为奇迹了。”姬存希安慰道。
况且能容纳诺亚携带的所有世界的信息,就已经说明了余息刻名的含金量了,他的存在不仅是高,还很宽。
“这样啊……话说回来,我怎么感觉姬哥有一点怪怪的。”他平时可不会心血来潮的讲故事。
“嗯,他和黄衣之主融合了……”
“……真的假的?”
“真的。”
“那那群姬家的岂不是要拜一拜他?”
“我和他说过,但他一脸嫌弃地说不要。”
“嗯……也对呢,他回来的目的就是要整改他们来着。”
“确实该整改一下呢。”
“不过一想到工作量……”
“那还是要像以前一样,接你的肩膀让我依靠一下喽。”姬存希闭上了眼睛,轻轻地重新靠在了余息的肩膀上。
“话说我们余家怎么都是当秘书的料啊?”余庆给白鹭庭打下手,自己给姬存希打下手……
“家族遗传,我的朋友。”
夜晚安静地有些吓人,姬存希也很少在这种时候还在外面看着月光和城市。
突然不远处的楼房开始亮起了灯光。
紧接着一个街区便重新被人的灯光点亮。
“他们都来了呢……”
“这说明,大家一天的工作并没有白费。”
两人相视一笑,便不再言语。
“可惜啊,很快就要白费了。”
不知何时,那危险的身影已然来到了他们的身后。
红色的头发随风而飘。
金色的眼眸中蕴含着星光。
在月光下。
白辰宫来到了两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