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工夫,三个同伴被杀,而且都是一刀毙命,这是遇上强敌了。两个羽毛人不是傻瓜,他们也不是强敌对手,两人根本不指望能打败强敌,只在乎缠住强敌,等待大队人马到来。
响哨已经发出,大队人马不即可到。
烂牙羽毛人发出一声声嘲弄的笑声,丑陋羽毛人似乎笑得更加夸张,他丑陋的大嘴一直带着一抹傲慢的笑。
两个人自以为都是愚弄人的高手,皆沉浸于套住强敌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两个守卫羽毛人旋即就要赶到了,如果不能马上结果缠斗自己的两个羽毛人,那么等两个守卫赶到,晏惜寒将四面受敌,更加不好突破。
晏惜寒看见刀疤身背箭袋,手持弓箭,已经和欧阳惊雷还有医生出来了,匕首在医生手中,欧阳惊雷则端着他那根拔掉蟒牙的短矛,他们三人站在石屋门口,人人神情肃穆,摆出一副迎战的样子,严阵以待。
丑陋的羽毛人相较于烂牙羽毛人,身形略微笨拙一些,毕竟挺着一个肥硕的大肚子,运动起来不如瘦子敏捷,两个照面下来,晏惜寒早已经把两个家伙的优缺点烂熟于心,接下来就是各个击破了。
其实从晏惜寒干掉第三个羽毛人到与现在两个羽毛人打斗起来,总共也没用上一分钟,每一个关节,环环相扣,一气呵成,如同做工流水线一般。
晏惜寒与眼前两个家伙过招,根本就没上心。
他不想过早地暴露自己的刀技,他担心记忆力超强的人会记住他的刀法,从而破解他的刀法。
陡然,晏惜寒凶光毕露,双刀紧握,空气中即刻流动着一股极不寻常的气息,他周身萦绕着一抹杀伐之气,他的杀戒就要打开了。
他先是用刀对着烂牙羽毛人一阵旋风般的猛砍,将其逼退,他知道这个时候丑陋羽毛人开始跃跃欲试地挑逗他了。
那么,好啊,既然挑逗上了,你就不要再撤下去,彼此必须要分个高下。
这回不是你想不想分的问题,而是对手会逼迫你必须分。
晏惜寒逼退烂牙羽毛人后,不等丑陋羽毛人攻击他,他已经把自己全部精力用在击败丑陋羽毛人身上,而且务必一击必杀。
晏惜寒骤然腾空而起,奔着丑陋羽毛人迎上来的头部,挥齐双刀狠狠砍下,这一刀倾注了劈砍人的全部力量。
如果这一刀劈中对手头部,可想而知,人的头颅再硬,也硬不过钢铁,就像切西瓜似的,羽毛人会被砍刀从中劈成两片。
双刀带着猎猎风声,呼啸而下,似有万钧之力。其实都不用被砍中,就是被其犀利刀锋扫上,命都不保。
丑陋羽毛人是迎着对手而上的,哪知对手把全身力气用在他身上了,想跑已然不及,举刀硬扛,傻透腔了才会硬碰硬,再说自己哪来硬扛的力气?
硬扛的最糟糕结果羽毛人已经想好了。
只见羽毛人往旁边一闪,想趁势避开对手刀锋,然后再跳出锋刃杀伤范围。
羽毛人如意算盘打得非常好,但是可能让他大失所望,晏惜寒怎么能按照他的想法行事,而晏惜寒的行事风格恰恰是背道而行。
只见晏惜寒使出浑身解数的兰博刀劈到的只是空气,这不要紧,他没有气馁。实际上,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没有人对着来势汹汹的刀锋不躲闪。对手躲闪一次,绝不可能在瞬间避开他的连环刀法。
他这是一刀三式,一般人看不明白。劈第一刀,看似有万钧之力,其实那是虚招,实招隐藏在第二式和第三式中,因为凡是会点功夫的人都会在打斗中避对手锋芒。
晏惜寒眼看着用力劈下的刀锋扑了空,刀锋没停,而是向下运行的时候,划了一道弧,随即右转,奔向羽毛人的腰眼。
其实第二式的砍才是真正的实招,力道迅猛而强劲,羽毛人怎么会知道这是明招暗藏阴招,再次想躲闪已然不及。
“噗,啊……”
结结实实,没有浪费掉一点点力气,整个刀刃切割着柔软皮肉、肋骨和内脏,一下子没入丑陋羽毛人的身体。
羽毛人只喊出一声啊,第二声只是喉结上下滑动。
他几乎被拦腰斩断,但看外皮,腰身只留下一道浅薄的划痕。
“怎么会这样?”
原来他会说八荒大陆话啊!
羽毛人脸上露出一丝诡异而凄惨的苦笑。
这一刻,他的双下肢好似再也无力支撑其庞大身躯,身体控制不住地向一侧歪斜。刹那间,晏惜寒唰地抽出利刃。
那一瞬,羽毛人全身积聚在腰部的血液,如江河倒灌般地噗地喷溅出来,犹如扇形血瀑,随后他轰然倾倒,地面像一堵墙倾覆那样发出震颤。
丑陋羽毛人这回没能如愿撤出身子,送掉了性命。
晏惜寒在抽出快刀的那一瞬,身形晃动,像一只孤狼眨眼间闪到烂牙羽毛人跟前,那个瞬间正是丑陋羽毛人身体倒地的时候,烂牙羽毛人好像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同伴明明躲过了刀锋,他怎么还挨了一刀呢?
就在烂牙羽毛人愣怔的那一瞬间,晏惜寒已经挥刀对他出击了,他举刀慌忙迎战,两人互相缠打在一起。
这个时候,两个守卫就差几步赶到两人身边,晏惜寒必须在守卫到达前干掉烂牙。
只见晏惜寒把双刀挥舞得快如闪电,刀影幢幢,刀锋呼啸,令人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哪是刀影,哪是刀刃。
烂牙只能一边舞刀在身前胡乱格挡,一边倒退着往赶来的那两个守卫靠近。
晏惜寒哪里容得他们三人汇集在一起。
陡然,晏惜寒站住了,同时双手举刀也驻留在半空中,像一尊塑像一般,仿佛一瞬间被凝固住。
烂牙依旧狂舞着手中快刀格挡着,忽然他察觉自己格挡的都是空气,大为震惊,及时住手,他不知道对手出现了什么情况,竟然凝滞不动,莫非有人暗中相助,偷袭了对手?
就在他狐疑要不要回头看看赶上来的那两个同伴时,骤然,黑暗中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他登时感到左腿倏地凉了一下,紧接着一阵紧似一阵的麻木袭来,他就像是没有左腿似的,细高挑的身体仿佛站不稳,像个竹竿一样开始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