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多,吃饭也热闹。
林清河的族人,加上陆东他们这一大帮子人,足足有二十几个。
不过陆东给得多,大家伙差不多那都是顿顿饭都管够,吃不完的还能拿回家。
也还好倒腾红参赚的钱够多,不然光凭打猎还真吃不住这个开销。
酒足饭饱后,大家也逐渐退去。
虽然这里有住的地方,但杨树庄毕竟不远一个个的也想家里的孩子和老婆。
隔三差五都会回去住上一个晚上。
有了新枪陆东也有些心里痒痒,想着这几天上山打一场红围。
狩猎活动按照目的、规模等分为不同。
红围主要以猎取贵重药材为主,像是熊胆、虎骨、麝香、水獭肝、鹿茸、鹿胎等都属于红围的狩猎范畴。
比如现在这个时间段。
正是狩猎鹿胎的好时候。
不过时间到了,陆东这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种地。
像是往年这些工作也基本是陆东在负责,不过家里没有牲口,只能等着别人家干完活了再行动。
像平安县这边地广人稀,每家每户的耕地不少。
此时已经是农历三月末,公历四月中旬,黄豆、土豆和玉米等还没到时候。
因为气候原因,平安县这边小麦和水稻是没法子种的。
可是燕麦和荞麦却差不多可以开始播种了。
而且民以食为天,土地荒着可不行,这上山寻踪,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搞定的。
···
春耕时节,一路上所见,田地里到处都是赶着马牛犁地播种的人。
泥土被翻开,露出厚厚的肥沃黑土,肥料问题都不需要考虑,只要不遭天灾,粮食的收成基本不用考虑。
但是这粮食落地,麻烦和问题就接踵而来。
往往出去一段时间,就有老鼠獾子啥的来地里祸害。
虽然大家伙的地都挨着,互相之间能够分担伤害,而且也轮流进行驱赶,可还是造成了不少影响。
最后陆东干脆将海东青给带了出来。
结果每天撒泡尿的功夫,这小家伙就能逮到不少坏东西。
撒下最后一粒种子,春耕的工作总算完成。
杨固那边干的也快,眼看着这趟的红参准备的差不多,他也就要再次踏上火车。
那心里急得就跟猫抓一样,生怕赶不上这春天的最后一场红围。
不过运气这玩意儿不会一直站在几人这边。
忙完农活第一次上山,三人从早跑到晚,想打的玩意儿是一个都没碰到。
第二天三人一大早就牵着狗出了门,这会干粮都准备了两天的量。
就连放在地里的海东青陆东都带了过来。
走在山间的林地内,杨固就忿忿不平道:
“气死老子了,这回说什么也得弄头熊瞎子回去,罗军那小子居然在地里弄死了三头小黄毛。”
赵山倒是看得开:“你小子那么大怨气干啥?弄死了不好,不然把你家地全拱了。”
“不是,就咱放了一天的空,结果那小子居然···”
杨固还没说完,赵山就打断道:“那小黄毛我去看了,是被海东青给啄瞎了眼睛,才给那小子捡了漏。”
杨固呼出一口气:“你提这个我就觉得来气。”
“二愣子帮着扛猪回去,那家伙小气的就给了一副猪大肠。”
“这回我弄头熊瞎子带回去,谁家都有份,就不给他!”
杨固说完又看向陆东道:“东哥要不咱做了那小子,弄了三头小黄毛,还都是你的老楞弄瞎的,一点肉沫都没给你。”
听到这话,陆东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罗军是没给他送肉,但是刘婷来了。
大晚上的背了个编织袋来,差不多得有几斤肉。
说是没人帮忙卸肉,忙活到半夜才给陆东送肉来。
这要是白天来送陆东还敢收,这大晚上的他可真怕对方图谋不轨。
门都没让刘婷进,肉也没收,更是不敢和这两人聊起这事。
往拐儿林那边几人昨天已经走过,今天则是选择从之前狩猎到梅花鹿的盐碱地那去碰碰运气。
刚一进林子,陆东就将海东青放了出去,让它在天空寻找猎户的踪迹。
沿着岗梁子一路前进,最后翻过山脊,眼看着就要抵达盐碱地附近。
突然赵山停下了脚步,朝着远处一个小水坑跑了过去。
蹲下身,朝着陆东两人招手道:
“快过来,有好货了!”
经过赵山这么一提醒,陆东也是发现了地上那浅浅的梅花鹿脚印:“有花鹿。”
听到有花鹿,杨固立即咧开了嘴,凑了过去。
赵山则是看向陆东问道:
“你小子还算激灵,还有啥你看出来了没?”
“有好多花鹿!”杨固说道。
赵山白了一眼:“这麻麻赖赖的脚印,谁都知道有好多。”
“我是说这花鹿带着鹿胎。”赵山说着边伸手在那脚印摩挲了一下:“应该是今天上午刚走过的。”
“舅你不是炮头吗?怎么还会码溜子的活?”杨固有样学样地跟着在脚印处一阵摸索,但什么都没感觉出来。
“我都是炮头了,围帮的活计哪个我不会。”
放山采参团队的叫参帮,这跑山打猎的团队也可以称为围帮。
正经围帮规矩很大,并不像陆东他们这般随意。
每个人都有分工。
杨固提到码溜子和炮头,就是其中的行话。
炮头很好理解,就是这个狩猎团队的头。
负责整个团队的运作,是什么时候上山,去哪里打围,都由炮头进行判断。
而码溜子则是专门寻找野兽踪迹,可以凭借兽踪判断出野兽的类型、雌雄,走过了多长时间。
甚至优秀的码溜子还可以根据鹿踪判断出,母鹿是否带有鹿胎。
跟踪的时候不跟丢带着鹿胎的母鹿。
赵山又顺着脚印走了几百米,这才对陆东两个道:“今天应该空不了手,东子你说这回要不要试着继续活捉?”
“活捉?能行吗?小白它们几个倒是会,但是这鹿群看起来挺大啊!”
赵山神秘地笑了笑,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口袋道:“我有法子,你俩听我安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