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所说的补偿,居然只是压着卫许霁浅浅接了个吻。
卫许霁大失所望。
现在的卫许霁已经不是单纯无知任周郁摆布的纯情女高了,她今天上午听了数十个的错综复杂的抓马投稿,已经成为祝简口中的老油条了。
上楼后,卫许霁洗掉身上的火锅味,躺在她的专属领地——卧室床边放平的沙发上,准备搜索她们反复提起的微博id。
路望今和祝简说,上面有很多她的同类在投稿。
卫许霁想,上面或许写了周郁不爱亲近的原因。
微博还是上次裴晏初去探班与周郁传出谣言,金宝发链接让她吃瓜看超话时下载的。
她当时不懂操作,无意间关注了几个cp粉,搞得如今卫许霁一登上去就刷到了她们的微博。
原本就生气,匆匆扫过一眼,又看到几个眼熟的代号跳出来。卫许霁点进去翻了翻,居然还有人在写同人文。一边写一边感慨北极圈真不好混,想吃饭都只能自食其力。
不好混就不混啊!
浴室里沙沙的水声还在继续。是周郁在洗澡。
卫许霁噌一下从沙发上爬起来,推开隔壁的门,让忙里偷闲喝咖啡的金宝帮她取消关注。
金宝一本正经的取消完,默默记住那几个id,等卫许霁回去,她就打开微博关注上。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她好几个月没找到粮仓了。
感谢对家送来的香喷喷的饭。
卫许霁窝回自己舒适的小沙发,找到她们说的吐槽bot,一条条刷下去,越看表情越凝重。
周郁吹完头发,拉开冰箱门拿了瓶冰镇牛奶,倒了两杯,自己的那杯喝完后,身体每一个细胞都觉得通透了,才心满意足的拿着另一杯回卧室。
“乖长生,喝牛奶……你在干什么?”
话拐了一个弯,周郁端着牛奶,站在门边,意外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床上的床品被卫许霁一股脑堆在了沙发上,床垫被人掀开,卫许霁正蹲在床边,表情凝重地敲着床板。
闻言,卫许霁站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蹙起眉:“网上说,我们家的床死掉了。”
周郁觉得好笑:“床怎么会死呢?它没有生命,你学过生物的呀。”
卫许霁也纳闷:“我知道,可她们都这样说,说和女朋友在一起几个月几年,床就死了,然后平日里亲亲抱抱也不做了。”
周郁捏着杯子的手瞬间收紧。
哦,是这个床死。
年轻气盛刚在一起没多久只做过一次的小情侣床死……感觉发出去会被怀疑性冷淡的程度。
卫许霁已经走到她面前,委屈道:“师姐,我们换一张床吧。”
周郁假笑,把杯子递过去:“你先喝牛奶,让我缓缓。”
“缓什么?是身体不舒服吗?”
“身体没事,心灵有点问题。”周郁捂着心口,欲哭无泪:“你让我想想该怎么救活我的床。”
“你不是说床没有生命吗?”
“闭嘴,我求你,再说下去我会忍不住打你的。”
“又不是没打过。”
“……”
周郁认命的把床垫放回原位,收拾好床铺,开了一瓶酒。
卫许霁闻到酒精的味道,收起手机,拿了巧克力和坚果,摆在周郁面前的桌子上。
周郁卡了一下:“这是花雕酒。”
“花雕酒?听起来很好喝。”
听到名字,卫许霁兴致愈加浓厚,拆开一盒巧克力。
拆完,她接过酒瓶看了一眼,美中不足的是,看起来有些偏琥珀色,不是上次在日料店喝的那种清酒,估计会很辣。
周郁从水池里提起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的东西还活蹦乱跳的,和塑料袋碰撞,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音。
周郁解释:“能直接喝,但这是做菜用的,晚饭我想吃醉虾,这个很简单,我应该不会翻车。”
“我们什么时候买虾了?”
“在生鲜店订的,你洗澡的时候送来的。”
卫许霁:……
卫许霁霜打的茄子一样,有气无力嗯了声:“好吧,我不会做醉虾,下次你记得教我,晚安,明天见。”
周郁憋着笑:“明天见。”
卫许霁没动,拉开桌子前的椅子,咬牙切齿的瞪着周郁——的手。
周郁解开塑料袋,将其倒进水池中,放清水冲洗。
卫许霁忽然不气了。
出于对周郁厨艺的信任,卫许霁已经可以预见到,这次做菜会以失败告终。
巧克力是黑巧,微苦,嗜甜的卫许霁并不喜欢,但她还是吃了。
吃到第三块,周郁往碗里倒了致死量的盐。
卫许霁笑了声,活泛了空气。
周郁脸色微僵,连碗带准备差不多的调料丢进垃圾桶。
一时间,气势倒转。
“师姐我不饿。”
“我没问。”周郁站在厨房里,有些头疼。
“哦,好吧,周郁我想让你陪我看电影。”
“你自己也可以。”
“我可以,你就不陪我吗?”
卫许霁站起身,把没吃完的半块巧克力扔到垃圾桶里,转身就走。
原本打算放过卫许霁的周郁叹口气,祖宗,提前打了电话说明天要回玉滨公馆,一天时间,做都做不尽兴。
她不慌不忙地洗了手,反复消毒,去小书房拉出一个行李箱,推开卧室门。
卫许霁正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听到声音头也不抬,没什么反应。
周郁反锁房门,走到窗户前拉好窗帘。
窗帘的遮光性很好,卧室内顿时变得昏暗不少。
放倒行李箱,按了密码打开,里面摞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盒。
“长生,过来,拆东西。”
终于等到台阶的卫许霁放下手机,按开灯的开关,蹲到周郁旁边,小声嘟囔:“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你的漠视已经对我造成情感创伤了。我最近两天都不会主动亲你。”
一边说着,一边认真拆解纸盒,还以为是找宝藏之类的新游戏。
第一件,是几条缎面丝带。太长了,不方便绑头发,扣分。纯黑色但遮光度一般,扣分。
第二件,是两个皮手镯……但是太大了,估计戴在脖子上也绰绰有余。用银扣链接着,一条中间挂着小猫和铃铛,另一条悬着骨头。是给宠物的,不是给她的,扣分。
第三件,是盒飞行棋,上面还写着情侣版。好耶,她可以玩!加分。
第四件,纸盒拆开是两个小黑盒,简单画了几笔,看不出内容。
卫许霁拼了一下上面的英文,笑起来,问周郁:“是诗集吗?我读过她的诗,不过好小的书啊,居然被放在这个小盒子里。”
周郁托着腮,把卫许霁随手放到一边的“手镯”拿起来,晃了晃,有铃铛的那条清脆的响。
她无害的笑着,问:“乖长生,喜欢哪个?”
“都不喜欢。”
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盯着响动的那条。
下一秒,那条“手镯”就被周郁解开,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真是戴在脖子上的吗?
没见过世面的卫许霁傻住了。
她一动,脖子上的铃铛就叮铃铃地响。
周郁拿起缎面丝带,蒙住卫许霁澄澈的双眸,在脑后打了个结,可惜道:“原本想让你拆完的,我买了很多,不过,现在也够了。”
卫许霁下意识想摘下来,周郁按住她的手,又拽出一根丝带:“长生,听话,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说着,把卫许霁的双手束在身后。
确认卫许霁挣脱不开,周郁眼底晕开笑意,探身吻了上去。
在叮铃铃的脆响中,在周郁让人沉溺的深吻中,卫许霁听到了周郁的呢喃:“你该乖点,我原本打算从你家回来再开始,这样可以满足你想要十天半个月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