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纷纷抵达信号弹释放的所在地,最先看到的却是满地的狼藉,以及被大火灼烧后留下的,触目惊心的痕迹。
从那些被灼烧过后的痕迹上来看,这应该是被火属性灵力点燃后留下的,而拥有火属性灵力的,重莲恰巧是其中一个。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名为天行的街道,这个地方距离王家村仅有百里,而距离九重阁总部的位置也同样是百里。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释放那个信号弹的人,只能也只会是重莲。
只是,众人将整个天行街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未能寻到重莲的半点踪迹。反倒是街道上肆意弥漫的妖邪气息,变得越来越浓重起来。
很显然,就在不久之前,此地必定是发生了一场恶战。
林枞不由开始焦急了起来,毕竟重莲再怎么强,也只是肉体凡胎,他若是遇上的是魉邪,就算不死也会受重伤。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呼唤声,“喂,喂……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他急忙环顾四周,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正在呼喊自己,难不成是他幻听了。
“是我,我在你头顶上面。”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林枞却莫名觉得这道声音越发的耳熟。
在他头顶上面?
林枞一脸懵逼的抬起头,只见自己头顶上方是一团浓郁的黑气,根本没有其他东西。
“不是啦,我在你头发上,是我,阿槐。”阿槐的声音从他发冠上传来。
而这时,林枞才发现,阿槐那家伙不知何时竟化成一根木钗,盘踞在他头发上。
“你怎么会在这?”林枞好奇不已。
阿槐讪讪笑了一声,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对林枞道,“自然是要跟你们一起来,不过你们要小心一点,我能感觉到这附近有堂秋残留下来的气息,他应该就躲在这附近。”
果不其然,难怪重莲不告而别,便是为了先他们一步找到堂秋。
紧接着,林枞又追问他道,“那你有没有感受到重莲的气息?”
听到林枞疑问,阿槐的声音顿了顿,然后再回复道,“有,不过,我也说不准。”
像是陷入思考,沉默了一会后,阿槐才又继续道,“我能感觉到他们两个人都受了伤,但具体方位感知不到,而且这地方磁场很奇怪……总而言之,你们要小心一点。”
重莲竟然受伤了!
林枞听到这个消息后,手指不自觉地捏紧,心里泛起了一股担忧,脑海中也不断浮现重莲遇到危险的画面。
就在这时,阿槐似乎看穿了林枞内心的不安,出言安慰道,“不过你先不用担心,我能感知到他的生命力,应该没有性命危险。”
听到这,林枞稍稍松了口气。
但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朝阿槐问道,“你如此明目张胆的变幻形态,难道不担心自己的存在会被宗门的人发现吗?”
阿槐此前幻化成一棵树,不容易察觉到,也算正常。可他现在就这么明晃晃的出现在他头上,岂不是容易暴露?
面对林枞的疑问,阿槐轻笑一声,“你说这个啊!你放心吧,他们是不会发现我的身份的。”
见他说的这般信誓旦旦,林枞反而是不明白了,却听这时阿槐又继续解释道,“之前你把灵力输送到我身上,再加上我们树精本就擅长隐藏气息,再有了你的灵力作为遮掩,除非是仙人,不然无人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说到这个,林枞才想起来自己之前给他输送灵力这回事,不由问道,“对了,你之前说喜欢我的灵力,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是木属性灵力,可木属性不是绿色吗?难不成我是变异的?”
听到林枞这么说,阿槐倒有几分吃惊,“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属性?”
“不知道啊,怎么了?”他要是知道的话也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没什么,不过我也不能确定,你应该不是木属性灵力,或者说,不只有一个属性。”阿槐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林枞皱起眉头,心中愈发疑惑不解。他实在难以理解阿槐所说的“不止一个属性”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自己身上还隐藏着好几种不同的属性吗?
没等林枞往深处想,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嘶吼声骤然响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带着无尽的恐惧与邪恶。
与此同时,原本弥漫四周的那层浓重黑雾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冲击一般,瞬间撕裂开来。
紧接着,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缓缓从黑雾之中浮现而出。
这时,林枞才恍然惊觉,原来就在他与阿槐交谈的这短短时间里,宗门众人已经聚集在一处,并且成功发动了寻魂阵法。
这个阵法发动成功,至少需要数十名弟子齐心协力、同时施展出自身灵力才能得以驱动。
而现在阵法生效,那个模糊的身影自然就是藏在此地的邪祟,或者说是堂秋。
大抵是自己的存在,被这些人忽略了 ,所以施展阵法的时候,都没人叫上他。
“怎么会和石像一点都不像呢?那东西难道真的是堂秋吗?”林枞紧紧地盯着虚空中那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嘴里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
知晓他的疑惑,阿槐主动解释道,“当然不像了,活人跟魂灵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形态。而且,如今的堂秋可不是普通的魂灵,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这家伙已经变成了邪祟,既如此,他肯定不可能再保持原来的模样。”
还真是,好像他们遇到的邪祟就没几个长得像人样的,本以为堂秋会不一样的呢。
林枞正准备往宗门跟前走,却被阿槐突然叫住了,“你等一下再过去,就在刚才堂秋出现的那一刻,我感知到了他的下落。”
“他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你不是想找他吗,最好现在赶过去。”
林枞闻听此言,身形犹如被施了定身咒般猛地一顿,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你说的……是重莲?”
“自然是他,除他之外,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