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日光依旧不疾不徐地洒落,将御花园的繁花照得愈发娇艳。萧思蓉与南妘莲驻足于一丛盛放的牡丹前,微风拂过,衣角轻扬,可两人心头却无半分赏景的闲适。方才朝堂上的急报,犹如一记重锤,打破了这数月艰辛换来的短暂安宁。
“西南水患,来势汹汹,受灾百姓不计其数,周边数城岌岌可危。”内监尖细的嗓音在耳畔回响,萧思蓉紧攥衣角,眸中满是忧虑:“这才刚稳住各方局面,怎又来了这般天灾。”南妘莲面色凝重,沉声道:“事不宜迟,得即刻安排救灾事宜。”
救灾统筹署迅速运转起来,可难题接踵而至。原本修缮好的河道堤坝,关键时刻竟多处出现裂缝、塌陷,仿若纸糊的防线,一冲即溃。细查之下,才发现是修筑时地方官员贪墨工程款,偷工减料,致使堤坝形同虚设。南妘莲怒拍桌案:“这些蠹虫,罔顾百姓生死!严查,一个都别放过!”刑部领命而去,缉拿涉事官员,追缴赃款。
与此同时,户部紧急调配粮食、衣物、药材等救灾物资,但运输成了大问题。连日暴雨冲垮了不少官道,泥泞难行,马车深陷其中,根本无法按时送达灾区。工部即刻征调民夫抢修道路,可暴雨不停,刚修好的路段转眼又被冲毁。萧思蓉心急如焚,传旨调用军队协助运输,士兵们背着物资,徒步穿梭在泥沼里,艰难向灾区挺进。
灾区现场,洪水肆虐,房屋如纸船般被轻易冲走,百姓们哭声震天,攀附在高处,饥寒交迫,绝望笼罩着每一个人。萧思蓉亲临一线指挥救灾,鼓舞士气:“将士们、百姓们,朕定不会弃你们于不顾!援兵、物资马上就到!”她的声音穿透风雨,让灾民们燃起一丝希望。
南妘莲在后方统筹调度,协调各方力量。礼部组织文人墨客撰写救灾檄文,号召各地富户捐款捐物;太医院派出所有太医,奔赴灾区防治疫病,搭起简易医棚,为受伤百姓诊治包扎;“监察钦差团”再度出动,紧盯物资发放,确保每一粒粮食、每一件衣物都精准落到灾民手中。
历经半月苦战,洪水终退,可疫病却悄然蔓延开来。潮湿闷热的环境、拥挤的安置点,成了疫病滋生的温床。患者高热、呕吐、腹泻,一时间人心惶惶。南妘莲下令封锁疫区,严禁人员随意进出;全力搜寻染病源头,竟是被洪水泡过的腐尸污染了水源。工部紧急挖掘新井,净化水质;太医们日夜研制药方,试遍百草,终于寻得良方遏制疫病。
西南灾情刚缓,西北又现旱灾。大地干裂,庄稼颗粒无收,牲畜渴死无数,百姓们为求一口水,不惜跋涉百里。朝廷赈灾队伍马不停蹄奔赴西北,却遭遇盗匪袭击。这些盗匪原是走投无路的灾民,饿极了才落草为寇,打起了赈灾物资的主意。萧思蓉长叹一声:“皆因灾荒所迫,尽量生擒,莫要多造杀孽。”军队与盗匪一番周旋,生擒匪首,晓以大义,招安部分盗匪,编入救灾队伍,协助运送物资、挖掘水井。
朝堂之上,为缓解旱灾,钦天监与一众大臣争论不休。有人提议祈雨,大设祭坛,耗费巨资;南妘莲却力排众议:“当务之急是引水灌溉,修渠挖沟才是正道,莫要把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之事。”工部领命,依据地势规划水利工程,可人力、财力吃紧。户部四处筹措资金,甚至削减部分宫廷用度;各地囚犯、徭役纷纷投入修渠工程,百姓们自发带上干粮工具,加入队伍,众志成城,盼着引来活水,拯救干枯土地。
此时,外交上也风波乍起。邻邦见中原忙于救灾,竟陈兵边境,借口“边境流民涌入,扰乱治安”,索要土地安置。萧思蓉冷笑:“趁火打劫,痴心妄想!”一面令军队严守边境,枕戈待旦;一面命南妘莲组织外交使团,带上中原珍宝、茶叶、丝绸,出使邻邦,软硬兼施。使团呈上中原诚意,阐明利害:“唇亡齿寒,今朝你邦趁灾要挟,他日若遇困境,何人援手?且我中原救灾已见成效,不日便恢复元气,莫要结下仇怨。”邻邦权衡再三,终是退兵。
学界这边,公立学府刚整顿好,却因救灾征用大量教习、学子参与物资分发、疫病防治,学业再度荒废。家长们忧心忡忡,联名上书。南妘莲赶忙调整部署,让年轻教习分批投入救灾,留下资深夫子授课;学府间开展线上教学,互通有无,学生们居家也能听讲、答疑;礼部组织“学业帮扶队”,灾后为学子免费补习,追赶进度。
后宫之中,萧思蓉忙于政务,久未踏足,妃嫔间暗流涌动。一位低位妃嫔为求上位,竟在御膳中下慢性毒药,谋害宠妃。幸好御膳房查验严格,未酿成大祸。萧思蓉雷霆震怒,严查后宫争斗,严惩涉事妃嫔,废除位份,打入冷宫;责令内务府强化后宫管理,严查膳食、衣物,防微杜渐。
数月过去,西南灾区重建有序,百姓回迁新居;西北旱灾缓解,新苗破土;边境安稳,邻邦再无觊觎;学界恢复教学,书声琅琅;后宫风平浪静,秩序井然。萧思蓉与南妘莲再度站在御花园,相较往昔,面容多了几分憔悴,却也添了坚毅之色。前路漫漫,危机从未消散,但她们知晓,每一次磨难都是锤炼,怀揣守护山河、庇佑百姓之心,纵有惊涛骇浪,亦能破浪前行,向着昌盛未来,永不停歇脚步,书写属于她们的传奇长卷,无惧未知风云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