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荷听闻此言后,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瑶姑姑确实不见有明显的中毒迹象,但令人惊奇的是,她的身上竟有着诸多陈年旧伤。这些伤痕纵横交错,有的已经愈合,留下了淡淡的痕迹;有的则似乎刚刚结疤不久,还透着几分狰狞之色。”
说到这里,香荷不禁微微红了脸,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一般,稍稍犹豫之后,还是轻移莲步走上前去,附身贴近薛铃儿的耳畔,压低声音悄悄说了几句话。
只见薛铃儿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脸色也变得愈发阴沉起来。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那位年事已高的老嬷嬷正小心翼翼地在熟睡中的姜瑶瑶身上仔细摸索着。
经过一番探寻,终于让她发现了一个被姜瑶瑶小心收藏在身上的玉佩。
老嬷嬷如获至宝般将其取了出来,快步走到薛铃儿面前,恭敬地说道:“夫人,这便是那小姐一直贴身藏匿之物。依老奴之见,此玉佩瞧上去并非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珍贵物件,但不知为何,小姐对它却是视若珍宝,呵护备至。老奴猜想或许小姐的心结与此玉佩有所关联,便擅自作主将它找出来呈给夫人一观。”
说完,老嬷嬷双手将玉佩递到了薛铃儿面前。
薛铃儿伸手接过那块看似普普通通的玉佩,拿在手中反复端详查看。然而,无论怎么看,这块玉佩都显得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于是,她又将玉佩转手递给身旁的夏妈妈,开口问道:“你来瞧瞧,可有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来?抑或是你从前曾见过类似的玉佩吗?”
夏妈妈小心翼翼地将那块玉佩捧在手心里,反复地翻转着查看,仿佛要从每一个细微的角度都洞悉出它的秘密一般。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抬起头来,对着面前的夫人轻声说道:“回夫人,这玉佩的产出之地,还是其制作工艺,皆源自于我生活的那个地方呢。只不过呀,单论这玉佩的款式与质地嘛,也就是在街上随意花费区区二两银子便能轻松购得之物罢了,着实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
言罢,夏妈妈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玉佩重新递回到了薛铃儿的跟前。薛铃儿接过玉佩后,秀眉微微一蹙,若有所思地问老嬷嬷道:“那么,她是不是常常会把这块玉佩拿出来观看呢?”
老嬷嬷赶忙点了点头,应道:“是啊,夫人。平常日子里,她总是会时不时地将这块玉佩取出来端详一番,而后便默默地流泪不止。有好几次,老奴瞧着她这般模样实在心疼,便忍不住走上前去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可谁知,每当这时,她都会用那种直勾勾、冷冰冰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老奴,嘴巴紧闭,愣是一句话也不肯吐露。”
“夏妈妈呀!那个姜老爷到底在您家里待了多长时间啊?还有哦,在这段时间里,您有没有见到过姜瑶瑶呢?”薛铃儿满心狐疑地问道。
她总觉得这个姜老爷并非如他那副俊俏外表所展现出来的那般君子谦谦。毕竟,这可是来自亲妹妹的控诉啊!
想当初,姜瑶瑶都已经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可作为亲大哥的姜老爷却对她不管不顾,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关心都未曾给予过。
因此,当姜瑶瑶亲口说出姜老爷想要谋害夏妈妈母子这件事时,薛铃儿打心眼里认为这绝不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之事。或许其中真的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阴谋和险恶用心。
夏妈妈沉默了一下,然后薛铃儿就摆摆手示意屋里的人都出去,只留下来香荷和老嬷嬷在身边时。
夏妈妈才缓缓道来,原来姜老爷当初也呆不过大半年左右,就领回了姜瑶瑶,那时姜瑶瑶也是饿得皮包骨的样子,说是走散了又遇到了。养了大半年的身子,就是个落落大方的俏姑娘了。
薛铃儿听后,眉头紧锁,心中疑云更重。“大半年?这期间可有什么异常之处?比如遇见他们兄妹争吵?他们又是怎么离开你家的?”
夏妈妈微微一惊,似是想到了什么。“夫人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姜老爷曾在我面前抱怨过姜瑶瑶喜欢了个穷书生,后来他上了京都没了消息,姜瑶瑶突然有一天外出也不见回来。我们都以为她去寻她大哥去了。”
“你知道她有病被关在后院?”薛铃儿满脸疑惑地问道,一双美眸紧紧盯着面前的夏妈妈。
夏妈妈微微颔首,老老实实回答道:“回姑娘话,奴婢曾在一旁听到老夫人和姜老爷商议此事。据说是那姜瑶瑶被一个穷酸书生骗走了感情,还失了清白之身,受此打击后便疯癫痴狂起来。而且啊,这姜瑶瑶当初可是在将军府门口被当时尚且年幼的大少爷给捡回来的呢。”
说着,夏妈妈不自觉地转过头去,朝着姜瑶瑶所在的床榻方向瞥了一眼,随后又迅速低下脑袋,轻声说道:“闻言姜姑娘刚来咱们将军府的时候,状况可比现在要糟糕得多!若不是她连续十来天在将军府门前高声呼喊着姜老爷的名讳,恐怕早就已经横尸街头。”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老嬷嬷也忍不住插言道:“可不是嘛!这姜瑶瑶呀,似乎就只认得姜老爷一人……可每次一见到姜老爷,她就会像发了狂似的情绪异常激动,径直朝姜老爷猛扑过去,又是抓又是咬的。姜老爷就仅仅见过小姐那么一回,就被吓得够呛,自小姐被安置后院那以后,这十几年间再也未曾踏足此地看望过小姐。倒是老夫人一开始还有心来探望过两回,还请了不少大夫诊治,都束手无策。但眼见着小姐整日疯言疯语的,之后也就没再过来啦。”
“求求你放过我吧!”此时突然床上的姜瑶瑶可能梦魇伴随着哭泣叫了一声。嘴里依然还是那句话:“救他,快来人救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