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尘随意的坐在地上,双目合上,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华二的心情逐渐平复,他心中盘算了一会儿,终于低声说道:“你说的绿头巾头目……应该是王秃子。他现在是血龙帮的四当家,他在血龙帮的西边寝殿中。”
墨无尘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很好——”
“轰!!”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轰鸣,整个寝殿都在震动,墙灰簌簌掉落。
一阵巨大的爆炸声撕裂了寂静,带着震荡感的回音久久不散。墨无尘听见了那一声炸响,立时睁开眼,眉头微微一挑,站起身来。
华二则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吓了一跳,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这个方向是……。
墨无尘扫了他一眼,“如果不想死,就忘掉今天的事。”随即血袍在空气中如火焰般舞动,带起一阵狂风,墨无尘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华二的视线中。
华二盯着那已经消失的身影,松了口气,他活下来了。至于王秃子的性命安危?
嘿!关他何事?
华二镇定后神情从迟疑变得坚定,随即转身走向寝殿一角,取出夹在墙角中已经泛黄的传音符。
他的手有些颤抖,不敢再多想,只是快速地操控符箓,传递出一条信息给血龙帮的帮主,血龙。
他心中想着那神秘血袍人,心里发狠,这笔账他一定要还回去。
……
这边墨无尘疾驰在血龙帮的领地内,他的身影仿佛血色闪电,穿越过一条条阴暗的巷道,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巧的项坠,项坠将他的气息完全隐藏,血龙帮众竟无人能察觉他的存在。
他把从符箓库内带出来的符箓快速地放入项坠之中,墨无尘轻轻叹气,心中有些可惜。
如果在符箓库时他就有这个项坠,就可以把里面的符箓都带走,而不是被爆炸符炸掉。
是的,那巨大的爆炸声,正是因爆炸符产生的。
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去为这些错失的机会懊恼,脑海中的杂念很快被他清除。他已经进入血龙帮西边的区域,这里虽然相对冷清,却依然驻扎一些帮众在巡视。
他看着有血袍帮众不停的调往南边,他知道,血龙帮的南边现在一定已经汇聚了大批帮众,显然是因为符箓库的大爆炸。
血龙帮的外围肯定已经被封锁得严密,但正是这样的局势,给了他潜入西边的最佳机会。
墨无尘轻松避开这些守卫,很快来到了西边的寝殿外。远远看去,寝殿的鲜红旗帜随着风飘动,龙形的图案尤为醒目,龙头下方赫然写着一个大字——“四”。
这显然是血龙帮四当家的标志,墨无尘紧盯着目标,脚步不停,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走近后,墨无尘发现这里竟然异常安静,一个帮众都没,很多地方遍布灰尘。
他思索决定步入寝殿时,突然从空中传来一股威压。他下意识地蹲身潜入了附近的树丛阴影之中,就在他隐匿的瞬间,一道血色的灵力在天空疾驰而过,带着强大的气流,狠狠地撕裂了天空的流云。
墨无尘蹲在树丛里没有贸然动作,眼睛微微眯起,神色冷峻。
他知道,在血龙帮内如此肆无忌惮的除了帮主血龙外无第二人。并且,从血龙他前往那个方向推断出,他去往的并不是符箓库,而是血龙少主的寝殿。
这让他心中一紧,随即反应过来,眉头微微一挑,口中低声吐出两个字:“华二。”他眼神愈加冰冷,心中暗道,看来他还是太心慈手软了,没能及时铲除那个贼人。
血龙少主的死,华二无疑是知情的。墨无尘不禁感到一丝后悔,如果当初更加果断一点,也许现在就不用面临如此复杂的局面。
现在,血龙明显已经发现了血龙少主的死讯,他们的反应之迅速,局势已经变得危险。
“不能再等了。”墨无尘心中冷冷道。时间不多了,血龙恐怕很快会返回少主寝殿,他必须抓住机会,他身形一动,迅速消失在阴影之中,向着王秃子的寝殿潜行而去。
寝殿内,充斥着一股浓烈的酒气和混杂的汗臭。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的,是一个穿着奢华,却头顶秃发的中年男人。
他的面容因为长期酗酒而显得有些浮肿,眼眶深陷,整张脸沱红,只有在酒精的麻痹下,他才得以勉强维持意识。
他的衣服虽然是血龙帮的标志性服饰,材质上乘,但在他身上却显得格外邋遢,褶皱和污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伦不类。
这个人,正是血龙帮的四当家——绿头巾。
曾经,他得血龙许诺坐拥副帮主的位置,是血龙帮的得力干将,帮助他们游说刀华帮的帮众,让他们刀不血刃便吞并了刀华帮,他到达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巅峰。
可是在吞并刀华帮之后,他的地位急剧下滑。血龙帮逐渐将他的权利剥离,化作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傀儡。
绿头巾从副帮主逐渐沦为三当家、四当家,他心中的愤怒和屈辱无处发泄。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沮丧,他摸着自己的秃顶,心中一阵难以名状的苦涩。他曾经风光无限,拥有着被人仰视的地位,但现在,却沦为一名失去权力、被遗弃的弃子。
那些曾经效忠于他的手下,现在都敢轻视他、踩在他头上,甚至不屑于与他为伍。
“真是可笑。”他低声自语,嘴角浮现一丝苦笑。
轰!!!
这时,他听到远处传来的阵阵轰鸣声,放下酒杯,手扶着桌子,摇晃着站起身,踉跄地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望着远处升起的滚滚浓烟,火光冲天,他撑着窗台凝望了片刻后他又踉跄的坐回椅子。
“真是个废物…“他喝了口酒低声自语,口中带着一丝自嘲。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绿头巾微微一愣,转头看去。这个时刻,他的酒意已经让他昏昏欲睡,却依然有些警觉地朝门口望去。
“谁?”他用带有酒气的低沉嗓音问道,声音中隐隐透着一丝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