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雨假借哭晕后边休息去了,灵堂只孤零零的跪着江晚秋一个。
江晚秋发觉江松和江泉都不在后皱了下眉,赶紧叫过一个婆子让她去找找。
她爹又不是没儿子的,这会儿还陆续有客人到呢,两个儿子都不在也太不像话了。
那婆子答应一声去后院寻找,没一会儿就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大喊着出事了。
江家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亲戚立刻跟闻见了血腥味的苍蝇一样。
表面说着担心实际却幸灾乐祸的往后院跑想吃瓜。
刘氏一直在招待宾客,听说儿子出事顿时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此时众人已经到了后院,发现那江淮满头是血的倒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个碎裂的花瓶。
刘氏一看这场景哎哟一声就昏了过去,婆子赶紧把她抬到了一边掐人中塞保心丸。
江晚秋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一边迅速差人去请大夫一边把亲戚都拦在了外头保护现场。
又点了人去衙门报案,沉稳老辣的样子真不像个闺阁少女。
江心雨挡着脸冷冷一笑。
她现在可以确定江晚秋是重生了,估计重生年的钱的年龄最少五十加。
还是她儿媳妇眼光毒辣,这做派确实有种老封君的既视感。
江晚秋自打江心雨来了之后一直在模仿以前,可这会儿太过慌乱了便忘了掩饰。
她刚才摸了一下江松还有气息。
头上的血已经凝固,按照她以往的经验来说应该还有救。
在管家理事方面江晚秋确实比刘氏要强得多。
知道丧事期间经常会有劳累过度晕倒或者伤了腿的情况所以早早请了个大夫在家里有备无患。
没想到他们娘俩没用上江松倒是用上了,也算是歪打正着。
大夫来得很快,扒开江松的眼皮看了一下又号了号脉。
赶紧开了方子让人去煎药,又剃掉了江松后脑的一块头发给他的伤口进行了缝合包扎。
伤到头情况复杂可大可小,他现在只能说伤口不算很大不会因失血过多而亡,其他的还要再观察。
这会儿京兆尹的人也来了,检查了一下伤者和地上的花瓶后开始问案。
其实这案子若是等江松醒了一问便知,但问题是砸伤脑袋什么时候醒过来可不一定。
为了避免伤人的贼人跑掉还是尽快问询比较好。
前厅通着后院的地方也有婆子守着,又问询了一下来往的丫鬟。
便有人说曾看到大姑娘和大少爷一起去了后院,过了一阵后大姑娘自己出来了大少爷便一直没到前厅。
这会儿刘氏正好醒过来,听了这话就想往江心雨身上扑。
江松可是她唯一的希望,若是儿子没了她也不活了,她要跟着小贱人同归于尽。
官差还在旁边站着呢哪可能让她扑到镇国侯夫人身上。
虽说不好跟妇人接触也把刀横在前面阻止刘氏前进。
江晚秋知道不是硬碰硬的时候,赶紧让两个婆子把刘氏拉开。
硬的不行但是可以来软的。
江晚秋一脸悲痛的看着江心雨控诉,
“姐姐就算有什么怨气也……
都是我的错,姐姐有什么冲我来吧。
难道爹没了我们就不是你的娘家人了吗?”
她这一控诉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看似什么都没说却砸实了江心雨就是凶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江心雨,都等着看这位镇国侯夫人面对庶妹的控诉怎么反驳。
来办事的衙役顿时一咧嘴。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那可是东厂督主的夫人,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问啊。
江心雨看对方飚演技也来了兴致,小手绢一抖也控诉上了。
“自从松弟去书院我们姐弟两年没见了,阿松是愧疚我成亲的时候他没回来找我说说话。
这怎么就成了我谋害弟弟了?
姐姐知道你怨我,可你求我的事儿我实在没法答应啊。
自从我家督主封了侯爷后做媒的都快踩平门槛子了。
我也曾说给他纳两房,可我家侯爷脾气大,他说不要我能怎么办?”
我去,有大瓜呀。
周围听着的人立刻竖起了耳朵,甚至有人小声的开始蛐蛐。
感情这江二姑娘污蔑姐姐是打的这个主意,
难道她以为她姐姐犯了事她就能顶上去做侯夫人?
不会这么蠢吧?
江大姑娘好歹是嫡出还有副好容貌,她有个屁呀。
别说肖渊现在是镇国侯,就算是只做东厂督主那时候估计也看不上这种姿色的。
江晚秋没想到江心雨竟然如此不顾江家脸面造这种谣,顿时羞恼的满脸通红。
她很想大吼一声说她才看不上一个老太监,可肖渊现在位高权重那些人未必相信自己所说。
解释不通的时候就不要顺着对方的话题走。
最好就是另起一个观点把别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江晚秋哭得梨花带雨,“姐姐你终究还是恨我吗?
恨到要毁了我的名声?
我发誓,我用自己一辈子的姻缘发誓,李明月跟你换花轿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俩确实是闺中密友,只是我也没想到她会为了不嫁给肖督主去算计你。
我真的是不知情的。
你跟赵世子订婚十几年感情那么好妹妹都看在眼里。
要知道她抢你姻缘我拼了命也会阻止她。
若是毁了我能让姐姐舒服那就这样吧,妹妹什么都认。”
江晚秋这话一出众人的眼光又变了。
比起江晚秋想做侯夫人诬蔑姐姐显然这个说法更让人信服。
江家和李家是邻居,江晚秋和李明月交情极好不是秘密。
这会儿在这儿的都是江家的亲戚,江心雨跟赵承业订婚多年极喜欢未婚夫也有不少人知道。
虽说目前来看嫁给肖渊很好,但若说江心雨放不下前未婚夫倒也不新鲜。
江家姐妹两个关系本就不好,江心雨自己的姻缘坎坷,有很大可能会出于嫉妒想毁妹妹的名声。
江心雨看江晚秋迅速扭转局面都想为她鼓掌了。
厉害厉害,确实厉害。
不光有理有据迅速摘干净自己还倒打一耙。
若是按照一般逻辑,这话传到肖渊耳朵里自己这个侯夫人可没好果子吃。
不愧是几十年宅斗经验养出来的,这一手声东击西她自愧不如。
可惜再多的宅斗经验也架不住硬实力,她打错主意了。
或者说,在江晚秋的意识里没有女攻男受这个概念。
他们家特殊。
肖渊若是知道她喜欢别人不会罚她只会罚自己。
大概率会自怨自艾借酒消愁然后哭唧唧的求抱抱。
还把自己困在床上一遍遍的做一遍遍的问自己他伺候的好不好。
她可不怕肖渊跟他玩硬的,她就是怕那货钻牛角尖不好哄。
唉,那小妖精老磨人了,这种甜蜜的痛苦谁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