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万物仿佛失去了颜色,世界如同一个被遗弃的褪色玩偶一般,所有的光芒与色彩都消失殆尽。
天空上的乌云也从压抑的黑色变成了没有任何光彩的灰白色,整个天地都被一种死寂的氛围所笼罩。
就在他说完后,那怪物凝聚好身体,那是一个多么恐怖的身形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它随手将那插在自己触手上的云无道狠狠一甩,就像是在扔掉一件毫无价值的东西。
云无道瞬间便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一般被甩了出去。
那诡异触手,贯穿云无远身体并甩出去的时候,随着血肉的摩擦声,那声音就像是某些破旧的泡沫纸箱被使劲揉捏一般,发出了极为难听而又缓慢粗糙的声音,仿佛是死亡在低吟。
“补舍者!有危险,但现在我还需要恢复,否则我要沉睡了……”炎此时盘腿坐在地上,他的表情略显焦急,额头上甚至沁出了汗珠。
他缓缓吸收着空气中微小的,与他本根相通属于火之司命的火司神权,眼睛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的发生,却无力去挽回,他的眼神中透着无奈与不甘。
“哈哈哈哈!果然我佛曰:我……呼~”
那诡异的血肉一坨,张开他那疑似嘴的地方,那模样就像一个黑暗中裂开的深渊,如同鲸鱼吞虾米一般,大口地呼吸着空气,那呼吸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对人间的一丝留念。
然后它才继续说道:
“不会死!啊,美味的血肉,一定能将我的修为,增进几分!”
这边被那冰冷而又滑腻的触手瞬间贯穿身体的云无道。
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视野中的一切也随之猛然后退。
在那极速倒飞的过程中,他的视线里,天空像是一块巨大的灰白色幕布,透着无尽的压抑和死寂。
他的心中满是不甘与委屈,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
(“妈的,这都什么事啊?为什么啊?为什么每次都是因为我,所有的事情都被搞得一塌糊涂……雅#……我现在好难受啊……看来我又把事情搞砸了,我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他在心里委屈地呐喊着,可是脸上的肌肉却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无法做出任何表情来匹配他内心的痛苦。
他的眼神逐渐涣散,空洞无神,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诉说心中的愤懑,却又无力地闭上,就像刚刚在脑海中闪过的那些话语,刚到嘴边就被残酷的现实无情地碾碎。
他是多么唾弃自己的弱小啊,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无比渴望拥有强大的力量。
他的脑海里,爱人那温柔的面容不断浮现,那是因为他而失去生命的爱人啊。
他满心的懊悔与自责,哪怕是在身体继续向后倒飞,即将遭受更严重伤害的时刻,他的心里依然被对爱人的思念和愧疚所填满。
终于,他的身体重重地磕在了地上,脑袋着地的那一刻,一阵剧痛袭来,紧接着便是彻底的意识昏迷。
黑暗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所有的不甘、委屈、懊悔和思念都被卷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
云无道的意识如同一片飘摇的落叶,在无尽的黑暗中飘荡许久之后,又一次来到了那神秘的意识狭间。
他的眼皮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扯着,缓缓地睁开,那一瞬间,他的眼中映入了一幅仿若仙境的画卷。
这里如梦如幻,每一处景致都宛如仙人精心雕琢而成。
洁白的仙鹤舒展着优雅的身姿,在层层叠叠的云群中轻盈地穿行着,它们的身影时隐时现,像是在和云朵嬉戏。
那空灵的鸟声,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仙乐,时不时地传入云无道的耳中,或高或低,或远或近,仿佛在诉说着这片神秘之地的古老故事。
“嗨,胆小鬼,没想到你还会来到这里,是死了吗?没死就快起来吧……”
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这片宁静,那声音如同雷鸣般在云无道的耳边炸响,无比熟悉,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云无道只觉得这个声音仿佛来自记忆的深处,他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着与之对应的记忆,整个人趴在地上,显得十分狼狈。
他的思维像是陷入了一团乱麻,回想了许久,那记忆的碎片才逐渐拼凑起来。
这似乎正是自己的声音啊!云无道像是突然被注入了一股力量,他一把紧紧地抓住了面前伸来的那只手,那只手的触感很真实,带着一丝温热。
他顺势借力站了起来,眼睛里带着一丝急切,立马便抬头看去。
面前的人如同从镜子里走出来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但是那身穿着却截然不同。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古袍,那古袍的质地看起来极为精致,仿佛是用世间最上等的绸缎制成。
上面镶边着的金色银杏叶子花纹,每一片都像是活的一般,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这些花纹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而这个‘云无道’正稳稳地打着一把伞,那把伞是鲜艳的红色,在这如梦似幻的仙境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的脸上带着笑容,那笑容像是盛开在暗夜中的花朵,似笑非笑,透着一丝猖狂,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此时,他见云无道已经被自己扶起来了,便缓缓地松开了拉着云无道的那只手。
那只手如同一片轻柔的羽毛,缓缓地飘落下来,垂落在身旁。
他的长袖随着微风轻轻鼓荡着,那模样恰似仙人临世,飘逸出尘,只是那把突兀的红色雨伞,却总是将这种超凡的气质打破,让人感觉有些怪异。
云无道此时下意识地打量起自己的身体,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一寸一寸地游走,却发现并无其他异常之处。
那刚刚仿佛胸口被利器无情贯穿的剧痛感,此刻就像是一场荒诞的梦境,似乎从来就没有在他身上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