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正在尖叫着戴着金色面具的人,口中的话语已从“我”变成了“我们”,这细微的变化预示着他们的理智已被逐渐同化。
他们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像是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再也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是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牵着鼻子走,朝着那黑暗的深渊一步步迈进。
那些戴着金色面具的人,一个个身形摇晃,仿佛风中残烛。
他们本就薄弱得无法支撑的意识,在自己推选之人说出那番伤人话语之后,如同脆弱的瓷器遭受重击,心里的防线瞬间崩碎。
他们的内心无比脆弱,恰似陷入黑暗泥沼的抑郁症患者,被无尽的绝望笼罩。
其中有些人已经开始绞尽脑汁地寻思着自杀的方法,虽然他们想死,但他们更不想成为这里的傀儡。
然而,在这奇特的意识空间之内,死亡似乎只是一个遥远而无法触及的幻影,他们永远都无法真正地消逝,仿若被死亡所厌弃,被整个世界抛诸脑后。
而就在这个令人窒息的时刻,那站在光影下的人,声音里透着无比的傲荣,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只在俯瞰蝼蚁一般,大声说道:
“哦,可怜的失败者,我们将是你温柔的怀乡,你们将在这儿拥有自己梦寐以求的美梦,这里会像母亲的怀抱一样拥抱你们,你们将会找寻到自身的价值。”
而在那光影之下话语响起的时候,坐在楼梯式座位上那些带着黑色面纱的人,就像被神秘力量操控的人偶一般,机械地重复着他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那声音在空间里回荡,透着一种诡异的和谐。
站在高台上的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此时才从之前的慌乱中渐渐冷静下来。
他目光扫过台下,看到为数不多还跟自己一样戴着金色面具的同伴们已经开始陷入疯狂,他们或是眼神呆滞地喃喃自语,或是疯狂地挥舞着双手,像是要抓住什么虚无的东西。
他这才惊觉自己之前的行为是多么愚蠢,懊悔如同潮水般向他涌来。
他用颤抖的声音,试图以一种挽救的语气大声呼喊:“不,别这样,大家都别这样,我们要离开这里,这里简直就是地狱,我们不应该被带到这个地方的。”他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显得那么无力,却又带着最后的一丝倔强。
而在连接着阶梯式座位对面的高台之上,那个带着黑色面纱的人,此时带着一种极具诱惑性的邀请语气,缓缓地说着,那声音像是一条滑腻的蛇在空气中游动:
“我亲爱的家人啊,不要再拒绝我们了,我们将拥抱一切美好的事物,死亡将会永远远离我们,家人所说过的记忆意识那些你也将保留,只不过家人会更加理解我们而已,这难道不是你们一直渴望的吗?”
站在高台上的那个金色面具的人,听到这话后,眼神中带着愤怒和坚定,猛地看向了对面那个黑色面纱的人。
而那黑色面纱的人,就好像被过年时那些唠叨的二大姨、三大姑突然转移了话题一般,瞬间就将目光锁定了他,眼神中透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然后狠力地反驳他:
“你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自我意识,那只是有着我的记忆的傀儡,是一个根本就没有自我意识的真正意义上的木偶,我的定义可不由你们而定!!”
在那座宏伟的高台之上,伫立着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
他宛如一位刚刚从迷狂中挣脱,重归理智的智者,身姿挺拔而又透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沉稳。他深吸一口气,而后声音洪亮如洪钟般大声说道:
“大家啊,你们必须清楚,我们每一个人,其实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失败者。但大家可别忘了,我们还拥有扭转当下这残酷事实的能力啊!你们看,我们并没有完全失去一切,无论是我,还是你们,我们所珍视的、所拥有的,都还留存着些许希望的火种。所以——!”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睛里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同时用力地拍打着面前那张厚重的桌子,那“砰砰”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是敲响在每个人心头的战鼓,“不要放弃啊!”
在他的呼喊之下,台下那为数不多且陷入混乱的戴着金色面具的人群,心中原本如同惊涛骇浪般的慌乱情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安抚着,再次安下了一颗定心丸。
那些原本因为一时的不理智,已经伸出手想要摘下自己的面具,打算投身到那黑色面纱的怪物怀抱中的人,在这声声呼喊中,仿佛被一道明亮的光照进了心底最深处的黑暗角落,他们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缓缓放下了手,重新回归了理智。
而此时,站在这巨大会议室中心圆盘之上的那个身影,在那一束束光线的映照下,宛如神只降临凡间。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里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哈哈哈……”他忽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这笑声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而后,他像是一位无比慈爱的神父,声音轻柔而又坚定地缓缓说道:
“没关系的,你,还有他们,都将成为我们的家人。时间,就如同一位公正的审判者,它会在漫长的岁月里慢慢证明一切的真相。所以——,”
那圥线下的人,再说到这儿本身他,一个人所发出来的声音,带上了男女老少的声音,显然那些声音的主人,正是这场地内每一个带着黑色面纱的人同时说出来的!
“请不要拒绝这个如同命运般的赌约,我们都会耐心地等待,毕竟,对于我们来说,时间从来就不是什么难以跨越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