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看向齐管家,“齐管家,您知道的,我结婚了,而且,我的心里只有季叔叔。看着司寒哥哥这样,我也很难过,但爱情,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给予或索取。”
齐管家说完,眼眶微红,转身轻轻关上卧室的门。
冷司寒的房间内,只留下一盏昏黄的灯光,映照着鹿笙单薄的身影。她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复杂地望着沉睡中的冷司寒,心中五味杂陈。
鹿笙轻轻叹了口气,从随身的小包中缓缓取出一排细长的银针,正当她凝神准备施针之际,一只虚弱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鹿笙一惊,抬头望去,只见冷司寒那紧闭多时的双眸竟缓缓睁开,眼神中带着一丝迷离。
鹿笙温柔地说道:“司寒哥哥,你醒了。”
冷司寒的眼眸中闪烁着不敢置信的光芒,他艰难地扬起嘴角,呢喃道:“我是在做梦吧!”他缓缓伸出那只依旧虚弱的手,指尖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触摸鹿笙的脸颊,却又不敢真的触碰到,生怕这一切美好只是梦境,一触即碎。
鹿笙轻轻握住冷司寒那只颤抖的手,“不是做梦呢!齐管家说你病了,高烧不退,我来看看。”
冷司寒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他微微侧头,目光紧紧锁住鹿笙的脸庞。随即,又轻轻皱了皱眉,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无奈:“齐管家真是多事,不过是小小的感冒而已,就去麻烦你过来。你……吃饭了吗?”说着,他试图坐起身来。
鹿笙连忙按住他的肩膀,柔声道:“你别动,好好躺着。我吃过了,倒是你,齐管家说你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这样怎么行呢?”
说着,她起身走到一旁的小桌旁,桌上摆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白粥。她小心地端起粥,走到床边坐下,用勺子轻轻搅动,舀起一勺递到冷司寒嘴边,“来,先喝点粥。”
冷司寒望着鹿笙那温柔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微张开嘴,接过了那勺粥。
冷司寒轻轻握住鹿笙纤细的手腕,他轻声说道:“我来吧!”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猛然推开,季宴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神色焦急,目光在触及鹿笙与冷司寒的瞬间,瞬间凝固。
齐管家紧跟其后,急忙解释道:“季先生,鹿笙小姐是我喊来给我家先生治病的,先生他高烧不退,情况危急。”
季宴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移,眉头紧锁,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紧张与不安。
鹿笙抬头,目光与季宴交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却又迅速恢复镇定,轻声说道:“季叔叔,你怎么来了?”
季宴缓缓步入房间,眼神在鹿笙与冷司寒之间徘徊,最终定格在鹿笙脸上,“笙笙,冷先生的病怎么样?很晚了,你给他看完,该回去了。”
鹿笙手中的勺子微微一顿,粥面泛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她抬头望向季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随即轻声答道:“我给司寒哥哥开副药。”
说着,她轻轻抽回被冷司寒握住的手,起身将碗放回桌上,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冷司寒的目光随着鹿笙的动作移动,眼神中满是留恋与不舍。
鹿笙将写好的药方仔细折叠好,轻轻递给齐管家,眼神中满是叮嘱:“齐管家,用量都写在上面了,记得按时煎服。明天我再来看看司寒哥哥的情况。”
齐管家双手接过药方,如同接过一份珍贵的宝藏,连连点头:“好,好,谢谢鹿笙小姐,真是麻烦您了。”
鹿笙轻声对冷司寒说道:“司寒哥哥,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冷司寒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留恋与不舍,却仍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好,路上小心。”
房间内,冷司寒的脸色依旧苍白,他微微侧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齐管家,声音略显沙哑地问道:“谁让你去找鹿笙的?”
齐管家闻言,身体微微一颤,他低头恭敬地回答道:“我只是担心先生您,您高烧不退,嘴里一直喊着鹿笙小姐的名字。我实在没办法,才去请了鹿笙小姐来。”
冷司寒轻轻摇头,窗外雷声轰鸣,却似乎不及他心中翻涌的情绪。“明日回容城吧。”
齐管家闻言,脸色骤变,急忙劝阻:“可是先生,您的身体这样虚弱,路上万一有个闪失……况且,明天鹿笙小姐还会来看您呢。”
冷司寒微微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鹿笙温柔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随即又迅速消散。“不必了,容城有事等我处理,况且,我也不愿她再为我奔波。”
齐管家望着冷司寒坚决的神色,眼中满是忧虑,他轻叹一声,劝道:“先生,您这是何苦呢?”
冷司寒靠在床头,“今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去找她。”
冷司寒闭上眼,泪水悄然滑落,与雨水一同融入无尽的夜色中,画面凄凉而绝美。
出了大门,鹿笙轻手轻脚地坐上了副驾驶,侧头看着驾驶座上季宴那张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心里不由得一紧。她轻轻地咬了咬嘴唇,“季叔叔,我和司寒哥哥,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只是病了,我作为朋友来看看他,给他治治病而已。”
季宴沉默不语,只是专注地开着车,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窒息。
见季宴不说话,鹿笙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她抿了抿唇,双手无意识地绞在一起,她轻轻扯了扯季宴的衣袖,“季叔叔,你不相信我吗?”
季宴找了个幽静的路边停下了车,此时外面雷声轰隆,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砸向车窗。
季宴转头看向鹿笙,眼中情绪复杂难辨。外面的雨势愈发猛烈,车内灯光昏黄,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头和深邃的眼眸。他缓缓开口,“笙笙,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会喜欢上冷司寒?”
鹿笙闻言,心中猛地一颤,她抬头望向季宴,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雨声、雷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为这一刻的情绪配乐。她张了张嘴,“我不知道……”
季宴的双手紧紧捏着拳头,青筋暴起,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翻涌。“笙笙,我说过,即使你后悔了,我也不会放你走的。我会用我的方式,将你锁在我身边,永远。”说着,他猛地倾身向前,将鹿笙困在副驾驶的角落。
“你这是吃醋了,还是不相信我?”
车内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季宴的眼眸深邃,仿佛要将鹿笙吸入其中,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笙笙,你觉得呢?看着你为另一个男人担忧,亲自喂另一个男人粥,你觉得我该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