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另一边,天刚破晓,晨曦微露,贾张氏便被人从公安局带走了。她一路忐忑不安地来到了监狱门口,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
这几日在派出所里的生活对贾张氏而言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每日的伙食仅仅只有一个小小的窝窝头,这点食物对于胃口极大的她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根本无法填饱肚子。短短两天时间,贾张氏的体重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下降,原本圆润的脸庞此刻也变得消瘦起来。
为此,贾张氏不停地抱怨着,嘴里更是一刻不停地咒骂着秦淮茹。她觉得秦淮茹实在太狠心了,从那天离开之后,作为儿媳居然都看望一下自己,完全不顾及她这个当婆婆的死活。
就在今天清晨,当公安同志出现在她面前时,贾张氏满心欢喜地以为终于可以重获自由了。然而,残酷的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原来公安同志此次前来并非要释放她,而是要将她转移至监狱之中!这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让贾张氏崩溃了。
只见贾张氏当即瘫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又哭又闹,甚至还使出了“撞墙”的绝招,试图以此来迫使公安同志改变主意。面对如此胡搅蛮缠的贾张氏,在场的公安们纷纷感到束手无策,无奈地摇头叹息。
最终,还是一位经验老到的公安同志站了出来。他深知对付像贾张氏这样没有多少文化的人,只能采取特殊的方法。于是,这位公安灵机一动,心生一计,故意哄骗贾张氏道:“你别再闹了,进了监狱可就不一样啦!在那里,一天可是有两顿饭呢!而且顿顿管饱!”听到这话,贾张氏半信半疑地止住了哭声,瞪大双眼看着那位公安同志。
贾张氏一听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眼里的泪水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不仅停止了哭闹,甚至还迫不及待地催促起公安同志:“哎呀呀,公安同志,那咱赶紧走吧,可别耽误了我吃午饭哟!”
这才顺利得把贾张氏带走,到了地方之后,那公安也是松了口气,微笑着对身边的狱警说道:“同志,那张小花就交给您啦,我们这就先回去咯。”说罢,他郑重其事地向狱警敬了一个标准的礼。
狱警同样礼貌地回了一个礼,并关切地叮嘱道:“好的同志,回去的路上可要小心慢些啊。”就这样,简单而又庄重的交接仪式顺利完成。
紧接着,狱警目光如炬,一脸严肃地高声喝道:“张小花!”
贾张氏像是条件反射一般,浑身猛地一颤,立刻站直身子,大声回应道:“到!”显然,这种场面对于她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随后,狱警面无表情,冷冷地抛下一句:“跟我来。”话音未落,他便转身自顾自地朝着前方大步走去。
见此情形,贾张氏丝毫不敢怠慢,赶忙快步跟上。走着走着,她突然厚着脸皮凑近狱警,满脸堆笑地问道:“同志,咱们这是要去吃饭吗?”
狱警斜睨了她一眼,没好气儿地回答道:“吃饭时间在中午十二点呢,怎么?你这么快就饿啦?”
狱警一脸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主动跟自己搭话的老婆子,心中暗自诧异,毕竟他可从来没碰到过这样大胆的犯人。
贾张氏咧开嘴笑了笑,露黄色的牙齿,嘟囔着说:“哎呀,小伙子,你是不知道啊,我在那派出所里头,天天吃的都是窝窝头,硬得能把我的牙都给硌疼咯!”说完,她还用手揉了揉腮帮子,似乎还在回味那种难受的感觉。
接着,贾张氏眼巴巴地望着狱警,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我听人家讲,你们这儿的伙食挺不错的哟!嘿嘿,要不这样,你也别麻烦,先给我弄一只鸡来让我垫垫肚子就行啦!”
听到这话,狱警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重复道:“鸡?”
贾张氏连忙点头应道:“嗯呐!”
狱警又好气又好笑地追问:“还要垫吧垫吧?”
贾张氏毫不犹豫地点头回答:“没错!”
这下子,狱警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起来:“嘿呀!你想得倒美!想吃鸡?做你的白日梦去吧!你真当我这是什么地方啊?这可是监狱!不是你家厨房!还想吃鸡?我告诉你,就算是屎摆在你面前,等你去吃的时候都凉透了,赶紧给我滚一边儿去!”
狱警突如其来的怒气把贾张氏吓得浑身一哆嗦,她惊恐地看着对方,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的贾张氏便开始撒泼耍赖起来:“哼!什么破地方嘛!连只鸡都舍不得给我吃,我不在这儿待着了,你快叫他们把我送回原来的地方去!”说着,她转身作势就要往回走。
“张小花。”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呼喊声在监狱的走廊里回荡着。
“到!”贾张氏条件反射般地大声回应道。这些天来,她早已习惯了这种点名方式。自从进了公安局后,她可没少吃苦头,被训得晕头转向。如今只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就得像个小学生一样迅速回答“到”,否则别说吃上一口香喷喷的窝窝头了,恐怕连口水都没得喝。那种饥饿感如同一群小虫子在她肚子里肆意乱爬,抓心挠肝的难受劲儿让她刻骨铭心,也让她深深地记住了这个教训。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这里可是监狱!不好好接受改造,居然还妄想吃鸡?真是异想天开!赶紧给我走!”身材魁梧、表情严肃的狱警手持警棍,对着贾张氏怒目而视。他手中的警棍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落下。
贾张氏见状,吓得浑身一抖,一个激灵差点瘫倒在地。那根警棍又粗又长,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不寒而栗,要是真打在自己身上,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这儿,她哪里还敢有半点犹豫,连忙点头哈腰地应道:“是是是,长官,我知道错了,我马上跟您走。”
于是,狱警在前头大步流星地走着,贾张氏则战战兢兢地端着盆子紧跟其后。一路上,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恼了这位严厉的狱警。
随后,她又跟着狱警去领取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和衣物等物资。
领完东西后,两人继续朝着牢房的方向前进。终于,狱警在一间狭小阴暗的牢房前停了下来,转头面无表情地对贾张氏说:“呐,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儿吧。”说完,不等贾张氏反应过来,便打开牢门,将她推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转身扬长而去,只留下贾张氏独自一人呆立在原地。
贾张氏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定了一些,她开始小心翼翼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这一看之下,她惊讶地发现,这个狭窄而阴暗的牢房里竟然除了她之外,还挤着八九个人!这些人似乎对新进来的贾张氏充满了好奇,一个个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个不停。
贾张氏的视线很快就被牢房正中央那个闭着双眼的女人吸引住了。只见那女人估摸有三十多岁年纪,身材臃肿得吓人,体重怕是足有两百多斤,远远看去简直就像一头肥硕无比的大母猪。更令人咋舌的是,在这女人身旁竟还围着两三个人,有的忙着给她捏肩膀,有的则殷勤地替她捶腿,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惬意无比。
“哎呀呀,这可比俺当年最风光的时候还要胖得多呢!”贾张氏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叹道,同时也暗自琢磨着:等将来寻到合适的时机,一定得向这位大姐好好讨教一番如何才能在这种地方过上这般舒坦的好日子。
就在这时,原本紧闭双目的女人突然缓缓睁开了眼睛,并将目光投向了贾张氏这边。只听她开口问道:“哎,新来的,你叫啥名儿啊?”
贾张氏一听,忙不迭地答道:“我叫张小花,你叫什么?”此时的她满心欢喜,还当对方是有意要与自己结交认识呢,所以答完话后便迫不及待地反问道。
谁知那女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了声来,边笑边说道:“哟呵,没想到这新来的妹子倒是挺有趣儿的哈,居然还敢反过来问我的名号?”
“哈哈,居然还有人敢问贺姐叫什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其中一人满脸戏谑地嘲笑着。
“可不是嘛,这人难道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另一人随声附和着,脸上同样挂着轻蔑的笑容。
“哈哈哈,简直要把我的肚皮都笑破啦!”旁边又有人夸张地捧腹大笑起来。
………
就在这时,离贺姐最近的那几个人纷纷开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嘲笑着,一时间整个牢房充满了嘈杂的笑声和嘲讽之声。
然而,当贺姐冷不丁地轻喝一声:“行了,都给我闭嘴!”刹那间,刚刚还喧闹无比的牢房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再多吭一声,由此可见贺姐在这牢房之中的威严与地位之高。
贺姐微微眯起双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贾张氏,然后缓缓开口说道:“看你这样子,应当也是初来乍到的新人吧。也罢,今儿个我就破一次例,跟你讲讲。我是这间牢房的牢头,在这里,大家都尊称我一声贺姐,或者直接唤我老大。”
贾张氏听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嫉妒之情。她斜睨着贺姐,撇嘴冷哼一声,颇为不服气地反驳道:“哟呵,瞧你这副模样,年岁看着比我还小些呢,竟敢妄称什么贺姐?告诉你,我在婆家可是有正经名号的,姓张名小花,论辈分,你该称呼我一声花姐才对!”说话间,贾张氏的眼神中满是挑衅与不屑。她越想越是气恼,凭啥眼前这女人能在牢房里过得如此滋润,不仅有人伺候着按摩,而自己却连个能安稳坐下的地方都没有。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自然要好好讥讽她一番,方能出一口心头的恶气。
“哈哈哈,好好好,真是许久未曾见过如此英勇无畏之人啦!”贺姐纵声大笑起来,笑声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回荡着,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只见贺姐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的张小花,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缓缓开口问道:“张小花是吧?来来来,跟姐姐讲讲,究竟是因为何事被关到这里面来的呀?”
贺姐这句问话看似平常,实则暗藏玄机。若是张小花只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而被送进来,那么凭借刚刚贾张氏所说的那些嚣张话语,恐怕今日贾张氏定然少不了要吃些苦头,被好好教训一番,让她知道这里可不是能随意撒野的地方。
可倘若张小花犯下的是诸如杀人放火之类的重罪,那情况又有所不同了。在这种情况下,暂时忍耐一下也是无妨的,毕竟安全才是最为重要的。等到确认自身处境无虞之后,再来慢慢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贾张氏也不迟。
然而,面对贺姐的质问,贾张氏却是一脸的不屑与轻蔑。她扬起下巴,斜睨着贺姐等人,冷哼一声说道:“哼,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过就是偷了点东西罢了。我跟你们可不一样,用不了多久,我就能从这儿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喽!”
贾张氏的这番话充满了挑衅意味,显然完全没有把贺姐她们放在眼里。在她看来,自己就算身陷囹圄,也依旧有着旁人无法比拟的优势。
毕竟像贺姐她们这般年纪轻轻便进了牢房的人,一旦出狱后想要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怕是难上加难。而她贾张氏则不同,即便如今落到这般田地,但只要能够重回贾家,依然可以继续作威作福、横行无忌。
就在这时,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
“就偷了东西你还在这里装模作样、惺惺作态地伪装个什么劲儿?居然还有胆量跟老娘抢地位?想做我的姐?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够不够格儿!”贺姐一听说贾张氏就偷了点东西,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一般喷涌而出,她二话不说,扬起右手,狠狠地朝着贾张氏的脸上扇了过去。
贾张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她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挨揍。要知道,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她贾张氏仗势欺人,横行霸道惯了,哪里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更别提被人如此当众羞辱和殴打了。
“你……你竟敢打我?”贾张氏气得声音都发颤了,她的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此刻的她,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身体因为极度的气愤而不停地颤抖着,就连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
然而,面对贾张氏的质问与愤怒,贺姐却丝毫不以为意。只见她冷笑一声,说道:“怎么?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贼婆娘!老娘今天不仅要打你,还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长长记性!”说罢,贺姐再次举起手来,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耳光重重地落在了贾张氏的脸上。
随着这第二巴掌落下,贾张氏的左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胀了起来,五道鲜红的手指印清晰地印在了上面,看上去触目惊心。贾张氏疼得忍不住尖叫出声:“啊——”这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长空,引得周围众人纷纷侧目观望。
但此时的贾张氏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将手中紧握着的盆子用力往地上一摔,然后低下头,像一头蛮牛似的不顾一切地冲向贺姐,妄图凭借自己的冲击力将贺姐撞倒在地。
看到贾张氏这般疯狂的举动,贺姐随即侧身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贾张氏的冲撞。由于冲力过猛,贾张氏一下子扑空了,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狼狈不堪。
然后只听得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啊~”,原来是贺姐对贾张氏忍无可忍,终于出手了。只见贺姐毫不犹豫地捏紧了拳头,如疾风骤雨般朝着贾张氏那胖乎乎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贾张氏顿觉眼前发黑,天旋地转起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贺姐紧接着飞起一脚,用尽全身力气踹向贾张氏。可怜的贾张氏就像一个破旧的布娃娃一样,被直接踹飞了出去。
随着“扑通”一声沉闷的响声,贾张氏重重地摔倒在地。她痛苦地呻吟着,想要挣扎着爬起身来,但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劲儿。毕竟她年纪已经大了,身体也早已不如年轻时那般灵活矫健,又怎么可能打得过贺姐这样正值壮年、身强力壮的女人呢?此刻的贾张氏狼狈不堪,头发散乱,脸上沾满了尘土和泪水,看上去十分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