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将余家封锁后,带着人驱车离开。
很快,余家的事情在村子里传开来。
三个女人来裁缝店里取衣服,等待的空档聊了起来。
“听说了吗?余家那个大儿子,刚刚被抓走了!”
“余家?村北那个余家?”
“就是他家!听说是因为什么......囚禁打人?”
“囚禁打人?谁啊?”
“他闺女啊!那个上高中的小姑娘!”
“哎哟这可真是造孽啊!那孩子没事吧?”
“这个咱就不知道了,余大柱那个人渣,自己的亲闺女都下得去手......”
“好好地怎么突然欺负孩子啊?”
“哪里好好地......那孩子为了躲余大柱,已经三年没回村里了,这次也不知道怎么给骗回来了......”
“听说啊,这余大柱是收了人家二十万彩礼,要把孩子嫁出去!”
“上着学结婚?那孩子才多大啊......”
“老天爷,这孩子投胎到这户人家真是倒大霉了......”
温婆婆听着三人的聊天,面色染上担忧。
之前小栀跟她说过,余家那个姑娘和温哲王小年他们在一块学习来着......
送走客人,温婆婆拨通了温轻栀的电话。
“喂小栀啊,我听说余家那个孩子出事了......”
“都住院了,这么严重啊?”
“那就好,你和温哲他们多帮忙照顾照顾,这孩子家里也没个能看护的人......”
“行,不着急回来,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挂断电话,温婆婆叹了一口气。
唉......真是可怜的孩子。
深夜,医院病房。
房间内寂静无声,只有一盏小夜灯在床头的角落里安静亮着。
余笑然缓缓睁开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鼻间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她看着头顶上方的吊瓶,知道自己是在医院里。
余笑然动了动身体,全身如同被车子碾过一般疼痛不已。
她记得昏迷之前,恍惚听到了温哲和王小年的声音。
微微过转头,余笑然看到床边趴着的人,目光一顿。
少年坐在床边,颀长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头枕着胳膊趴在床边睡着。
余笑然默默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想要拿床头柜上的水杯,不小心牵扯到手臂上的伤口,她忍不住“嘶”了一声,没想到立刻惊醒了床边趴着的人。
温哲抬起头,原本有些迷蒙的双眼在看到余笑然醒来的那一刻,瞬间染上欣喜。
“你醒了。”
温哲猛地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看着她。
“你、你感觉怎么样?想要什么?”
余笑然缓缓开口,“我想喝水......”
声音沙哑的听不真切。
“喝水?哦哦,好!”
温哲连忙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悄声走到饮水机旁边接了杯温水过来。
他慢慢摇起床头,小心翼翼的把水杯递到余笑然嘴边。
余笑然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喝了半杯水,喉咙里火烧的感觉才好了一点。
“你怎么没走啊......”她哑着嗓子问。
温哲将水杯放到桌上,示意她看对面。
“不止我没走,小年也在这。”
余笑然顺着视线看过去,就见对面的陪护小床上,王小年缩成一团蜷缩在上面,睡得正香。
余笑然扯了扯唇角,语带笑意,“他倒是在哪里都能睡得着......”
温哲跟着笑了一下,“他很担心你,非要在这儿守着你醒过来。”
说着,他看向余笑然,抿了抿唇。
“我也很担心你。”
余笑然怔了怔,对上温哲的目光。
平日里沉稳平静的眸子,此刻里面的心疼和自责满到要溢了出来。
温哲愧疚不已,“对不起,这次是我疏忽了......”
余笑然鼻尖一酸,眼底涌上潮气。
她缓缓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的错......”
温哲心疼的抬手,虚空触碰她额头缠绕的纱布,“一定很疼吧......”
听到这句话,余笑然眼中的泪水彻底滚落下来。
小时候她挨了打,妈妈偶尔清醒的时候就会抱着她哄她,轻声问她疼不疼,已经很久没有人问她这句话了......
温哲无措的看着她流泪,慌忙用手去擦拭她脸上的眼泪。
“你、你别哭啊......”
余笑然的眼泪却越滚越凶,好似要把这些年来受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温哲连忙拿来一旁的纸巾替她擦泪,看她哭的这么伤心,他的心也被紧紧揪起,万分酸涩。
他慢慢抬手揽上余笑然的肩膀,轻轻拍打。
过了好一会儿,余笑然渐渐止住了抽泣,靠在温哲的怀中呼吸逐渐平稳。
见她睡着,温哲慢慢将她放在床上,让她平躺下来。
把床头摇下去,温哲看了看她被包扎的左臂,拿起一旁的小靠枕塞在她手臂旁边固定住。
他拿着纸巾,缓缓擦拭她脸上残留的泪痕。
你放心,我今后绝对不会再让你深陷危险之中。
温哲看着床上沉睡的余笑然,默默保证。
次日清晨,等余笑然醒来时,病房里只剩下她和一名护士。
“你醒了啊。”护士正在给她换吊瓶,见她醒来,温和的笑了笑。
余笑然环顾病房,发现并没有其他人。
“你是找温哲他们吧?他俩一早就去学校了。”护士说道。
余笑然心中了然。
“你和我们院长的弟弟关系还蛮好的哦,昨天半夜你醒了之后,他担心你乱动碰到胳膊,一直守着没敢睡觉。”
“还是早上值班的医生来查房时看到,让他去沙发上眯了半小时。”
护士一边换药一边说道。
余笑然闻言一顿,心里涌上一股酸涩的感觉。
“好了。”护士又检查了一遍她身上包扎的伤口,没什么问题,“伤口都包的很结实,不愧是我的手法。”
余笑然轻轻勾了勾唇,“谢谢护士姐姐。”
“谢什么。”护士帮她把床头摇起来,“一会儿我帮你打饭来,你几天没进食了先吃点清淡的,院长帮你请了护工过会儿就到,你有什么需要就找护工。”
余笑然心中酸涩的感觉更甚,她再次诚恳道谢,“真的谢谢您。”
“你这孩子......”护士笑了笑,推着放药的小推车离开。
吃过早饭不久,温轻栀提着一个保温桶走进了病房,身后还跟着沈肆和席言漠,以及两名女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