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像……越想越觉得那人像极了冷言。
“夫人,快走吧,去晚了可能就买不到松醪酒了。”穗儿催促道。
苏禾这才想起正经事,这里没有菊花酿,也没有醉佳人。只听说城北一家酒肆的松醪酒最为好喝,她想去买一点备着,等王爷风得空回了院子,也能喝上一口暖一暖。
雅苑内……
半夏将人带到了二楼的位置。
彩落儿紧紧贴在冷言身上,但也不忘帮着自己姐妹出气:“我说半夏妹妹,两位公子一看就是贵客,怎不迎去上房,坐在这里岂不是掉了身价?”
三楼是雅苑的上房,喜欢折腾的达官贵人都喜欢包个上房关着门玩儿。
二楼是半挑的隔间,地方也挺宽敞的,三面有墙隔着,但是面向前厅的那一边只有围栏。不过好处就是可以居高临下看到前厅的歌舞表演。
半夏坐得端端正正,纤细的双手提着杯盏给两位爷斟茶水。广袖下露出的两截藕臂白嫩白嫩的:“姐姐莫急,待两个公子看够了歌舞再去上房也不迟。我们雅苑的歌舞可比戏台班子强多了。公子您瞧啊……”
楚承南转眼看向了楼下的的舞台,台上一群舞娘穿着轻薄的纱裙,舞得跟水蛇似的。
“台上这位是我们雅苑的台柱子籽舞,籽舞人如其名,最擅长跳舞,她一旬只跳那么两支舞,公子今天来得可真是时候……”半夏双手奉着杯盏递到了楚承南的面前。
“这天气越发凉了,公子先喝杯茶水暖暖身子,酒菜一会儿就到。”半夏姑娘冲着男人眨了眨漂亮的眸子。
冷言四处打量了一圈后,目光又落回到半夏身上:“我说大哥,你今天这姑娘倒是特别啊,清丽脱俗,还真跟大家闺秀似的。”
彩落儿听闻冷言夸了半夏,心下不悦,娇嗔着在他的胸前捶了一下。
半夏并不理会他们,继续说:“籽舞姑娘貌美,但凡这南越爱逛窑子的公子哥,都是她的裙下臣。就连那宫里的皇子也喜欢得紧。但凡得了时间就会在这馆里宿上几日。”
楚承南起身,走到了围栏边,目光落在了籽舞身上。
籽舞似乎感觉到了男人目光,借着旋身的功夫朝二楼的方向望了一眼。
那一眼,勾魂摄魄地。
前厅还有人甚是活跃,招呼这个伺候那个的。
半夏冲着那人喊了一声:“徐妈妈,今儿有贵客,你怎也不上来看看?”
徐妈妈被这么一喊,也朝着楼上抬头看来。
只见楚承南一身贵气地站在那里,徐妈妈似乎闻到了金元宝的味道:大金主!她赶紧提着裙摆就朝二楼赶了过来。
徐妈妈一进到雅间就快速扫了一眼,这两位绝对是贵客!绝对是上宾!上上宾!
冷言搂着彩落儿在那头腻歪,见管事儿的来了,毫不犹豫地摸出了一个大银锭子摆到了桌上:“徐妈妈,伺候好了,银子少不了你的。”
徐妈妈立马露出了谄媚的嘴脸:“是是是是,也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徐妈妈保准办到!”
这是,雅间的门被敲响,进来的应该是馆里伺候的婢子,她熟练地布菜上酒,然后便立在一旁听凭吩咐的样子。
半夏朝着那婢子徐徐走了过去。
裙摆坠地,走动起来总是不太方便的。
怕是不慎踩到了裙摆,半夏忽然就整个人栽了出去。
还好顺儿反应快,她赶紧跨步上前,才将将好地把半夏扶住。
半夏也是被吓了一跳。
这一跟头再下去,刚才端地什么贵女气韵可就都没了。
她斜眼瞄了徐妈妈一眼,妈妈果然变了脸色,这是在怪她莽撞了。
她抚着胸口,感激地看向顺儿耳,道:“还是顺儿妹妹反应快,不然我可就太失礼了……”忽然她又拉过顺儿的手说道:“呀,妹妹的手怎那么粗糙,得用牛乳好好泡一泡才是。”
顺儿抽回了手,谦卑地曲了曲膝便又退回到一边。
“妈妈也真是的,顺儿妹妹模样这般好,你竟拿她当粗使丫鬟,以后有妈妈后悔的。”
徐妈妈白了顺儿一眼,好像很生气地样子,道:“她要是能点头,哪里还需要做这些,放着好日子不过,怪不得妈妈的。”
徐妈妈又关照了几句便准备出去。经过半夏身边的时候,她佯装不经意地撞了半夏一下,那一下力气之大,直接就把半夏撞到了楚承南的身上。
好在楚承南及时出手,托住了姑娘的腰肢。
一时之间,四目相对,气氛有点奇怪……
“咳咳咳,半夏啊,好好伺候着,也别总是端着,见好就收吧。这端久了吧,男人不喜欢的。”徐妈妈说完便扭着腰肢步了出去,顺道口气不善地支走了顺儿。
半夏的目光又落回到了楚承南的身上,她柔声问道:“那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楚承南愣了愣,脑海中闪过一张倔强的小脸。一生气就会别过脸去不看他,脸却是憋得通红。
彩落儿被冷落,心下不甘。她轻咳了一声,冲着冷言魅惑地眨了眨眼:“爷可要看落儿舞一曲?”
彩落儿的舞虽然比不上籽舞来得精妙,但是籽舞心气儿高,平日都是不肯随意上台的。反倒是这个彩落儿喜欢出风头,她的《鼓上飞》倒也算是叫座。
没等两个男人回答,彩落儿便扯过围栏边的一根绸缎向着舞台翩然跃了下去。
楼下立马传来了一阵喝彩。
看来这个落彩儿也是有点地位的。
冷言佯装惊讶,他走到栏杆边带头鼓掌、吹口哨。
彩落儿轻盈地在几面大鼓之间穿梭,时而擂得鼓声阵阵气势恢宏,时而又抽出缎带舞得轻盈脱俗。
确实不错……
待她一曲舞完,冷言带头将一些碎银、铜板扔到台上。
其他的看客也不甘示弱,纷纷拿出了些碎银往台上扔。
彩落儿朝二楼看了一眼,对今天这个金主很是满意,有钱有貌,还惯会给她捧场的。
待她回到雅间的时候,房里的三个人像是已经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