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一没叛变;二来,朝中确实无人可以取代他。
周野心下盘算了良久,才谨慎地开了口:“皇帝,摄政王不愿回朝,那我们就派人过去……楚国的使臣去到楚国的地界,很是合理。”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非议。
这直接找上门去,万一惹了摄政王不悦,那未必就还有命回来……
“皇帝圣明,臣周野,自愿请命,即刻赶赴南越,助摄政王一臂之力!”周野高呼,弯腰行礼。
好一个“一臂之力”,这个周野果然是个人才。
楚慕北当即批拨了一些人马给他,次日启程,不得有误!
夜里,周野独自对着画像发呆,画像上的少女穿着藕荷色对襟袄子,梳着简单的发髻,模样娇俏灵动:“禾儿……你会不会也在南越?你还好吗?”
黑色手套拂过画像上的青丝,带着缱绻的思念。
楚承南一连十几日都没回过院子,每天陷在军务、政务中不可自拔。
“排查得怎么样?”他冷冷地问。
“王爷,这皇城里人来人往最热闹的铺子一共有三家,一家茶楼、一家妓馆、和一家画舫,其中最可疑的就是这家妓馆,人手都安排妥当了,我们随时可以过去……”冷言呈上了一份折子。
茶楼,是百姓闲话家常的地方;
画舫,是文人雅客博采众长的地方;
妓馆,皇城权贵贪图享乐的地方。
都是收集情报绝佳的地方。
尤其是这个妓馆,那些个皇亲国戚往来商贩,马尿一喝多,就跟扎了洞的牛皮似的,多少都能吐出点东西来。
“那就从这家妓馆开始,一家一家查!本王要把南越的情报网一并给摘了!”说完,男人率先步了出去。
“王爷……”冷言喊住了他,“我们这次是去打探情报的,大可不必喊打喊杀,免得打草惊蛇……”
楚承南白了他一眼:“本王逛窑子还要你教?滚!”
说着便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掌过去,冷言轻松躲开。
他跟了王爷这么久,王爷的脾气秉性还是了解的,这么轻的掌风,说明王爷不是真生气。
两人卸了戎装,换上了一身贵公子打扮。
楚承南手拿折扇,束着玉冠,金丝边的靴子衬得整个人都很贵气,一看就是个有钱的大爷。
冷言也换了一身藏青色的长衫,腰间佩玉,除了僵硬的表情没变,其他都是大变样。
傍晚时分,正是酒楼茶馆生意最好的时候,妓馆也是刚刚点了花灯开始迎客。
哪儿哪儿都是门庭冷落,唯独这妓馆,照样人来人往,宾客盈门。
“雅苑”。
妓馆门前的金漆匾额上如是写着。
两人刚一站定,就有两个相貌出众,衣着考究但过于凉爽的女子一左一右地迎了上来。
“两位公子看着面生,第一次来吗?”青色长衫的女子绕着楚承南打量了一圈,这男人长得高大,眼神坚毅,身上穿的挂的可都是好货色,“我叫彩蝶,今夜就让我来伺候公子吧。”
另一个姑娘长得也是俊俏,一身明艳的桃粉色衬得她肤若凝脂,露出来的腰身更是纤细。
这姑娘胆子更大,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把手搭到了冷言的肩膀上:“爷,我叫彩落儿……”
冷言一点也不客气,伸手就在彩落儿的腰上掐了一把:“这腰肢儿够细,爷喜欢!”说着还凑近彩落儿的鬓边嗅了嗅,一脸陶醉……
彩落儿被他逗弄得娇笑不已。
楚承南白了冷言一眼,这逛窑子还得是冷侍卫专业啊。
看来以前天南地北行走江湖、挑战各大高手的时候,这花酒也没少喝。
这时,门里又有一位身穿月牙广袖长衫的女子翩然走了出来。
这女子长得清丽脱俗,只是施了淡妆,柳眉入鬓,媚眼如酥……看着不似青楼女子那般赤裸,倒有几分闺秀的气韵。
女子走到楚承南的面前,盈盈行了一礼:“奴家半夏,见过公子。”
“半夏……好名字。”楚承南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那个叫彩蝶的女子立马不乐意了:“新来的,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你这是又想截胡吗?”这个叫半夏的女人来了不过月余,仗着自己面孔新,截了不少姐妹的金主,可不能再惯着她!
那叫半夏的女人根本不理会彩蝶的叫嚷。
她仍是保持着巧笑倩兮的姿态,湿漉漉的眸子望向楚承南,眼神里都是故事,有期待、有爱慕、有楚楚可怜……
楚承南愣了愣,他用折扇挑起了半夏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下她的面容,然后又看了看彩蝶,像极了是在精挑细选。
片刻后,男人轻佻开口:“就你吧,半夏姑娘,爷喜欢清纯的……”
半夏得了楚承南的认可,挽上他的胳臂就将人带了进去。
彩蝶气得直跺脚。
一旁的彩落儿也怕煮熟的鸭子又飞走,赶紧倾身贴住了冷言:“爷,让彩落儿陪您喝酒啊……”
冷言嘿嘿笑得猥琐:“嘶……姑娘的模样我倒是喜欢,就是不知道功夫好不好……”说着便又用纨绔子弟般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彩落儿一圈。
彩落儿立马松了松领口,露出半截香肩,她凑到冷言耳边低语:“彩落儿都听爷的……”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冷言扶了姑娘的腰肢,也进了雅苑。
苏禾立在远远的地方,她拍了拍身边的人:“穗儿,你看那人,像不像冷言?”
她缠了穗儿很久,穗儿才答应陪她上街。
穗儿生怕生出什么事端,怕一个人应付不了,还拽了吴老一起上街。
她买了很多糕点小吃,穗儿正忙着给钱,并没有看到前面的情况:“夫人,哪有冷侍卫啊?冷侍卫上街都是一队一队的人马,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啊?”
苏禾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那人穿得考究,但也是百姓打扮,应该是他看错了。
吴老朝着前面又仔细望了望:“老夫看这男子……还真像是冷侍卫!”
吴老这么一说,苏禾本就不坚定的想法又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