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装枯等的池芸芸,虽然仍处于闺中待嫁,但还是听到楼外之下,已经发生了两阵巨大的骚动。
她忐忑到自言自语起来,“都到这个份上了,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吧?”
池芸芸在这种焦躁不安之中,突然回忆起了好多事情——
没遇上刚刚吻别的男子前,自己前半段人生的开局简直是惨不忍睹,原生家庭被害,凶手至今下落不明;
这个事情,在大仇未报前,就是一桩永世不敢忘怀的心事。
养父在危难中拼了性命去救下自己,自此相依为命后,虽说不能完全摆脱“受害人”的阴影,所幸因祸得福,拥有了无人知晓的“马语”能力,日子过得还算是比较顺心。
在远离现在所处王都的那片广阔无垠的大草原上,自己虽然没有几个亲朋好友,但也能凭借“马语”能力来安慰藏在最深处、那颗破碎的心灵。
随着慢慢长大,自己也慢慢地变得坚强起来,学会了如何坚强地生活,学会了如何去解决身边所有问题和烦恼;特别是有一次,自己成功地赶走、打击了那几个一直对自己的肉体和美色虎视眈眈的坏人后,我非常自信以为,自己有能力解理身边一切问题。
也正因如此,我变成了一个非常独立的假小子,努力地保护着自己唯一拥有的“两口之家”。
……
随着养父病情的恶化,池芸芸慢慢地得力不从心,她慢慢地开始害怕起来,害怕失去自己一直苦心经营并维持着的小家园。
她来到了王都神使之城,遇上了神圣使者“楚无情”,在短短数天之内,两人的命运发生了奇妙无比的纠缠——一波数折,惊心动魄;被逼在鬼门关门口蹲了好久之后,终于获救。
也正因如此,池芸芸跟对方产生了非常奇妙的情感羁绊;虽然那个英俊不凡的少年人,总是喜欢以捉弄自己为乐;但她开始与对方真正相处后,才发现一直折磨着自己的那份血海深仇,居然开始有所减轻;
还有,在生活的物质和精神之上,也是在与对方确定关系后,一直如重担压身的压力也在神奇怪地发生“压力自卸”,整个人一天比天过得轻松愉快了;这不一定与对方那些理论上花不完的财富有特别的关系,主要是她找到了一个答案:
只要自己一直与这个人在一起,所有问题将都不会是问题;她非自信——这个男人可以并且愿意,为自己解决一切问题,为自己的人生付出一份绝对的安全感。
对方用实际行动,来给自己这种安心的感觉,还有心满意足的情绪,应该就是爱情了吧?
明白过来后,范芸芸终于发觉,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对方。
“但是,对方是不是也爱上自己了呢?”
她自问过后,马上又羞羞地嘲笑着自己,因为问了自己一句多余的话。
现在答案最明显不过了——对方主动地吻自己的时候,如若不是动了真情,又怎么会发生吻至甜到发腻,仍舍不得分开的那种事情呢?
呵呵……
于是池芸芸就暗暗地对自己起誓:“只要这辈子能与对方在一起,无论付出多少代价,让我做什么事情,我都心甘情愿!”
因此,池芸芸想得非常通透:自己与“楚无情”能不能确定这一这辈子,只差今天而已;准确来说,只差那个该死的拜堂仪式。
“没错!我不希望,也不允许在这节骨眼上,再出什么幺蛾子!”
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本来才把自己安慰得有些平复的池芸芸,又被这阵脚步声给整得又生出些心烦意乱。
门被推开了,正是刚刚才出去不久的金常娇。
池芸芸见对方一脸不爽的样子,心思变得敏感起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金常娇若无其事地应道,“倒不是什么大事!正如你老公所料,朝堂和教会的那些官员联手到你们的婚礼搞事情来了!不过,我们已经将那些蠢货给全部打发了!”
池芸芸奇怪地问道,“那你怎么还一脸愁眉莫展的样子?”
金常娇没好气地回应道,“后来,是最高仲裁议会的执政官来了!”
池芸芸觉得这也没什么好气的呀!又问道,“执政官大人能在百忙了之中抽身来参加我的婚礼,这不是好事吗?你有什么好气的?”
“唉呀!你还不懂!”金常娇怨声道,“那个让全天下男人垂涎三尺的女人来这里干什么?”
池芸芸明白了,她想起当天玛隆那副色眯眯、又十分下流的样子,心里直发笑;
她于是对金常娇劝道,“你算了吧,嫂子!执政官那种奇女子,对男人来说,她的魅力根本无法抵挡,你何必生气!”
“算?!这种事情怎么能算了呢?”金常娇的表情,仿佛是刚刚听完了全册的《天方夜谈》一样,只听她质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老公就站在你身边对着另一个女子想入非非时,你说你生不生气?”
喔噢!这简直是打翻了装有万年陈醋的坛子,酸了一地;不过,即使金常娇这么说,池芸芸也无法跟对方就这个问题共鸣起来,只是呵呵一笑。
金常娇这人,她自觉在这方面(嚼舌)的本事上就没人敢小瞧过她。
她对池芸芸的无动于衷有些懊恼,于是继续煽风点火,“哎哟?!你还笑,你居然无所谓?我这么说吧!将来你的男人……也就今晚,他抱着你睡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另一女人,万一再叫出对方的名字时,你就笑不出来了!”
说完之后,她终于看到了池芸芸脸色有变,心里终于有些小得意。
池芸芸显得非常生气,冷冷地问道,“几时拜堂?为什么只有你一个回来?”
金常娇现在才知道,对方的气是冲自己撒的,吓的连忙恭敬地回应着,“差不多了!我现在回来,就是要陪您下去的;至于其他人……”她用手指了指外面,一脸无辜地解释道,“您也知道,他们,都跑去看执政官大人了!”
池芸芸沉声令道,“主仆有别!你要尊称我为夫!”
金常娇再受惊吓,身子马上跌下,战战兢兢地摆好半跪之姿,小心地应道,“是!夫人!”
池芸芸缓缓地站起来,走向金常娇;金常娇屏住了呼吸,不敢乱动,好像等了好久,视线之内,才看到了对方的鞋尖和一缕裙脚。
池芸芸马上给对方立好了规矩,“我出身不似你那样优越;一直以来,我与人相处之道,都是简单、直接,讨厌废话连篇!不喜欢弯弯绕绕,胡说瞎扯!”
金常娇额头开始冒汗,赶紧应“是!”
池芸芸又训斥道,“我虽出身卑微,却不是贪图富贵之人;夫家有钱有势给你们带来任何好处,我绝不横插一手,加以管束;你在这个家,为我办事,我别无他求,无论任何形式,不允许你插手我与夫君之间任何事情!你要当面应允下来的话,我也与夫家一样,称你一声嫂子!”
“你,要不要听?”
金常娇不敢有任何异议,马上答应下来,“夫人的话,如雷霆贯耳,民妇一定日日对自己耳提面命,不敢有忘一字一语!”
池芸芸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将金常娇一把扶起,然后再好声抚慰道,“我就当你应下了,嫂子;你起来吧!”
“是!”
金常娇边起身,边轻拍着身上仍沾带着那些尘灰,心里嘟嚷了一句,“这主家虽说年纪轻轻,手段竟如此老练!让我刮目相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