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勔往前面看了一下,只见来的是一队身着禁军服装的骑兵,为首的是一员威风凛凛的将领。
孙安原本是在远处看着的,见朱勔准备让手下对华榉动手,虽然他知道凭那些人伤不了华榉,但身为下属却还是不能看着不管,这才赶紧带着人过来。
来到华榉身边,虽然孙安率人从马上下来,齐刷刷的向华榉抱拳行礼道:“参见大人。”
这时,季青也从后面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抱拳躬身说道:“卑职季青参见大人。”
朱勔见季青都在向华榉行礼,总算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普通人了,赶紧问季青:“季知府,这位公子是何人?”
季青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位就是陛下亲封的镇国大将军、永宁候、剿灭方腊的主帅,江南东、西路,两浙路钦差,护卫军指挥华榉华大人。”
朱勔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就是那位把蔡京、童贯等人送上断头台,现在朝中权势滔天的驸马爷,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从马车上下来,弯着腰走到华榉跟前,双手抱拳,低头说道:“卑职朱勔不知道是钦差大人,多有得罪,还请大人原谅。”
华榉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哪有资格来原谅你啊,你可是这苏州的天,你的话就相当于圣旨,万一要是惹你不高兴,你一句话可就是能要我的命的。”
朱勔吓得浑身直冒冷汗,因为刚才朱六那话不仅已经是大逆不道,而且连杀头都足够了。
如果这话是当着其他人的面说的朱勔也不害怕,毕竟以他的身份也没人敢说什么,但现在可是当着徽宗面前最信任的女婿和臣子,他只要在徽宗面前说一句话,足以能够要了他朱勔的命。
朱勔赶紧跪下,说道:“大人,卑职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没有半点异心,刚才那些话都是朱六那个狗东西自己胡编乱说的,与卑职无关,还望大人明察。”
华榉冷冷的朝朱六看了过去,朱六吓的赶紧跪下,磕头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华榉走到他跟前,低下头俯视着他,说道:“刚才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家主人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他……”
华榉没等他把话说出来,立刻打断道:“你要想清楚了再说,要只是你自己的意思,那死的就是你,如果要是你们大人的意思,那你就可以捡一条命。”
朱六听出了华榉话中的意思,稍微犹豫了一下,想到朱勔刚才那么毫不犹豫的就把自己给推出来,一点主仆情意都不念,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帮他,随即说道:“小人刚才所说的话,全都是我家主人平时在常说的。”
“你胡说!”
朱勔气急败坏的说道:“朱六,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妄自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居然敢冤枉我,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随后他对华榉说道:“大人,这个狗东西平时总是打着卑职的旗号在外面仗势欺人,卑职教训了几次,他心怀怨恨,所以才想报复卑职,请大人明察。”
华榉没有理睬他,看着朱六说道:“你家主人平时除了说这些之外,还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他经常在家里说,他有帝皇之命,将来总有一天会把大宋的江山夺取掉,自己当皇帝。为了提前享受皇帝的待遇,他连自己的宅子都是按造皇宫的布置来修建的。
他还打着为当今皇上置办花石纲的名誉为他自己敛财,从民间百姓那里收来的财物绝大部分他都留给了自己,只把一小部分呈送给了皇上。
而且,还跟蔡京、童贯等人勾结卖爵鬻官,包庇贪官,勾结奸商,榨取百姓钱财。
另外,此次方腊造反之祸也是他故意弄出来的。”朱六知道华榉是想要置朱勔于死地的证据,所以怎么要他命就怎么说。
华榉看了朱勔一眼,冷笑着说道:“哦,还有这样的事情,你详细说说。”
朱六说道:“他说如果能让方腊把大宋的天下搅乱,到时候他就可以趁乱起事,一举夺取大宋的天下。”
“呵呵!”
华榉冷笑了两声,说道:“朱勔,原来你的野心不只是让苏州成为你的天下,而是想让整个大宋都成为你的天下。”
朱勔说道:“不,不,大人,这都是朱六这个狗东西胡编乱造的,卑职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还请大人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够了朱勔,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狡辩了。”华榉冷喝道。
朱勔说道:“大人……”
华榉冷厉的打断道:“朱勔,你仗着陛下对你的信任,勾结奸臣,包庇贪官,草菅人命,还意图篡夺大宋天下,罪不容诛,来人啊!”
“大人有何吩咐?”孙安抱拳问道。
华榉指着朱勔说道:“把朱勔给我抓起来。”
“是。”
孙安挥了一下手,过来八个士兵把朱勔拖着就走,朱勔拼命大喊道:“大人,卑职是受陛下特封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把他的嘴给我堵上。”华榉说道。
孙安看到路边有一条发黑的破布,捡起来捏开朱勔的嘴,把破布捏成一团塞进他的嘴里,士兵拖着他下去了。
华榉随后看了一下朱六和那帮恶奴,对孙安说道:“把这些人也给我抓起来。”
“是。”
那些士兵过去把朱六和那帮恶奴抓了起来,朱六疾呼道:“大人,您不是说小人招了以后就饶过小人的吗?”
华榉说道:“我只是说饶你一命,但并没有说就放过你所做的那些罪行,不过你如果老老实实的把以前做的那些事都招供出来,可以能够判的轻一点。”
“是,是,小年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朱六急忙说道。
华榉挥了一下手,士兵把他们都带了下去,跟着华榉看了一下周围的百姓,说道:“各位为乡亲父老,朱勔在苏州为非作歹已久,害的很多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此次陛下派我来,一是为了剿灭方腊,另外一件事就是查办朱勔。
如果有谁以前被他欺辱、欺压、陷害过,可以到府衙去向知府大人备案,大家提供的罪证越多,对朱勔的判罚越重,希望大家都能够踊跃到府衙去备案,助我们尽早判决。
我们保证每一位前去提供朱勔罪证的人,都不会遭到报复。”
“大人,说的是真的?”一位老百姓问道。
华榉说道:“当然是真的,如果我欺骗大家,就让老天打雷劈了我。”
那个百姓冲着其他的人挥了一下手说道:“走啊,都到府衙去备案啊,把朱勔这些年欺负我们的事都说出来,让他判死刑,为死去的那些人报仇雪恨。”
“走啊!”
在那个人的带领下,老百姓全都朝着府衙方向跑去。
华榉看一下路边那个被打死的老者以及他正在哭泣的家属,走过去说道:“很抱歉,都怪我们没有及时处理朱勔这个狗贼,才让他害了这么多的人,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为老人家讨回公道的。”
“多谢大人。”家属向华榉叩拜道。
华榉把他们扶起来,对季青说道:“回头拿五十两银子给他们,让他们好好把老人家安葬了。”
“卑职遵命。”季青说道。
当天,由于控诉朱勔的人实在太多,衙门一直接待百姓到了戌时三刻才结束。
季青把所有百姓的备案整理好之后交给华榉过目,华榉看过之后,让刘顺收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华榉就升堂审案,让人抓着朱勔的手在所有罪证上面都按了手印,之后以贪赃枉法,勾结奸臣,意图谋夺大宋江山之罪,判决朱勔死刑,抄没所有的家产,午时三刻在十字大街凌迟行刑。
至于朱六和那些恶奴,全部被判罚到雷州采石场做苦力,期限为十年。
衙役把处决朱勔的告示贴出去以后,整个苏州城的百姓全都沸腾了起来,大家奔走相约一起去看行刑。
快到午时的时候,华榉亲自带着人把朱勔押到十字街,只见周围墙上、树上、房顶上全都挤满了人。
华榉坐在监刑官的位置上,衙役把朱勔押到凌迟架上绑好,由苏州官员验明正身,然后向华榉回报。
午时三刻一到,华榉把行刑令牌往下一扔,行刑手立刻把朱勔的衣服扒掉,开始行刑。
整个凌迟的过程一共持续了一个时辰左右,当行刑手最后一刀割完,周围爆发出热烈的呼喊声,跟着满城都响起了炮竹声,所有的人都在庆祝朱勔这个奸贼被处决。
“多谢大人为我们除了这个奸贼。”现场的百姓跪下给华榉磕头。筚趣阁
华榉双手抱拳冲着他们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陛下交待的,大家要感谢就感谢陛下吧。”
“多谢陛下。”众百姓又说道。
当天,整个苏州都处在喜悦欢快的氛围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欢笑,因为朱勔的死,让他们真正的对以后的生活有了希望。
处决朱勔的第二天,华榉便准备带着抄没的朱勔的全部财物,离开苏州去金陵跟卢俊义他们会合。
他们从县衙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府衙前站满了百姓,他们知道华榉要走,特意来送他的。
“谢谢各位父老乡亲。”华榉深受感动,抱拳躬身说道。
一位老者拿出一把万民伞,说道:“这是我们连夜赶制的,请大人代为转呈皇上,感谢他为我们除掉朱勔这个奸贼。”
华榉把万民伞接过去,说道:“我一定亲手把它交给陛下。”
百姓们一直把华榉送到城外,目送他远去,才转回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