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找运输工具,把帮源洞里的物品全部运走。”华榉对孙安说道,那些东西都是缴获的战利品,需要带回去上交国库充公。
孙安说道:“大人,帮源洞里的东西可不少啊,如果要把他们全部运走,需要大量的运输工具,清溪是个小县城,没有那么多的运输工具,需要从其他的州、府调集才行。”
华榉说道:“那就赶紧到各州府去调集车、马等运输工具。”
孙安说道:“从其他州府调集不是两三天就能够办好的,最少也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行。”
华榉说道:“没事,反正现在方腊已经被抓,多等几天也没有关系,赶紧去办吧。”
“是。”
孙安立刻叫来手下,让他们派人到各州、府、县城去调集车、马等运输工具。
一晃十五天过去了,从各州、府、县调集的车马已经到位。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华榉派人按照登记册上的姓名与地址,把战死的那些收编军士兵的遗体或是骨灰,连同他们获得的作战奖励以及抚恤金,送到了他们的家人手里。
对于那些在作战中伤残了的士兵,不仅给予了伤残补助金,而且还把名册交给了当地的州、府、县衙,让他们每月按时发给他们生活费。
另外对于没有死亡和受伤的收编军,华榉也都亲自给他们所在当地的州、府、县衙写了信,交待给予他们可种的田地和居住房子。
至于护卫军战死的士兵,华榉则命令扈成率人提前运送回去交给他们的家人安葬。
“大人,帮源洞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装好了。”孙安来报告道。
华榉说道:“通知下去,明天启程返回汴京。”
“是。”孙安应道。
当天晚上,华榉正在屋里研习那本玄天混元秘录,突然刘顺走进来说道:“大人,新任苏州知府季青大人派人求见。”
“让他进来。”华榉说道。
刘顺出去把人带了进来,那人跪下向华榉行了礼,华榉问道:“季知府派你来有什么事情?”
那个人从身上取出一封信,说道:“这是知府大人给您的信,他说大人看了信就知道了。”
刘檗把信接过去转呈给华榉,华榉接过去把信取出来看完后,脸色不仅非常阴沉,而且还布满了杀气。
原来,季青在信上说大奸贼朱勔已经从杨州回到了苏州,想让季青把原来属于他的宅子、田地、还给他,而且还想重新运作应奉局,继续压迫百姓给他运花石纲。
前些日子华榉在苏州的时候,曾经去朱勔的住处看过,其奢侈繁华程度完全可以跟皇宫相比,所以便下令将他的宅子、铺面、田产全部充公,应奉局也不许在运作。
因此,季青不敢违背华榉的意思把他的宅子、田地、铺面还给他。
但另一方面朱勔是受徽宗亲封的应奉局采办,身份特殊,所以季青也不敢正面跟他冲突,只能找了理由先稳住他,然后赶紧派人给华榉送信请他来定夺。
“朱勔,还差点把你这个大奸贼给忘记了。”
华榉冷笑了一声,想道:“好,既然你自己跳出来了,那我就正好借这个机会杀了你以平江南百姓之恨。”
想到这里,华榉马上让刘顺拿来了纸笔,亲自写了一封回信交给送信人,让他拿去交给季青。
第二天一早,华榉让卢俊义、高展、关胜、王进带着大队人马,走歙州这条线返回金陵健康府,因为走这一条线是最近的。
而他则带着孙安、焦挺、郁保四、刘顺、刘檗等侍卫,以及三百骑兵准备去苏州。
“大人,我们在金陵等您。”卢俊义说道。
“好。”
看着卢俊义他们上路之后,华榉带着孙安、焦挺、郁保四等人骑着快马直奔苏州。
经过两天的赶路,华榉他们到了苏州。
进城之后,华榉直奔苏州府衙,季青亲自到门外把他迎进去,然后详细的向他介绍了一下情况。
华榉听后,说道:“朱勔现在什么地方?”
“畅欣园。”
“那是什么地方?”华榉问道。
季青说道:“原来本城一位富户的别院,方腊叛军占据苏州之前,那富户带着自己的家人逃走了,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朱勔回来之后,因为宅子被查封,就强行住进了畅欣园。”
“他这是私自侵占民居,根据大宋的律法是要问罪的。”华榉说道。
季青说道:“按照大宋律法的确是要问罪的,可是朱勔是受过陛下皇封的,卑职……”
“行了,我知道了。”
虽然季青没有把话说完,但华榉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你去把他给我叫来,我来跟他说。”
季青刚准备吩咐人去,这时就见一个衙役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说道:“大人,不好了,出事情了。”
“出什么事?”季青急忙问道。
衙役说道:“朱勔带着人在街命令手下打死了一个老人,百姓群情激奋,将他们给围起来计说法,朱勔便命手下恶奴手持棍棒驱打百姓,现在大街上已经乱成一团了。”
“真是岂有此理!”
华榉站了起来,说道:“带我去。”
季青和衙役带着华榉从府衙出来,急匆匆的朝着出事的地方而去。
离着县衙三条街的路口,一名年纪四十三、四岁,穿着一身华贵服饰,面带冷漠,眼含凶光的男子站在一辆马车上,而在马车的左侧地面站着一个三十岁上下,尖嘴猴腮的男子。
除此之外,另有三十几个手持刀器的仆人守护在马车周围,而在马车的前方有上百名手持棍棒的恶奴正在向百姓施暴。
这男子正是与蔡京、童贯、高俅并列的大奸贼朱勔。
这个大奸贼当初在苏州,借着给徽宗自办花石纲像为理由,大肆的为他个人收敛钱财,害得成百上千的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后来方腊造反,他害怕被杀,便在方腊军打来之前,带着全部的金、银、铜钱、玉器等财物逃到了扬州。
前些天听说方腊已经被剿灭,便又带着家当和手下回来,准备继续在这里当他的土皇帝。
可是没想到回来才发现他的房产、铺面、田产全都被充公了,气得他暴跳如雷,马上就去找季青,让他把房产、铺面、田产还给他,并且还要季青帮他把被毁掉的应奉局重建起来,好继续打着为徽宗置办花石纲的名目为自己敛财。
季青不敢擅自做主把充公那些东西还给他,所以一边派人给华榉送信,一边找各种理由拖延。
今天朱勔本来又是想去衙门找季青的,却没有想到走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撞了一个老者,本来事情也不算大,道个歉赔偿一些医药费就可以了。
但朱勔在苏州横行霸道惯了,那里会向一个普通老百姓道歉,在他看来这些普通老百姓都是贱民,别说把他们撞伤了,就是把他们打死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所以,面对老人的指责,他命令手下对老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最后活活的把人打死了。
周围的百姓看不过,便围着他与他理论,这奸贼恼羞成怒,随即命令手下恶奴持棍棒痛打百姓。
“打,给我狠狠的打,好好教训教训这群贱骨头,让他们知道苏州到底是谁的天下。”朱勔站在马车上恶狠狠的说道。
“那你来告诉我,苏州到底是谁的天下?”
朱勔的话刚说完,一个年轻而冷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朱勔抬头一看,只见前面五丈开外,一名年约双十,穿着一身绣花白色锦袍,面带杀气的年轻男子朝他走来。
这年轻人正是华榉,为了能够除掉朱勔,他让孙安、季青等人不要露面,自己一个人先过来。
“都给我住手。”
华榉见那些恶奴还在殴打百姓,大喝了一声,顿时附近几条街都能够听到,吓得那些恶奴全都停下朝他看来。
朱勔以为华榉就是一个年轻的书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冷厉的说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居然敢来管我的闲事。”
华榉双手倒背在身后,昂首说道:“我是谁你不用管,我只想问你,这苏州到底是谁的天下?”
朱勔呵呵冷笑了两声,对站在马车左侧那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说道:“朱六,你来告诉他,这苏州是谁的天下?”
这个朱六是朱勔的心腹,跟在朱勔身边替他干了不少的坏事,老百姓对他也是恨之入骨。
朱六清了清嗓子,一脸得意的说道:“这苏州乃是我家主人的天下。”
华榉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只知道苏州最大的官员是知府,连知府都不敢说这是他的天下,你家主人又是何方妖魔鬼怪,居然敢说这样的大话。”
“放肆!”
朱六指着华榉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我家主人乃是当今皇上亲封的应承局采办大人,有当今皇上的特许封赐,在苏州他就是天,他的话就相当于圣旨,就是知府也得靠边站,你居然敢当着我家主人的面羞辱他,简直是不知死活。来人了,把这个臭小子给我乱棍打死。”
“是。”
周围的那些恶奴提着棍子就要过来,华榉喝斥道:“都给我站着,谁要敢动一下,我要他的命。”
华榉这话一说完,不仅朱勔和朱六冷笑了起来,就是周围那些恶奴也都跟着嘲讽似的大笑了起来,依旧提着棍棒朝他围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前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