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
婆媳把早饭做好,郭世广、邬福吃完之后,婆婆拿着篮子带着自己的孙子准备出去买菜,郭世广指着孙子对婆婆说道:“你一个人去,他不许去。”
“将军,这孩子是我从小带大的,一步也离不开我,就让我带着他去吧。”婆婆说道。
“不行。”
郭世广过去把孩子抢过去,凶恶的说道:“你一个人去,要是敢告密,我就先宰了这小崽子。”
“将军,他是个孩子,不要伤害他。”一家人同时跪了下去。
邬福给了郭世广一个眼神,然后过去把一家人扶起来,对婆婆说道:“你不要担心,只要你不告密,我们绝对不会伤害这孩子半根头发,不过你们要是背着我们去告密,那就别怪我们手狠手毒了,到时不光这孩子会死,你丈夫、儿子、儿媳、孙女都会死。”
“不会的,不会的,我保证不会告密的。”婆婆赶紧说道。
邬福把篮子递给婆婆,婆婆看了一下丈夫、儿子、儿媳,然后提着篮子出门了。
因为昨晚刚发生过战事,所以大街上的人还比较少,巡逻的官兵不时从身边路过,每次官兵路过身边的时候婆婆都吓的低下了头。
走到街口的时候,婆婆看到有一些人站在一堵墙前看告示,随即走过去问道:“请问你们在看什么?”
“官军出的告示。”有人说道。
“上面说的什么?”
那人说道:“上面说官兵只剿叛军,只要不包庇叛军,官军就不会为难百姓,如果明知对方是叛军还包庇就会同罪,如果能够向官兵检举告发叛军会有重赏。”
婆婆听后离开了,一边走,一边想着告示上的内容,既害怕被官军知道家里藏有判军,又担心告密后会害了家人,心里矛盾极了。
“哎呀!”
婆婆突然撞到了东西,摔倒在地,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想事情太投入,撞到了巡逻官兵身上。
“大娘,你没事吧。”带队的都头问道。
“没事,没事。”
婆婆赶紧站起来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士兵把菜篮子递给她,婆婆谢过之后拿着篮子快速离开,等转过一条街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婆婆看见一些人围在一所民居前,走过去站在人群后面往里看了一下,官兵正从屋里抬出尸体来放在院子里。
“发生了什么事?”婆婆问道。
跟婆婆站在一起的一名女子说道:“昨夜有叛军逃到这家,担心被告发,就把这一家人杀了,今早叛军想离开被抓住才知道的,官军现在正清理尸体。”
婆婆听后心里开始为自己的家人担心,害怕邬福、郭世广也伤害他们。
“那两个家伙那么凶恶,万一要是发起狠来,那我一家老小不就活不成了吗?”
婆婆越想越不安,最后还是决定去告诉官军。
正这时候,过来了一队巡逻兵,婆婆赶紧上前把他们拦住,把郭世广和邬福藏在家里的事告诉了他们,带头的都头立刻就要去抓人,婆婆说道:“我一家人在他们手里,你们要是就这么去,那我一家人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带队的都头想了一下,带着婆婆找到了栾廷玉,栾廷玉听后对婆婆说道:“你回去以后不要插院门,让你的孙儿、孙女到院子玩,趁机让他们出来,跟着你们四个大人再跑出来,剩下的事就教给我们了。”
婆婆记住了栾廷玉的话,买了菜以后就回去,进院以后把门关上,但是没有插门栓。
“外面情况怎么样?”看到婆婆回来了,郭世广问道。
婆婆说道:“已经恢复正常了,就是街面上巡逻的官兵还有点多。”
“你没跟他们说什么吧?”郭世广问道。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婆婆赶紧说道。
郭世广威胁道:“你最好什么也没说,要不然小心你一家老小的命。”
婆婆畏畏诺诺的应了一声,随后跟媳妇进了厨房,悄悄朝外面看了一下,在她耳边把事情说了一下,媳妇跟着又找机会告诉了自己的丈夫,丈夫借着做事的时候又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婆婆开门到院子里做事,两个孩子随后跟了出去,郭世广、邬福也没在意,继续在屋里说话。
两个孩子在院里玩了一会,婆婆冲他们摆了摆手,大一点的姐姐牵着弟弟的手走到院门前,轻轻拉开门出去了。
婆婆随后进到屋里,把手里的竹筐放下,让儿媳去扫院子,让儿子去劈柴。
儿子、儿媳到院子里开始扫地、劈柴,婆婆拿着扫帚在屋里扫,等把灰尘扫到门口的时候,她冲儿子、儿媳使了个眼神,两人点头做好了跑出去的准备。
跟着婆婆让丈夫给她拿簸箕来,等丈夫拿着簸箕过来,两人顺手把房门一拉关上,与此同时儿子儿媳已经打开院门跑了出去,他们随后也快速的朝院门跑去。
郭世广跟邬福正在说着要怎么离开苏州的事,突然看到房门关上了,两人立刻感到不对,随即跑过去把门拉开,一看婆婆和他丈夫已经跑出了院门,两人急忙想追,结果才刚到院里就见栾挺玉带着官兵从院门外冲了进来。
“郭世广、邬福,这回我看你们还往哪里逃。”栾廷玉手持铁棍说道。
郭世广、邬福因为出来的太急,兵器也没有带出来,但这个时候他们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赤手空拳就冲了上去。
栾廷玉没有让士兵上,自己手持铁棍独自与他们交手,因为郭世广、邬福手中没有兵器,不敢用手跟他的铁棍硬碰,所以武艺受到限制,被逼的手忙脚乱。
又过了五个回合,栾廷玉突然一棍打在郭世广的左腿上,郭世广摔倒在地,邬福见状心下更慌,一时不备,也吃了栾廷玉一棍,被打翻在地,众士兵一拥而上把他们捆了起来。
栾廷玉把铁棍一收,说道:“带走。”
士兵押着郭世广和邬福走了,栾廷玉取出二十两银子递给婆婆,婆婆不要,栾廷玉把银子塞在他的手里,说道:“拿着吧,这是你们应得的。”
“多谢大人。”婆婆一家感谢道。
方貌的行馆里。
华榉正跟孙安、关胜、闻达、张清、薛元辉、扈成、金节、沈刚、沈泽、徐方、张威他们商量向秀州进军的事,突然士兵进来报告道:“大人,刘赟来了。”
“让他进来。”华榉说道。
很快,刘赟从外面走进来,向华榉行礼道:“刘赟参见大人。”
华榉笑着说道:“家里一切都好吧?”
“都好。”
刘赟突然双手抱拳跪不下去,华榉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刘赟说道:“小人回去之后,母亲和妻子都劝说小人加入朝廷大军,一来回报大人的不杀之恩,二来也能弥补先前从贼之罪,因此小人今日前来恳请大人收下小人。”
华榉笑着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说道:“刘将军能够加入朝廷大军,我们剿灭方腊就更加容易了。”
“多谢大人。”刘赟说道。
这时,栾廷玉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大人,方貌手下的郭世广、邬福已经被抓到。”
华榉看了一下刘赟、张威、徐方,问道:“你们跟郭世广、邬福在一起时间长,这两个人怎么样?”
徐方说道:“这两个人都不怎么样,郭世广性格凶狠冷酷,邬福面善心毒,在守苏州期间,他们帮着方貌做了不少的坏事,百姓都很恨他们。”
“是这样吗?”华榉看着刘赟、张威问道。
刘赟点头说道:“是这样的,他们两个一个凶狠在外,一个阴毒在内,确不是良善之辈。”
华榉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午时在十字街口将他们处斩,给他那些被他们欺负过的百姓报仇。”
“是。”栾廷玉应后出去了。
不久,邬福、郭世广午时要被处斩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苏州,百姓听到这个消息都振奋不已,因为他们对这两个人早就已经恨之入骨,都巴不得他们能够早点死掉。
午时很快到了。
栾廷玉带着士兵押解着郭世广、邬福来到十字街,将他们按跪在地上,两名士兵挥刀将他们的首级砍了下来,围观的百姓顿时欢叫了起来,尤其是那些被他们欺辱过的百姓,更是激动的泪流满面。
栾廷玉回去把斩首郭世广、邬福后,百姓的反应告诉华榉,华榉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下眼前的众将,说道:“苏州已经拿下,估计消息会很快传到杭州,所以我们必须立刻进军,不能给他们多准备的机会。”
“大人说的对,我们应该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把秀州拿下,然后再直取杭州。”孙安说道。
华榉正准备安排将领留守苏州,这时外面有士兵进来报告道:“大人,秦军都指挥使、宣军都指挥使、郝军都指挥使,魏军都指挥使、单军都指挥使、丁军都虞候、龚军都虞候在外求见。”
华榉知道,他们既然能来肯定是朝廷已经派官员来接任了,随即说道:“哦,他们都来了,快让他们进来。”
士兵出去了没一会,秦东浩、宣赞、郝思文、魏定国、单廷圭、丁得孙、龚旺,一起从外面走进来,抱拳向华榉行礼道:“拜见大人。”
华榉笑道:“朝廷派来接任的官员是不是到了?”
秦东浩说道:“是的,而且连尚没有收复的那些城池,朝廷也把官员提前都派来了,以后每收复一座城池,就可以直接让他们上任。”
“是吗,那人呢?”华榉问道。
“在外面呢。”秦东浩说道。
随后,你好。华榉立刻亲自带人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