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
华榉气的指着董平怒斥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猪狗不如的东西,亏你也是念过书受过教化的人,怎么能够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难道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董平弱声说道:“我真的没想杀她,只是当时听到她骂我,一时恼怒才……事后其实我也挺后悔的,只是人已经死了,后悔也没有用,只能让人把她的尸体拿出去烧了。”
“你不是后悔杀了她,是后悔失去了一个让你发泄的对象。”
华榉不想再跟这个无耻之徒说什么,对孙安说道:“把这个无耻之徒给我押下去,严加看守,不许出一点差错。”
“是。”孙安带着士兵把董平压了下去。
华榉气愤难平的走到椅子前坐下,过了好一阵子心情才渐渐的平复,然后把身边的护卫丁旺叫了进来,交给了他一封信,说道:“马上把这封信送回汴京交给陛下。”
“是。”
丁旺把信接过去转身准备出去,华榉说道:“别一个人回去,多带几个兄弟一起去,这样路上有事情也好有个帮手。”
“是,小的知道了。”
丁旺出去了,华榉站起来回住处换了一身普通点的衣服,叫上刘顺、刘檗等护卫,准备到东昌府城里去转转,看看这里百姓的生活状态怎么样。
还没有等他来得及出门,许太守、张清、龚旺、丁得孙四人来了,知道华榉想出门转转,随即表示愿意陪同他一起去。
华榉笑着说道:“我就是上街随便转转,用不着陪同,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为了陪我把公务给耽搁了。”
“衙门有其他官员守着,百姓若有事可以立刻得到处理,下面的人如果处理不了自会来告诉卑职。”许太守说道。
张清也说道:“如今梁山贼寇已经退去,又有护卫军在这里镇守着,所以兵马都监候大人给将士兵们放了两天假,让大家好好休息休息,因此今天我们也没有什么事情。”
张青虽然在东昌府名气最大,但却并非是东昌府官最大的统兵武官,东昌府官最大的统兵武官是兵马都监,张清只是他手下众守将之一,只不过张清是众守将中能力最出众的,所以深得许太守和兵马都监的器重。
与蔡州、凌州、东平府的兵马都监都是由武将担任不同,这东昌府的这位兵马都监却是个文人。
东昌府的兵马都监姓候,叫候孝融,乃是跟许太使同科的进士出身,原是楚州观察使,一月前跟许太守同时来东昌府担任兵马都监,为人不错,对下面将士成体恤,因此深受东昌府将士的尊敬。
此次梁山攻打东昌府的时候,他也曾亲自到城墙上士兵一起守城,但不小心被梁山士兵的流箭所伤,这段日子一直在家养伤。
昨天华榉来的时候,候都监也带伤随许太守到城门口去迎接,后来在行馆的时候,许太守还特意向华榉讲了他的事。
华榉见许太守和张清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拒绝,说道:“既然大家一定要跟着我去,那就得换上便衣,我不想百姓被惊扰到。”
“是。”
许太守、张清他们立刻回去换了便衣回来,跟华榉一起上街。
东昌府虽然没有大名府富庶,但却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尤其从许太守来了之后,减免了不少百姓的苛捐杂税,老百姓的日子比原来好过的多,很多以前离开东昌府的百姓也都又回来,街上的商铺也新增了不少,隐隐有了欣欣向荣的景象。
走到西城的时候,华榉发现了一段坑坑洼洼,泥泞难行的路,百姓通过这里的时候都只能从两边过而不敢走中间,马车从这里经过都容易陷进去。
“这个地方的路太烂了,应该好好修一修。”华榉指着眼前的烂路说道。
许太守说道:“东昌府烂的路何止这一条,南城、北城、东城都有跟这样相同烂路,卑职早就想修一修了,只是府库的银两都被前几任太守给贪污了,府库拿不出这么多银两,所以才到现在没有动工。”
“修好这些烂路一共需要多少银两?”华榉问道。
许太守说道:“下官已经让人算了一下,全部修好需要十二万两银子。”
华榉说道:“等我回京以后立刻向陛下禀明,让他从户部给你拨银子来。”
许太守激动不已,赶紧抱拳躬行礼道:“下官代东昌府百姓谢大人。”
随后,华榉他们绕过这条街,朝其地方而去。
转过了几条街,来到下一条街的路口,张清指着左边街道说道:“大人从这边过去就是东昌府的点兵校场了。”
华榉说道:“是吗,那去看看吧。”
许太守、张清陪着华榉来的点兵校场,华榉去看了一下,一个点兵校场比一个正规的大型体育场小一半,可以容得下三、四万人。
点兵校场的正前方有一个观武台,高约有三米,宽约九米,两边各有台阶可以上去。
在观武台的下面,左右两个方向,各放着两排兵器架,上面放着十八般兵器,以及弓箭。
华榉走到观武台从上往下看了看,笑着对张清说道:“听说张将军的飞石厉害无比,前番与梁山贼寇交手之时,曾经连打了他们十几员战将,甚至连呼延灼、杨志、徐宁这些赫赫有名的战将都败在了你的手里。既然现在到了校场,不知张将军能否展示一下你的飞石绝技,给我开开眼界。”
张清双手抱拳说道:“既然大人吩咐了,张清岂敢不遵从。”
“多谢张将军,请。”
张清从在观武上下来,士兵在观舞台前面立了十根柱子,每根柱子相隔三米左右,然后再在每根柱子上放一个小酒杯。
张清没有急着上马,先在地上展示了一番他的飞石功。
但见他站在离木桩约二十米左右的地方,从随身携带的锦囊里取出石子,双手连挥,石子如同装了定位导航一样,快如流星般飞去,“啪、啪、啪”把放在木桩上的十个小酒杯全部击碎。
随后,他让士兵重新把酒杯摆上,开始以仰射、背射、斜射、肋下射、跳射、回身甩射、弯腰从胯下射、疾跑中射,等等各种不同的姿势发射石子,全都无一例外的击中了酒杯。
“好。”
张清的这手飞石功着实让华榉感到震惊,忍不住叫了起来。
听到华榉的叫好声,张清更加来了精神,对着士兵喊道:“牵马来。”
士兵把马牵过来,张清飞升上马,先骑着马在较场跑了两圈,然后又开始在马上以各种不同的姿势发射石子,同样每一颗石子都准确无误的把木桩上的小酒杯给击碎。
“好!”
华榉是真的被张清的飞石功所折服,就他这一手飞石绝技,在合适的距离范围之内,任何人与他对上都很难应付。
张清骑马来到观武台下,下马走到观武台上,抱拳躬身说道:“卑职献丑了。”
华榉夸赞道:“张将军的飞石绝技真的让人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谢大人夸奖。”
“张将军,可否让我看看你的锦囊和石子?”华榉问道。
“这有何不可。”
张清把自己的锦囊取下来递给华榉,华榉接过去先仔细的看了一下锦囊,大约跟后世六、七十年代军人背的黄帆布军包差不多大,里面用粗布制成底袋,外面用绸缎蒙了一层。
锦囊的里面共分两层,里面一层放着跟核桃一样大的石子,外面一层的石子稍微小一些。
“这锦囊可以装多少石子?”华榉问道。
张清说道:“如果全部装满的话,可以装两百多枚。”
华榉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把锦囊还给了他。
张清将锦囊接过去重新挂在身上,然后看了一下站在旁边的龚旺和丁得孙,他们三个私下的关系特别好,情同手足,如今他露脸了,也有心让他们露露脸,拱手对华榉说道:“其实除了卑职的飞石,龚将军和丁将军的飞枪、飞叉也堪称一绝,十丈之内少有人能够躲避。”
华榉对他的话心领神会,看了一下龚旺、丁得孙,笑着说道:“既然龚将军,孙将军有此绝技,那不妨也展示一下,让大家见识见识。”
“卑职遵命。”
龚旺和丁得孙从观武台上下来,两个人一起上马,先在教场里展示了一下他们的骑术,跟着让人取来弓箭,又展示了一番射术。
之后,他们让人拿来了他们的兵器铁枪和铁叉,在马上相互较量,展示他们的武艺。
说是铁枪、铁叉,其实只是枪头、叉头一部分是铁的,其余部是都是木头的。
这只是为了展示给华榉看,因此龚旺、丁得孙都没有使出他们真实的本领,就跟武术表演里的对练一样,看着打的挺热闹,其实是假的。
表演过对练之后,两人开始展示他们的绝技,飞枪和飞叉。
两人拔马来到距离木桩十丈,也就三十米远的地方,各自把手中的铁枪和铁叉朝木桩扔去,但见铁枪和铁叉在空中划过两道弧线,分毫不差的插在了木桩上,枪头和叉头全都刺穿了木桩。
“好。”华榉大喊道。
三十米的距离,对于后世的职业标枪运动员来说,连及格线都达不到。
但后世标枪运动员所用的标枪,重量不超过两斤,而龚旺和丁得孙用的是铁枪、铁叉,重量有七、八斤,能够把这么重的枪、叉扔到三十几米外的地方,准确无误的命中目标,这的确非常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