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榉笑了笑说道:“只要梁山能够放下兵器,归顺朝廷,陛下是可以对你们既往不咎,饶恕所有人的罪行。
所以,诸位的罪行能不能被赦免,完全掌握在诸位的手里,就看诸位愿不愿意了?”
“我们不愿意。”
华榉的话刚一说完,混江龙李俊便呛声说道:“梁山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投降朝廷的,真正想投降朝廷的是那些原来就是官老爷的人,我们这些江湖中人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投靠朝廷,所以也不稀罕皇帝老儿的赦免。”
李俊用不屑的眼神看了一下杨志和徐宁,然后问吴用:“军师,你说我说的对吗?”
吴用心里其实跟宋江一样也是希望被招安的,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便直接表达出来,淡然的说道:“今晚我们是来交换人质的,与交换人质没有关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随后他对华榉说道:“华大人,我们还是赶紧交换人质吧。”
虽然吴用没有明着把想法说出来,但华榉已经明白他心中的想法。
因为如果他反对招安归顺朝廷,完全可以像李俊一样当面说出来,这样既能表达他的决心,同时也能增加他在李俊等反对招安的头领心中地位。
然而他却没有否认,这说就证明他心中也是希望被招安归顺朝廷的。
“好,就依吴先生先交换人质,其他的事情以后慢慢再谈。”华榉说道。
华榉让刘顺、刘檗、周远地把吕方、郭胜、刘唐带过来,说道:“吴先生,你们的人我已经带来了,我们的人呢?”
吴用向孔明、孔亮摆了一下手,孔明、孔亮进到船舱里带出来了两员绳捆索绑的将领,这二人的年纪都比张清要略大一些,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一个脖子上纹着虎头,一个满脸都是疤痕。
这二人正是张清的两员副将,花项虎龚旺和中箭虎丁得孙。
刘檗、刘顺、周远地把吕方,郭胜,刘唐从马上放下来,带到离河岸边大约五米的地方,孔明、孔亮随即也带着龚旺和丁得孙从船上下来站在河岸边,然后双方同时让各自的俘虏自己往前走,双方的士兵都在后面用弓箭手瞄着对方的俘虏,一旦对方要是玩什么花招,俘虏会立刻被射死。
吕方、郭盛、刘唐跟龚旺、丁得孙错身而过之后,随加快速度朝着孔明、孔亮跑了过去,而龚旺、丁得孙也赶紧跑到了张清的身边。
孔明、孔亮连绳索都没有替吕方、郭盛、刘唐解开,就带着他们回到了船上,李俊立刻吩咐人把船撑离河岸,以防有危险。
“华大人,后会有期。”吴用冲着华榉拱手说道。
华榉提高声音说道:“吴先生,如今朝廷的奸党已除,陛下决定励精图治重振大宋,现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先生有惊世大才,何不归顺朝廷,上能保国安邦,青史留名。下能光宗耀祖,福及子孙,岂不比待在梁山为寇要好吗。望先生能够好好考虑,做出明智的选择,如果想明白了愿意归顺朝廷,可随时派人来找我。”
“多谢大人的好意,不过归不归顺朝廷,这件事情不是吴用说了算的,还得听宋头领的。”
吴用很狡猾,把事情全都推到了宋江的头上,这样他就不用站到那些反对招安的头领对立面。
反正宋江希望被招安的事情整个梁山的人都知道,而且宋江身边有一批拥护他的人,即便有谁反对招安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华榉说道:“那你就回去告诉宋头领,朝廷已经决定要平灭大宋境内的匪患,梁山也绝不可能成为例外。所以,为了梁山众头领的前途着想,最好还是归顺朝廷,否则真的等到朝廷大军攻破梁山,那就悔之晚矣。”
“多谢大人忠告,吴用一定把大人的话转告给宋头领。”吴用应道。
船只顺河而下,很快去远了,华榉调转马头,看了一下龚旺和丁得孙,张清已经把他们身上的绳索解开,正在跟他们说话,看到华榉在往这边看,赶紧带着他们两个走到华榉马前,向龚旺和丁得孙介绍华榉:“龚兄、丁兄,这位就是护卫军指挥使华大人,多亏他你们才能够得救。”
龚旺、丁得孙双双跪下对华榉叩头道:“卑职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随后张清指着跪在左边的龚旺说道:“大人,这位脖颈上有虎头纹身的是龚旺,因他浑身有刺有虎纹,人送外号花项虎,马上善使一条铁标枪,可近战,亦可于十丈内飞枪取命。”
接着看了一下跪在右边的丁得孙说道:“这位叫丁得孙,因为他浑身都是伤疤,人称中箭虎,马上善使一条钢叉,亦能近战,同样也能飞叉夺命。”
“龚将军、丁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华榉说道。
“谢大人。”
龚旺、丁得孙起来后,华榉说道:“两位将军受苦了,回去我一定向陛下为你们请功。”
“多谢大人。”龚旺、丁得孙满怀感激说道。
来的时候他们多牵了两匹空马,有人牵过来交给龚旺、丁得孙,两人上马,大家一起返回东昌府。
次日早上,孙安来见华榉,向他报告道:“大人,那个紫髯伯皇甫瑞医术真厉害,咱们受伤的那几百匹战马经过他昨天用药之后,伤势已经得到极大的好转,最多两三天就能够全部恢复。”
“如此看来,这个黄甫瑞的确是名不虚传。”华榉说道。
孙安说道:“大人,那护卫军现在有这么多马匹,不管是日常训练还是出征,难免会有各种病患或受伤的情况出现,如果没有好的兽医,马匹的损失会非常严重。这个黄甫瑞是医马、治马、相马的高手,正是我们护卫军需要的人才,您不妨把他招入护卫军,专门负责我们护卫军马匹的伤病医治和日常管理,这样可以极大的延长我们战马的作战时间。”
华榉赞同点了点头,说道:“你的这个提议非常好,回头我就跟他说说。”
随后他问道:“对了,昨天我让你去问董平,他抢的程太守女儿在哪,你去问过他了吗?”
孙安说道:“已经问过了,不过这个家伙的嘴硬得很,没有大人的吩咐卑职也不敢对他用刑,所以没有问出来。”
“嘴硬。”
华榉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倒要看看他的嘴到底有多硬,去把他带到这里来,我亲自审问。”
他本来是不想见董平的,既然他的嘴硬不肯说,那他只有亲自来过问了。
孙安去了不久把董平带来了,华榉看了一下他,带着脚镣手铐,发乱面污,衣衫破败沾满血渍,比乞丐好不到了多少,哪里还有以前半点风流万户侯的样子。
不过,这家伙虽然已经是阶下囚,却依然傲气的很,看到华榉后,既不下跪也没有给好脸色,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华榉也没有跟他多说什么废话,直奔主题问道:“你抢的程太守女儿在哪里?”
“哼!”
董平不屑的看了华榉一眼,把头扭向了一边。
孙安见状怒火上涌,张口就准备斥责,华榉抬手阻止了他,看着董平又说道:“我再问你一遍,陈太守的女儿在哪里?”
董平对他还是不理不睬,孙安气得拳头都捏起来了,要不是担心被华榉责骂,他真的很想过去给董平两拳。
“来人,把他的上衣给我扒了,按跪在地上。”
吩咐之后,华榉端起桌上的茶,用茶盖轻轻的刮了一下上面的茶叶,悠然的喝了一口。
押着董平的士兵,立刻动手要扒把他的上衣,董平虽然带着手铐,但毕竟是武艺高强的武将,左扭右晃,士兵忙活了将近一分钟,硬是没有把衣服扒下来。
孙安见状走过去,在董平的受伤的大腿上踢了一脚,董平受痛大叫一声跪倒在地,孙安随即左手按住他的肩头,右手抓着他的衣服三两下就把衣服撕碎,露出来如同游泳运动员一样健壮的身体。
华榉把茶碗放下,站起来慢慢的走到董平的跟前,低头俯视着他,说道:“我是一个斯文的人,一般情况下我都不喜欢动刑的,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董平被孙安跟几个士兵压制的动弹不得,瞪着眼对华榉说道:“你家董爷爷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有什么手段你就使出来好了,董爷爷要是叫一声,就算不得好汉。”
华榉见他冥顽不灵,也懒得再跟他浪费口舌,取出银针开始对他施针。
随着一根根银针插在董平的穴道上,董平身上的肤色开始变红,眼珠外凸,全身的血管隆起,大颗大颗的冷汗往下掉,表情也越来越狰狞。
但不得不说,这家伙的确是挺能扛的,华榉之前先后替曾家五兄弟、完颜奴罕等好几个人施过针,从来没有人能够扛过三针的,但是董平居然扛住了七针,直到第八针才受不了招了。
“程太守女儿在哪里?”华榉收针之后,看着全身无力趴在地上的董平问道。
“她已经死了。”董平有气无力的说道。
“什么,死了!”
华榉一惊,问道:“怎么死的?”
“被我杀死了。”董平说道。
原来,陈太守女儿被抢的第二天,董平便想强迫她,她假意顺从,却趁董平宽衣之时,拔下头上插的簪子朝他心口刺去,但被董平给闪开,随后董平强行欺负了。
事后,她痛骂董平丧尽天良,禽兽不如,董平当时性子一起,便杀了她,随后将尸体交给手下拿去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