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到底怎么回事,陛下为何要这样对蔡家?”蔡绦问道
“大哥,是不是父亲做了什么让陛下生气的事情,所以陛下才要把我们软禁起来?”蔡修也问道。
对于要推翻徽宗这件事情,为了防止消息走漏,除了蔡攸之外,蔡京没有对任何儿子再说起,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们都还不知道。
“你们都不要再问我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父亲回来你们问父亲吧。”
蔡攸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却不敢说出来,因为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旦要是泄露出来被外面的人听的,那就要大祸临头了。
所以,他不敢告诉几个弟弟。
另外,徽宗现在并没有把他们直接下大牢,只是将他们软禁在家里,这证明徽宗可能也还没有掌握他们谋反的真凭实据,目前只是处于怀疑阶段,如果最后找不到谋反的实证,很可能会放了他们,因此更是不敢轻易说出来。
就在蔡家被控制起来的同时,童贯、高俅两府也同时被乔装的御林军给控制,两府的人员不管男女老少,也都被软禁。
因为这件事做得非常隐秘,而且御林军还装扮成蔡、童、高三府的下人进进出出采购东西,所以外面没有一个人知道三府出事了。
禁军,殿帅府。
宿元景端坐在帅位上,一脸严肃的看着下面站着的那些将领,说道:“今天把大家召集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下面的将领看到表情如此严肃,就知道出了大事,一个个全都凝神静气的听着。
“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将领站出来。”
说完,宿元景拿起花名册开始点名:“方瑜白、秦皓、魏夏霖、陶春峰、穆庆、汪哲、臧辰安、娄东梅、胡维、邢林、荀易、冉宇洪、查泽、太叔立、梁丘奕……”
宿元景一口气念了三十几个人的名字,凡是念到名字的人全都站了出来。
宿元景把花名册放下,看了一下站出来的这些将领,突然大声说道:“来啊,把他们全都给我抓起来。”
呼啦一下从外面进来了几百名禁军,不由分说便将这些将领抓起来按跪在地上。
“太尉大人,我们没有犯罪,何罪要抓我们?”被抓住的军都指挥使秦皓问道。
宿元景冷声说道:“犯没犯罪你们心里清楚,难道还要本太尉给你们点穿吗?”
“太尉大人的话卑职不明白。”秦皓说道。
“不明白是吗?”
宿元景冷笑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你明白,你们私下跟高球、童贯见面在密谋什么事情?”
秦皓等人万没有想到他们跟高俅见面的事情宿元景居然知道,心里一下慌了,但他们也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承认密谋的事,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他们。
秦皓说道:“不错,最近我们是跟高太尉、童贯见过面,但那只不过是普通朋友之间的见面,毕竟之前他们曾是我们的上官,我们也不可能完全跟他们断绝来往。太尉如果就因为这个抓我们,我们不服。”
“对,我们不服,我们要面见皇上。”其他的将领也跟着叫了起来。
宿元景哼了一声,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在嘴硬,看来你们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实话告诉你们吧,早在你们第一次跟高球他们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因此早就暗中派人盯着你们,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们就是想狡辩也是狡辩不了的。
而且我还告诉你们,不仅我知道你们跟童贯、高俅在密谋判逆的事情,就是皇上也知道,今天抓你们就是皇上下的旨意。”
“什么,是皇上让你抓我们的!”秦皓等人大惊。
宿元景说道:“当然,陛下圣明果断,你们与童贯、高俅等密谋要造他的反,他又岂会放过你们?”
秦皓等人吓的脸色苍白,乞求道:“太尉,我们都是上了童贯跟高俅的当,还望大人能向皇上禀明,给我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宿元景说道:“你们的话我会替你们向陛下转达的,但陛下会不会同意这我就不敢保证了,不过如果你们能够老老实实的把跟童贯、高俅密谋的事情说出来,倒是可以获得一个保命的机会,就看你们自己愿不愿意了。”
秦皓等人赶紧说道:“我们愿意,我们愿意,我们一定老老实实的交代。”
宿元景说道:“把他们压下去,分开关押起来一个一个的审问。”
“是。”
禁军士兵把秦皓等人押了下去,宿元景说道:“刚才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谁要是往外说半个字,本官绝不轻饶。”
“是。”
宿元景看了一下杨龙,说道:“一会儿你派人去跟他们家里人说一声,就说最近军中繁忙,无法回家。”
“卑职遵命。”杨龙说道。
左卫军营地。
左卫军指挥使魏子雄正在与手下议事,一名内侍拿着圣旨走了进来,高声说道:“左卫军指挥使魏子雄接旨。”
魏子雄赶紧站起来,走到跟前跪下,说道:“臣魏子雄手接旨。”
内侍展开圣旨说道:“今有左卫军将士控告指挥使魏子雄以权谋私,贪污公款,现撤去魏子雄左卫军指挥使之职,押入天牢候审,左卫军指挥使一职由御林军刘覃接任,钦此。”
魏子雄听后大惊,说道:“公公,我冤枉啊。”
内侍说道:“冤不冤枉你跟咱家说不着,还是等审问的时候跟审问官说去吧。来啊,把他押入天牢。”
跟着内侍一起来的御林军过去把魏子雄身上的军服和配刀解了,拖了出去。
随后内侍看了一下跟着他一起来的一名将领说道:“这就是陛下派来接管左卫军刘覃将军,以后左卫军的一切事物都由他来负责。”
左卫军这些将领还没有从魏子雄被带走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全都看着刘覃没有反应。
内侍把脸一沉,说道:“怎么,你们想违抗圣意不成?”
左卫军众将赶紧说道:“不敢,小人等纵然有天大胆子,也不敢违背圣意。”
“既然如此,你们还不赶快拜见新指挥使。”内侍说道。
左卫军众将赶紧参拜道:“拜见刘指挥使。”
刘覃抱拳说道:“诸位将军免礼,以后大家就是一个卫的兄弟,刘某若有什么不足之处还望各位多担待。”
“不敢,不敢。”
几乎是在魏子雄被抓起来的同时,右卫军指挥使曹晋、左监门卫指挥使彭孝鹤、右监门卫指挥使卢柯、左千牛卫指挥使毛建列,右千牛卫指挥使杨镇力等诸卫指挥使,也都被以不同的理由抓了起来。
皇宫,御花园水榭凉亭。
徽宗身边的内侍、宫女全都远远的站着,徽宗独自站在里凉亭里,手里拿着鱼食正在往塘中撒,下面一群红色、白色的鲤鱼拼命的争抢着。筚趣阁
这时,一名御林军将领匆匆而来,双手抱拳躬身说道:“陛下,蔡京、童贯、高俅三府已经完全被控制,三府的人也都全部被软禁。”
这名将领叫曹德忠,乃是真宗皇帝的皇后曹皇后的娘家后人,现在是御林军左厢都指挥使,对徽宗忠心耿耿,是徽宗最信赖的御林将军之一。
“做的好。”
徽宗把手里的鱼食全部扔到池塘里,转身看着曹德忠说道:“一定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蔡京、童贯、高俅他们出事了,凡是去他们家的人,一律找借口挡回去。”
“臣明白。”
曹德忠随后从身上摸出一个小本子,双手递给徽宗说道:“陛下,这是查点的蔡京、高俅、童贯府的财产,请陛下过目。”
徽宗接过去看了一下,看到蔡京的财产居然多达一千三百七十几万贯,而高俅的虽然没有他那么多,但也达到了七百四十余万贯,只有童贯少的可怜,只有区区三万六千贯。
“怎么童贯家的财产这么少?”徽宗问道。
曹德忠说道:“据童贯府上的下人说,两个多月前,也就是陛下被“行刺”之前的那日,童贯就让人把所有的财产全都装箱运走了。”
“运到哪里去了?”徽宗问道
曹德忠说道:“不知道。童贯府上的下人说,那些财物装箱之后,原本一直放在童贯住处的,可是后来突然就全不见了。”
“什么,全都不见了!”徽宗怔住了。
曹德忠说道:“臣后来仔细的查问了一下那些下人,知道童贯曾经叫过八名下人去他院里,后来那八名下人也跟着那些箱子不见了,童贯的解释是那八名下人已经走了,但童府所有的人都没有见他们出去。所以,臣就猜想在童贯的住处肯定有密道。
于是,便让手下仔细的收查了一下童贯的住处,果然在他的床下发现了一条密道,并且在密道里发现了八具已经腐烂发臭的尸体。”
徽宗冷哼了一声,说道:“好个心狠手辣的童贯。”
“继续说。”徽宗说道。
曹德忠说道:“那条密道一直通到童贯家附近的一个书斋,臣把那个书斋的老板抓住审问了一番,他交待童贯的那些箱子确实是通过密道运到了书斋,但随后又被童贯的弟弟童贳用马车运走了,至于运到什么地方去了就不知道。”
“童贳!”
徽宗眼里寒芒一闪,说道:“对啊,他可是童贯的亲弟弟,寡人倒还把他给忘记了。”
随后他对曹德忠说道:“立刻带人去童贳府上把童贳抓起来,问出那些财物的去向。”
“是。”
“记住,这件事也要秘密进行,不得让人知道了。”
“臣遵旨。”曹德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