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讲究脱离六道轮回，道家讲究炼化，让鬼魂去六道轮回，投胎做人。
可是李健既不会道家的超度，也不会佛家的超脱。
“算了，回头问问里昂再说吧。”
李健随手将保鲜膜扔进了抽屉。
整天随身带着这个老鬼，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中午。
李健约细鬼出来吃饭。
“细鬼！”
李健喊了一声，把刚进餐厅的细鬼吓了一跳。
细鬼全副武装，头顶鸭舌帽，嘴巴戴着口罩，眼上还罩了一副墨镜，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像是刚从间谍电影里走出来的角色。
他鬼鬼祟祟地坐到咖啡厅的角落里，四下张望了一番，随后压低声音说道：“大佬，你约我也不用在这么公开的场合吧？万一被人认出来，我小命不保啊。”
李健坐在他对面，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细鬼，你这打扮也太夸张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抢银行的。”
细鬼摘下墨镜，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声音依旧压得很低：“大佬，你是不知道，最近风声紧，我可不敢大意。”
李健说道：“就是考虑你的安全，才选了高档餐厅。放心吧，你的那些同事，能吃个大排档就不错了，哪有钱来这里。”
“说的也是。”细鬼平时跟着肥叉，都是吃盒饭的。
李健问道：“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尊尼汪的消息？”
细鬼摇了摇头道：“尊尼汪干的都是大买卖，而且只跟熟人联系，他那个人，谨慎小心，外人想要进去，根本没这个可能。”
李健说道：“道上有个叫大飞的，帮我盯一下。”
细鬼问道：“是哪个大飞？洪兴的那个？”
李健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你脑袋秀逗啦，老子是重案不是反黑！”
细鬼挠了挠头道：“不是洪兴那个，那就是毕架山的大飞，他我熟悉，走粉仔嘛，还搞了个茂利财务投资公司，兼职放贷，对了，这种小角色，盯他做什么？”
李健又弹了细鬼（谢停锋）一个脑瓜崩：“让你盯你就盯，问这么多废话做咩啊，你是老大我是老大？”
“给钱的是老大喽。”细鬼哪里敢反抗。
李健从背后掏出一个鼓鼓的牛皮纸袋，随手递给细鬼，语气轻松：“这里有点钱，你先拿去用。不够再跟我说。”
细鬼接过牛皮纸袋，掂了掂分量，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大佬，你真是太够意思了！放心吧，这事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他迅速将牛皮纸袋塞进怀里，四下张望了一番，确认没人注意他们，才压低声音说道：“大佬，那我就先撤了。有消息我第一时间联系你。”
李健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记住，小心点，别被人盯上。”
细鬼拍了拍胸口，语气自信：“放心吧，我可是专业的！”
他说完，戴上墨镜，迅速离开了咖啡厅，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人群中。
李健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感叹：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果然不假。
细鬼的老豆欠了80多万高利贷，追债的人找不到他，就抓了细鬼的妹妹去卖身还债。
李健让靓坤跟追债公司的人打过招呼，暂时不让他妹妹卖身。
不过欠债还钱，李健也没有办法。
至于替细鬼还80万，别开玩笑了。
线人这个行业也得看跟谁。
细鬼入这行不久，听过许多前辈们的事迹。
有个叫废噏，给一个刑事侦查科叫李沧东的当线人，被人识破，中了几十刀，后来沦为神经病，整天在街上乞讨要饭吃。
细鬼还给他买过叉烧包。
不是出于同情，他希望如果有一天自己落得这个下场，也会有人给自己买叉烧包。
入夜。
旺角的一个老旧停车场。
旺角的老旧停车场显得格外冷清。
昏黄的路灯在黑暗中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机油和橡胶的气息，让人感到一阵压抑。
旺角虽然是港岛的繁华区，高楼大厦林立，霓虹灯闪烁，但在这光鲜亮丽的背后，也隐藏着不少贫民窟和阴暗的角落。
越是繁华的地方，越是会有污水横流的暗巷
这就好像天子脚下，往往也是三教九流的汇聚之地。
李健已经从细鬼那里得知，今天晚上，大飞和几个心腹小弟去酒吧哈皮，停车场这边只有小猫三两只。
“阿健，你说的军火就在这里？”
张灏雯从暗处探头，打量了一下黑漆漆的停车场，发现什么都看不到。
李健没有调用重案组的成员，而是借花献佛，把这个功劳送给了张灏雯。
他的考量是自己升的太快，一年多的时间完成了三级跳，这种升级速度，比坐火箭还快。
有些时候，升的太快不一定是好事。
尤其是对他这种没有后台的人来说。
既然自己的经验池已经满了，李健秉持着不可以浪费的原则，自然要考虑一下自己身边的人。
思来想去，也就张灏雯最合适了。
人长得好看，温柔。
起码这个女人的心已经给了自己，身体也被打进了自己的烙印。
张灏雯现在是警署警长，如果这次能破获一起军火走私案，就有很大的希望升任见习督察。
李健拍拍张灏雯的后背，“好啦，别这么紧张，放轻松一些，几个小杂鱼而已。”
张灏雯看着停车场入口的岗亭，里面人影绰绰，咽了口口水道：“阿健，我看这里的守卫不下于五个，咱们就只有两个人，会不会太冒险了？
我看咱们还是汇报领导，申请飞虎队支援吧。”
“你脑袋秀逗了！”
李健伸手摸了摸张灏雯的额头，张灏雯也没管他，李健说道：“有句话叫闷声发大财懂不懂？”
张灏雯反手抓住了李健的粗糙大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挲：“道理我都懂，可是太危险了，我宁愿不升职加薪，也不希望你有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