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司徒睿面色凝重地站起身来,双手稳稳地撑在那张略显陈旧的木质桌面上。他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仿佛能洞悉每个人内心深处的秘密。随后,他稍稍侧过头去,看向站在一旁、身形高大威猛的捕头,缓声说道:“现在,请这位捕快大哥详细说说有关那名死者——也就是那个小偷的具体情况吧。”
只见那位捕头向前跨出一步,恭敬地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起来:“根据店铺老板以及众多乡亲们提供的口供来看,那名死在鬼林中的少年,名叫聂小大,年纪正值二十六岁的大好年华。他家住城东的狼牙庄,原本也算是个普通人家。只可惜命运多舛,其双亲因疾病早早离世,家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独自生活。而他的哥哥则常年在外奔波做生意,很少归家。这聂小大啊,可是咱们这一带出了名的小偷!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是今天偷偷潜入这家顺走点东西,就是明天跑到那家窃取些财物。若不是念及他父亲生前曾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恐怕那些被他骚扰过的乡里乡亲们早就忍不住动手将他活活打死了。此外,经过我们一番深入细致的调查,发现他所结交的人大多都是些地痞流氓之辈,偶尔还会与一些富家子弟中的纨绔公子哥有所往来。然而,至于究竟是谁对他怀有如此深仇大恨,以至于残忍地将他的头颅生生割下,目前为止,尚未找到具有明显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的可疑人员。”
司徒睿听完捕头这番详尽的汇报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紧接着,他微微眯起双眼,流露出一丝好奇之色,随口问道:“做得很不错,辛苦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呢?”
只见那位捕头恭敬地拱起双手,回应道:“回禀二殿下,属下名叫张二河,平日里大伙都习惯称呼我为捕快张。”
司徒睿微微颔首,表示知晓,紧接着便向他询问道:“聂小大的兄长是从事何种营生的?可有将其弟出事的消息传达给他?”
捕快张连忙答道:“回二殿下,属下已差遣他人去通知他的兄长了。经过咱们一番探查得知,他的兄长聂小朗常年于外奔波,经营着蚕丝买卖的生意,并且还在外地成家立室、生儿育女,正因如此,他归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司徒睿稍作思索,缓缓说道:“照此说来,聂小大并未与人结下不共戴天、非得要取其首级这般深仇大恨,而且从他的社会关系来看,也不存在作案动机与作案时间啊!可真是咄咄怪事,到底会是谁怀有如此滔天恨意呢?另外,这是否当真是那传说中的盘龙丝?又是何人拾到了曾遗失的盘龙丝呢?”沉思片刻之后,司徒睿心中已有计算,暗自思忖道:待稍后还是给身在京城的三弟修书一封吧,让他把自己用过的盘龙丝描绘出来,也好借此面向社会征集相关线索,早日查明真相。
片刻之后,司徒睿微微颔首,示意县令郑大洋将他所调查到的情况一一道来。只见郑大洋恭恭敬敬地向司徒睿行了个礼,然后有条不紊地回答道:“回禀二殿下,下官带着一众捕快前往仙女河附近蹲守了好一阵子,但始终未曾见到众人所说的那艘幽灵船。此外,经过下官对周边百姓的走访了解得知,这些百姓通常都是在夜晚时分瞧见幽灵船于河面上出没,而大白天却从未有人目睹其现身。更为奇怪的是,这幽灵船出现的具体时间毫无规律可循。”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倾听着的赵莹莹忽然开口问道:“那关于死者的画像可有什么进展?”
郑大洋连忙应声道:“死者画像倒是有些眉目了。据可靠的知情人士透露,这名死者名叫黄大海,今年四十三岁,乃是平川县人士,且在当地也算是个有名的地主老财呢!”
听到这里,司徒睿、赵莹莹以及吴茯苓三人不禁同时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惊呼道:“什么?地主老财?”
郑大洋紧接着又说道:“确实如此,下官已经安排人手前去平川县给死者家属送信了。按照正常行程推算,他们应当明日便能抵达县衙。”
紧接着,郑大洋皱着眉头继续说道:“据可靠的知情人向我透露,这个死者黄大海可不简单呐。虽说他是个地主老财,整天把钱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简直就是爱钱如命。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好色得很呢!光是正房就不说了,还有好几个偏房姨太太围着他转。而且啊,就在最近这段时间,又有传闻说他迷上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所以依我看呐,他这次出现在这里,极有可能是来与人私会的!”
就在此时,赵莹莹偷偷地瞄了一眼司徒睿,然后气鼓鼓地小声嘟囔道:“哼,真是可恶至极,男人啊,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显然,她心里依旧对司徒睿憋着一肚子的气。而司徒睿听到她这番含沙射影的话语后,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略微思索一番之后开口说道:“既然你们都已经说完各自掌握的情况了,那接下来就让我讲讲咱们这边吧。不过说实话,其实也没啥特别值得一提的新发现。无论是那神秘莫测的鬼林,还是风景秀丽的仙女山,经过我们仔细的勘察,都没能在现场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或者蛛丝马迹。”
就在大家都陷入沉思的时候,吴茯苓突然抬起头,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么,这起发生在鬼林的案件与之前安化桥的那起案件,会不会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呢?”
赵莹莹缓缓地站起身来,目光环视着众人,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依我之见呐,这接连发生的两起案件,极有可能是由两个人分别所为,而非出自同一人之手。诸位不妨仔细思量一番,仅从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来推断,如果真凶乃是同一人的话,那他如何能够先奔至鬼林将其中一人杀害之后,紧接着又马不停蹄地赶赴仙女山再杀另一人呢?且不说这两地之间路途遥远,即便是身负绝世轻功之人,也断然难以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抵达目的地呀!再者而言,其中一名死者惨死于盘龙丝之下,头颅竟都被生生割去;而另一名死者的死因却是扑朔迷离,若想要查明真相,非得征得苦主的应允,方可进行开膛检测才行。无论是死亡时间,亦或是所使用的凶器,此二者之间皆存在明显的差异之处。故而,我才敢断言,作案者应是两人无疑。”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睿微微颔首,表示认同赵莹莹的观点。随后,他转头看向郑大洋,神色严肃地嘱咐道:“对了郑县令,明日其苦主将至,届时,还望你们务必想尽一切办法说服苦主同意开膛检测之事。唯有如此,咱们方才有机会洞悉这背后的真正死因,从而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只见郑大洋双手抱拳,微微躬身,一脸郑重地向司徒睿拱手应允道:“二殿下尽管放心,下官必定全力以赴,将此事妥善处理好。”
司徒睿点了点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赶忙开口叮嘱道:“哎对了,你们行事切不可鲁莽冲动,尤其是千万不能使用恐吓之法来对待那苦主啊,此等手段乃是下下之策,万万使不得的。”
郑大洋闻听此言,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道:“二殿下请放宽心,下官身为朝廷命官、一县之令,向来都是光明磊落之人,又怎会行如此卑劣之事呢!”
就在这时,一旁的赵莹莹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是呀,某些人就是太过自以为是了,总觉得自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比旁人都要厉害许多,还动不动就喜欢给别人扣上各种大帽子,胡乱冤枉好人。”
听到这话,司徒睿连忙陪着笑脸快步走上前去,然而赵莹莹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迅速闪到了一边。司徒睿见状,只得无奈地挠挠头,继续赔笑着说道:“莹莹,别生气嘛,这次确实是我的不对,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别再跟我置气了好不好?求求你啦,你这般天生丽质、花容月貌,就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这个小人计较了吧。”
赵莹莹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美目凝视着司徒睿,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指着自己问道:“我当真漂亮么?哼,可又是谁之前口不择言,说我是个女汉子的!汉子能用帅来形容,可不是漂亮哦。”
司徒睿赶忙再次陪笑道:“对对对,你说得极是,你帅,你帅!”
赵莹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他见状,立刻慌了神,连忙改口说道:“哎呀呀,莹莹,你可千万别生气呀!你怎么可能是女汉子呢?像你这么美丽动人、温柔可爱的女孩子,当然是漂亮的赵莹莹!是个不折不扣的姑娘家呢!刚刚那些话全是我的错,都怪我这张笨嘴不会说话,求求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次吧,好不好嘛?”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吴茯苓一边摸着自己的脸颊,一边满脸嫌弃地看着他们俩,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哎哟哟,真是太肉麻啦!听得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咯。”说完,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对了,那聂小大需不需要进行尸检啊?”
听到这话,司徒睿和赵莹莹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他。两人齐声喊道:“你傻啊!”喊完之后,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只见赵莹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然后十分傲娇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而司徒睿则先是看了一眼赵莹莹,接着又把视线转向吴茯苓,耐心解释道:“其实,关于聂小大的真正死因,经过初步判断,是被盘龙丝割掉了脑袋。因此,尸检对于这个案子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查明盘龙丝的去向,并且再次仔细勘查案发现场以及调查相关人员之间的关系就行了。”
就在此时,只见赵飞与绣娥并肩走进屋内。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望过去,不禁大吃一惊。此刻,司徒睿这个家伙不知死活,竟然又开始犯浑。他盯着绣娥,满脸堆笑道:“哎呀呀,瞧瞧这位姑娘,这才像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嘛,可不像……”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即将说错话,赶紧闭上嘴巴,但为时已晚。
一旁的赵莹莹见状,气得柳眉倒竖,二话不说伸手便揪住了司徒睿的耳朵。她一边用力拧着,一边怒喝道:“好你个司徒睿,你刚才说什么呢?这就是你所谓的道歉吗?我信你才有鬼呢!你们这些臭男人,一个个都是嘴上说得好听,实际全是骗人的鬼把戏,哼!”
司徒睿被揪得嗷嗷直叫,连连求饶道:“莹莹,我知道错啦,我真的错啦,我刚刚又犯糊涂了,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时,绣娥、郑大洋以及捕快张三等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民间传闻中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赵大胆”居然真的敢对堂堂二皇子动手。
绣娥回过神来后,赶忙向司徒睿行了一礼,柔声说道:“民女绣娥,拜见二殿下。”听到这话,赵莹莹这才松开了手,然后笑嘻嘻地对绣娥说:“嘿嘿,姐妹儿,千万别跟我们见外哈,你就把这里当成自个儿家就行啦,哈哈哈。”
而后,司徒睿一行人纷纷找了座位坐下,开始闲聊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轻松而融洽。然而,就在这时,郑大洋却突然感觉自己在这里似乎有些多余,仿佛成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存在。于是,他站起身来,向众人抱拳施礼,说道:“二殿下,娘娘,小将军,夫人,下官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就此别过。”
就在郑大洋转身准备离开之际,司徒睿连忙出声喊道:“郑县令,请稍等一下!”听到这话,郑大洋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司徒睿,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司徒睿微微一笑,接着说道:“郑县令,麻烦您再稍等片刻。我要先给我的三弟修书一封,烦请您帮忙挑选一个可靠之人送过去。我希望三弟能将他曾经使用过的盘龙丝画出来,这样我们也好张贴出去,悬赏线索,以便尽快侦破此案。”
司徒睿的话音刚刚落下,忽然间,只见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绣娥走上前来,手中拿着一张画像,轻轻递给司徒睿。司徒睿见状,不禁面露疑惑之色,问道:“绣娥姑娘,你这是?”
绣娥微笑着回答道:“回二殿下,民女过来之时,正巧遇到三皇子派人传话,让民女将这幅盘龙丝画像转交给二殿下。”
司徒睿听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赶忙伸手接过画像。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画卷,定睛一看,果然如绣娥所言,上面所绘正是那神秘的盘龙丝。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哎呀呀,真不愧是我三弟啊!我这边正想着此事呢,没想到他竟如此心有灵犀,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画像。”
说着,司徒睿兴奋地将画像依次递给赵莹莹和赵飞观看。两人看过之后,也是啧啧称奇,对三皇子的未卜先知感到惊叹不已。最后,司徒睿又将画像交回到郑大洋手中,并叮嘱道:“郑县令,此画像关乎重大,还望您尽快安排人手将其张贴出去,悬赏线索,以期早日破获此案。”
郑大洋郑重地点点头,双手接过画像,应声道:“二殿下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说完,他再次向众人拱手道别,然后怀揣着画像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外。
随后,只见吴茯苓面带微笑,缓缓站起身来,向众人微微颔首示意后,便转身准备告辞离开。司徒睿见状,连忙开口问道:“诶,吴兄弟,你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吴茯苓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抹神秘而又俏皮的笑容,嘻嘻哈哈地回应道:“嘿嘿,我当然是去找我的小叮当啦!”话音刚落,他便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去,作势就要飞奔而出。
然而,就在这时,司徒睿眼疾手快,急忙大声呼喊着将其叫住:“且慢!吴兄弟稍安勿躁,还有一件要事尚未处理妥当。今日之事闹得如此不愉快,为了能让诸位消消气,我打算把留在案发现场的那些脚印拿来做一个详细的比对。”说着,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站着的赵莹莹,陪着笑脸说道:“莹莹,还望你行个方便,脱下鞋子让我对比一番可好?”
“什么?脱鞋?司徒睿,你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脱鞋?”赵莹莹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柳眉倒竖,杏目圆睁,怒声呵斥道。
司徒睿见她动怒,赶忙起身快步走到她的面前,连连赔礼道歉:“哎呀呀,莹莹莫要生气。这样如何,咱们不脱鞋也行,直接比一比,看看这脚印究竟是不是出自你的脚下。”
可是,赵莹莹此刻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她把头一扭,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坚决不让比对的模样。司徒睿见此情形,心中不禁也有些恼怒起来,提高声音说道:“莹莹,你若是心里对我有所不满,想要打骂于我,亦或是生我的气,大可直言相告,不必这般扭捏作态。此事关系到小叮当是否清白无辜,还请莹莹高抬贵脚,配合一下吧。”
言罢,他不再犹豫,猛地伸出双臂,紧紧抱住赵莹莹,同时另一只手迅速拿起手中的画像和鞋子,开始做起了比对工作。
片刻之后,只见司徒睿全神贯注地比对鞋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由于比对过程较为漫长,再加上两人一直站立着进行操作,身体难免有些疲惫。更糟糕的是,他俩竟然还紧紧相拥着,并且不停地扭动身体以调整姿势,仿佛在跳一支奇怪的舞蹈。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司徒睿突然感觉脚部一阵剧痛袭来,原来是脚抽筋了!他一个踉跄,完全失去平衡,就连带着怀中的赵莹莹一起重重摔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周围的众人都惊呆了,大家纷纷像吃瓜群众一样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对狼狈倒地的男女。
“哎呀呀,这种场合可不太适合我哟,我还是赶紧去找我的小叮当吧。”吴茯苓一边笑着摇头,一边迈开步子准备离开这个尴尬之地。
“确实啊,这里也不太适合咱们,那咱们也出去好了。”赵飞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绣娥,轻声说道。话音未落,他们三人便一同朝着门口走去。
然而,正当他们刚刚迈出几步时,躺在地上的司徒睿却举起手中的脚印画像,大声喊道:“等等!难道你们不想听听最终的结果吗?”
听到这话,赵飞、绣娥和吴茯苓三人同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望向司徒睿。
司徒睿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经过仔细比对,结果表明,现场留下的脚印确实是你们嫂子,也就是我的莹莹的脚印,而并非小叮当的。不过呢,那天正好下着大雨,说不定那些原本可能有用的线索早就被雨水冲刷得无影无踪了。”
听完司徒睿的话,吴茯苓不屑地挥了挥手,撇撇嘴说道:“切!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紧接着,他情绪变得异常激动起来,迅速转身向着远处飞奔而去,嘴里还高声呼喊着:“我就说嘛,小叮当才不会是那样的人呢!小叮当,我来啦!”
没过多久,赵飞等三人的身影便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就在此时,赵莹莹突然抬起粉拳,轻轻地捶打了一下身下的司徒睿,娇嗔地说道:“司徒睿,你居然到现在还在怀疑小叮当呀!你难道就没有好好想一想嘛,她的娘亲究竟是谁?她娘亲可是如今在市面上销售得极为火爆的乐州蓝酒的创始人呐!这样厉害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呢?”
司徒睿一脸无辜和委屈地回应道:“莹莹,我真的没有怀疑小叮当呀。”
赵莹莹听后,再次举起拳头,不轻不重地捶在了司徒睿的胸口处,气鼓鼓地说道:“你还敢狡辩!刚才你明明说什么下雨把线索都冲走了,这不是明摆着对小叮当有所怀疑吗?”
司徒睿连忙解释道:“没错啊,那天确实下了雨呀,而且下雨天雨水自然会将一些痕迹冲刷掉的,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哼,我才懒得跟你说呢!”说完这句话,赵莹莹作势就要从司徒睿的身上爬起来。可谁曾想到,由于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坐着,她的双腿早已麻木不堪。这不,刚一起身,身体一个不稳,“啪”的一声,又重重地摔倒在了司徒睿的身上。她羞恼不已,再次用手捶打着司徒睿的胸口,嗔怒地道:“都怪你!都怪你!”
司徒睿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赵莹莹,哭笑不得地喊道:“哎呀,这怎么能怪我呢?明明是你自己没站稳好不好?我的天哪!我的天哪!”
而赵莹莹看到司徒睿这般模样,忍不住抿嘴一笑,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就是故意想要逗一逗他罢了。
在这漆黑静谧的夜晚,吴茯苓携着小叮当坐在月光下的房顶上,仰头望月,低声交谈。须臾,吴茯苓将脚印的结果告知小叮当,并宽慰她的心境。此刻小叮当心想,幸而听从了娘的话,否则,一个误会,便会让自己暴露无遗,如此一来,离娘的真相也就更近,娘也将危在旦夕。
此时的她,抬头凝视着皎洁的月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暗想,此事着实惊险,差一点就影响了娘的计划。不过,所幸还有赵莹莹和下雨,否则,一切都将无所遁形。而后,她看着月亮说道:“谢天谢地,总算有惊无险。”然而她的这番话有两层含义,一层是有意说给吴茯苓听,另一层则是真心感到宽慰,没有妨碍娘的计划。随后,吴茯苓将她揽入怀中,安抚她的情绪,与此同时,她似乎也觉得面前的男子,并不像娘说的那般恶劣,心中竟萌生出些许喜欢之意。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照亮了城镇的大街小巷。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子正骑着一匹高大骏马,朝着县衙疾驰而来。他身着一袭质地优良的中高级丝绸长袍,衣袂飘飘,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这位中年男子正是死者聂小大的哥哥——聂小朗。
没过多久,又有四顶装饰华丽的轿子缓缓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每顶轿子都由经验丰富的轿夫稳稳抬着,旁边还跟着一群训练有素的丫鬟。其中一顶轿子里坐着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妇女,她神情凝重,似乎心事重重;另外三顶轿子则分别坐着三名三十出头的年轻女子,个个妆容精致,衣着华贵。她们便是另一名死者黄大海的正房夫人和小妾们。
当这两拨人先后抵达县衙时,现场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聂小朗翻身下马,脚步匆匆地走进县衙大堂。他面色苍白,双眼布满血丝,显然因为弟弟的离世而悲痛欲绝。在与县衙官员交代并交接完相关事宜后,聂小朗便带着弟弟的遗体,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黯然离去。
然而,黄大海这边的情况却要复杂得多。这些女眷们一到县衙,就开始哭闹不休,情绪异常激动。她们不依不饶地要求官府立刻捉拿真凶,并严惩凶手,以慰亡者在天之灵。但当县令郑大洋提出需要对尸体进行开膛尸检以便查明死因时,她们却坚决反对,态度十分强硬。
尽管郑大洋等官员苦口婆心地劝说、安抚,并详细讲解开膛尸检对于破案的重要性,但这些女眷们始终不为所动。无论如何劝解,她们就是不肯同意让仵作对黄大海的遗体进行解剖检查。一时间,整个县衙陷入了僵局,案件的侦破工作也因此受到了严重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