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看到一身狼狈在地上滚动的言青玉,一瞬失了所有筹谋。
距离太远,在言青玉背后之人朝着他挥下铁棍之时,许砚一跃而起,直接将言青玉扑倒,生生挨了这一棍子。
后背渗出的鲜血一瞬之间染红了白色的t恤,言青玉抬头看向那根钢棍,竟然有倒刺。
压在他身上的许砚迅速从言青玉身上站了起来,像没有感知到一丝痛楚,直接投入战斗。
拳拳到肉,眼中带着宣泄的凶狠,像在自虐自惩。
没过多久,对面的人就只剩下一半。
惊吓过后,言青玉的力气重新回归,从地上站起来与许砚并肩作战。
“给我把他们两个都废在这里,我出五倍的钱。”
吴楠看着这突然冒头的男人,指着许砚直接道:“给我杀了他,我要他的命。”
因为,他从未得到过的,来自言青玉的偏爱,全被许砚得到了。
吴楠,嫉妒,嫉妒到没有任何理智。
原本害怕许砚这般生猛打法的人重新来了力气,许砚身上又挂上了新伤。
原本躺在地上装死的混混,瞄准时机朝着言青玉的腿攻击过来,却被许砚用手臂生生挡住。
骨折的声音清晰传入言青玉耳中。
眼泪直接喷涌而出:“许砚,再受伤我就不要你了。”
唇角微微勾起,许砚眼中有着言青玉看不清的歉疚。
战斗还在继续,许砚断了一条胳膊,也不影响他保护言青玉。
他在,别人就不能伤害言青玉。
眼见入了后山,热得丢了半条命的陆笙箫总算敢脱掉防晒衣,摘掉墨镜。
作为娱乐圈顶流,陆笙箫可不能随便露脸。
“徐明月,我们也算门当户对,我长得又和你般配,你为什么不和我试试?”
“我哥哥查了一下你,说你睡过的女人都够组织一场足球比赛了。”
徐明月停下脚步,认真看向陆笙箫:“你离我远点,我真的不喜欢你。”
“我保证你是我最后一个女朋友。”陆笙箫指天发誓,表情带着些讨好。
“我哥哥说,你和前三个女朋友也是这样保证的。”
“徐明月,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的真心?”
“你离我远点,我才会相信。”
前方的打斗声传入徐明月耳中,混乱之中徐明月清楚地听到了“许砚”二字。
脚下步伐飞快,徐明月到的时候,许砚已经浑身是血,晕倒在言青玉怀里。
“我报警了,你们确定还要待在这里?”
吴楠的目光落在徐明月身上,又落在徐明月身后看上去不好惹的陆笙箫身上。
低头看着自己这边所剩无几的人手,恶狠狠地下达命令:“撤。”
“楠哥,那兄弟们的钱?”
为首的男人身上的伤很重,就连直立都要靠着树干。
没有人想过,许砚这么能打。
被他护着的言青玉,自他出现之后,只受了些许刮擦。
“都给。”
“徐明月,你们开车了吗?”
言青玉弯腰将许砚背在背上,嗓音带着冷静,眼中的泪一滴接着一滴流下。
“我车在山脚下,跟我走。”
陆笙箫看到许砚这般伤势,便知道救人为重。
徐明月跟着言青玉身后,一边拿出手机联系医院的熟人安排抢救。
等到陆笙箫的车停在急诊门口,医护人员迅速将许砚抬上病床,言青玉紧跟着病床朝前奔跑。
熟悉的地点,熟悉的场面。
不到半年,言青玉又站在抢救室的门口,而被抢救的依然是许砚。
而这一次,许砚真的是为了救他,而不是为了逼他。
“学长,许砚哥哥会没事的。”
将纸巾递到言青玉手里,徐明月也察觉到了许砚和言青玉之间的不正常。
“谢谢,可以帮我报警吗?”言青玉现在脑子不清楚,他怕越说越乱:“我要吴楠这辈子都住在监狱里。”
坐在徐明月隔壁的陆笙箫脸上是少见的正经:“警局那边已经联系了,现在正在开展调查。”
徐明月抬头看了陆笙箫一眼,带着纳闷。
陆笙箫这种吊儿郎当的纨绔,也能好好做事?
等待的沉默令人恐惧,言青玉坐不住,就在抢救室的门口来回踱步。
间或趴在抢救室的门上,意图看清里面的阵仗。
一个小时过去,抢救室的灯没有熄灭。
两个小时过去,言青玉没有等到许砚出来。
一手攥拳,言青玉的眼睛看着抢救室那扇门,低着头啃另外一只手的指甲。
心思混乱,手指没一会就被啃破皮,鲜血沾到言青玉的嘴唇。
血腥的红夺目,眼前的言青玉浑身透着偏执,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徐明月偷偷扯了扯言青玉学士服的衣摆,带着试探:“学长,吃点东西吧。”
“许砚哥哥看到你这样,会难过的。”
许砚两字是言青玉的救命稻草,言青玉接过徐明月递过来的盒饭,轻轻应了一声:“嗯,好。”
拿着筷子,言青玉夹了两粒米饭放进嘴里:“他在里面没吃饭,会饿吗?”
“会输营养液的。”徐明月将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轻轻告诉言青玉。
没有觉得言青玉懂的太少,只是有些心疼言青玉此刻的失常。
“哦,瞧我,忘记了。”硬塞了几口饭,言青玉吃不下,就直接将外卖盒放了下来。
收拾完碗筷,徐明月准备找个垃圾桶丢掉,迎面和陆笙箫撞在了一处。
“陆笙箫,你怎么还在?”
“我不是让你走了吗?”
“把你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放在这里?”陆笙箫觉得徐明月对他的认知偏差很大。
他只是海王了一点,又不是没人性。
“哦,没想到你还有良心。”
五个小时过去,抢救室的灯终于熄灭,昏迷的许砚被从抢救室里推出。
“医生,他怎么样了?”言青玉的眼睛落在许砚的身上,焦急询问。
“怎么又是你?”主治医生看着言青玉,一下子就想起这是谁。
毕竟长这么好看,还哭的那么心疼的病人家属,足够令人印象深刻。
“欸…”言青玉有一瞬尴尬,其实他这次比上次哭的惨多了:“医生,他怎么样了?”
“你们两夫夫是不是来这人间渡劫的啊,过个不久就要闹掉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