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团是在死者口中含着，应该是死前无意中发现的！”
从这位厅长口中得知，胡建的情况不容乐观。
他们能够通过这个小小的纸团推断出凶手有极大概率是对岸的特工，原因就是那些年有好多隐蔽战线同志的家属遭到了报复。
“这两年有死灰复燃的趋势，尤其是对面头头脑脑换了人，之前能和和气气谈的下去了，上来的就想搞事情，胡建的安保压力明显增加！”
送走这位封疆大吏，顾桐在办公室里跺着步子走了很久。
他想了很多很多。
重生已经十年有余，做了很多事，谋划了很多未来，可最紧要，或者说最重要的这件事依旧毫无头绪。
“先解决虞书琴老师这件事情吧！”
对于老太太来说，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更重要。
亲孙子的失踪才是最让她揪心的，要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来京城专门找他。
那位厅长已经回去组建工作专班，前期也进行了周密的调查。
可现有证据和线索显示出的模糊结果并不容乐观。
两天后，部里刑侦局接到了胡建省厅的汇报。
“我们用了最先进的大数据技术分析，其实主要是通过他的电子邮件以及聊天记录进行了研判，这孩子很可能去了湾岛！”
“通过什么方式去的？”
顾桐沉声问道。
“从其他国家转道去的，最后的定位是新坡，当天的聊天记录显示他和一位朋友说，他要去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而且还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要报仇！”
“糟了！”
大学生太单纯，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真实的世界。
电视上看到湾道的政客慈眉善目，以为都是良善之人。
真要是把那群人当成小绵羊，那绝对会死得很惨。
而且，他是要报仇！
报什么仇，有什么仇恨值得放弃学业，放弃自己美好的未来去换取的？
只能是家仇。
“后续还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了，我们找到了他那位好友，好友说祁伟在厦大交了个女朋友，对方是湾岛来的交流生，我们怀疑他去找那个女孩子了，他应该会利用那个女孩子打掩护！”
二十年前的凶杀案，凶手疑似对岸的特工。
二十年后，死者的后人萌生了报仇的想法，正好学校有湾岛来的女交换生。
“逻辑没啥问题，目前的情况看来死无对证是吧！”
顾桐有些灰心，那个老太太颤颤巍巍，让他想到了重生前的母亲。
一个人孤苦伶仃，自己却为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丧失了生活下去的勇气。
“顾部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普通刑事案件的话好歹还能找到人，这种案子，人家一跑，您也知道胡建距离金门岛有多近，捞一条船就过去了，甚至抱个救生圈都能游过去！”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争辩是苍白的。
原本以为这件案子也就这样了，只能是帮老太太留意一下湾岛方面的消息。
从特殊渠道托人找找，结果不到一周，胡建方面突然传来消息。
“安全部门发现对面活动频繁，近期有大量的湾岛人从其他途径入境，尤其是我们胡建省，有成为重灾区的风险！”
胡建历来都是对湾岛的第一线，最近处距离湾岛的属地只有不到三公里。
“加强协作配合，和安全部门打好这场攻坚战，将所有别有用心的坏分子一网打尽！”
部里很快便下达了指示。
只是由于之前几年两岸关系一直比较密切，突然间急转直下。
别说民间了，官方都失去了应有的警惕之心。
胡建省，厦都市。
“姐夫，这是两百万，你一定要帮我联系到何副市长！”
看着眼前多年不见的小舅子，作为姐夫的张建华有些奇怪。
毕竟他上一次见这小子，还是十年前。
这十多年听说一直在国外做买卖，他以为就是小打小闹，可没想到出手这么阔绰。
“你见何市长干什么，不会也是因为那个工程来的吧？”
张建华今年刚四十五，任市政府副秘书长，厦都是副省级城市，他这个市政府副秘书长要比其他地级市的高一级。
职权并不大，但胜在能接触很多领导。
之前两岸关系好的时候，这里是对湾岛的最前沿，经济异常活跃。
再加上胡建仅有的一所985高校也在这里，经过多年的发展，厦都早已成为东南沿海城市中耀眼的明珠。
“和姐夫就不藏着掖着了，我就是为了那个工程来的，但是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也给你交个底，最低价中标，我绝无怨言，而且绝对保证工程质量，赔了算我的！”
张建华眼睛一眯。
最低价中标，还要保证质量，赔了也不嫌。
反常必有妖，可自己这小舅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照你这么说，钱就不需要了，引荐何副市长这件事，我倒可以帮忙，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你的承诺，这工程可丝毫马虎不得！”
“还有，何副市长之前也说了，省里二把手有个远房亲戚，据说是代理的一款产品，万一你承揽了总工程，那一小块业务就分给领导的亲戚，明白吧！”
小舅子樊峰喜出望外，端起酒杯一口就干了。
“姐夫，拿出去的钱哪有收回来的道理，这些钱就给你和我姐了，这些年爸妈多亏你们俩照料，辛苦了！”
张建华疑心全消，看来小舅子就是要回来拓展一些人脉而已。
推辞了一番，妻子听到这话，出来又打劝了他几句。
这笔巨款也就收下了。
微醺，微风，微兴奋！
从姐夫张建华家出来，樊峰甩了甩头，在姐姐关门的那一刹那，他敛去了笑意，面色阴沉。
下了楼，径直上了车。
黑色的越野车，没开灯，也没启动。
车上竟然坐着俩人。
“怎么样？”
“没问题，给出去了，我姐夫应承下了！”
“好，干得漂亮，接下来按计划行事，智能城市必须由你来做，明白吗？”
“明白，路先生，可这一百万是不是太多了？”
樊峰实在舍不得将那一百万给了姐夫姐姐。
“笨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姐夫什么位置，他能接触到的任何文件可都是千金换不来的秘密啊！”
吐槽了樊峰一句。
说话的人将车窗摇下。
迷离的眼神看着窗外浓郁的夜色。
“二十年了，但愿这次不需要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