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容最是抵挡不了他靠近,尤其他这般低声下气的恳求自己。
她被他紧紧抱着,大脑已经涣散一片,理智几近无。
南羽见状,推开了江以墨,“世子,是她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别再纠缠了!”
“你闭嘴,我没问你!”
江以墨松开手,瞪了一眼南羽,就看向沈念容,“你说,看着我眼睛说,你到底爱谁!”
沈念容张了张口,却感觉喉咙发不出声音,许久,她才道,“我已经决定跟南羽在一起了!”
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却胜过利刃寒冰,一寸寸将江以墨的心彻底撕碎。
“好,很好!”
他盯她半晌,就将那个锦盒扔在了地上,随即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男人走远,沈念容仿似心被掏空,都站立不稳了。
南羽扶着她,低声道,“我们走,别哭,不然一切心机就白费了。”
他搀着她来到一处凉亭处,沈念容坐下只觉浑身冰冷刺骨,眸光恍惚间,她看向南羽,“簪子呢?那个簪子.....”
南羽看着她落寞至极的面容,心里也不好受,她安抚他,“你坐这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
太后佛堂里。
太监刘公公一路小跑进来,看到太后躺在贵妃榻上,巫师阿其梛正在为其燃着颐养天年的焚香。
他跪下道,“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闻音,侧首睁开了眼,问他,“怎么样?可有异样?”
刘公公摇头,“一切如太后娘娘预料,那江世子和公主彻底决裂了,此刻她和南羽郎情妾意正在凉亭互诉衷肠呢。”
听此,太后半信半疑看向阿其梛,“你说他们是真的决裂了吗?还是看哀家年纪大了,她们在糊弄哀家?”
阿其梛深思了几秒,才道,“尊贵的太后,人心难测,他们是不是在演戏我们属实无法预料,但就目前看来,那江世子伤心,无暇顾忌我们这倒是真的,我们必须得抓紧这个契机,开始新的计划了。”
太后若有所思点头,“那你尽快吧,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尽快拿到最后一颗心脏,等拿到哀家也就懒得操心他们之间的事了。”
阿其梛意味深长的勾勾唇,随即拜别太后,就立刻去实行计划了。
*
南羽去而复返,就将那个锦盒塞进了沈念容手里,低声道,“藏好了,别让人瞧见。”
沈念容微微颔首,就将锦盒揣进了怀里。
这时,一名身姿婀娜的小宫女忽然端着一碟点心走近两人。
那名小宫女将点心放在石桌上,随即眉眼轻抬看向南羽。
南羽看到她,又望了望四周,才冲她点点头。
小宫女这才颔首低声道,“大人,太后那边有动静了。”
南羽听此脸色微变,随即凑近宫女几步,宫女又低声与他耳语几句,随即离开了。
见周围安静下来,沈念容看向南羽深沉的面色,问道,“太后出招了是不是?”
南羽点头,“未料想她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简直出乎我的意料。”
沈念容想了想,却摇头,“俗语说快刀斩乱麻,太后这是想趁我们还处于懵然中,就尽快想法要将自己择干净了。”
“是这个理儿,沈姑娘,眼下既然太后先出招,那我们就等她上钩即可,我安排的人已经跟着那个巫师了,很快我们就能抓到她的证据。”
沈念容内心万分希望这事能尽快平息,她不知道自己能和南羽演多久的戏。
她点点头,“如此就好,我也命小武留意着慈宁宫的动向。”
“嗯,今夜我去夜探佛堂看看,说不定能听到些有用的消息,此刻,你先回寝宫吧,晚些时候我来看你,这段时间我们的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沈念容颔首,“那你自己多小心。”
“放心我会的。”
南羽说着目送她起了身,见她转身要走,他又低声提醒道,“太后之所以敢这么快动作,一定是她的耳目看到了江世子的状态,现在相比较我们,江以墨的动向才是太后所关注的,所以,即便这段时间江以墨来找你,你也千万不能对他心软。”
沈念容自然明白编筐编篓,全在收口的道理,她点头,“放心,我不会。”
不过,看江以墨今日的模样,已然是伤心透顶,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光天化日却被人公然的戴了绿帽子,他想必已经恨死自己了,又如何再会来找自己?
作别南羽,回了寝宫,沈念容还不得不继续装作开心的模样。
张婶听说她和南羽重修旧好了,心里还是有点窃喜的。
不管怎样,她就是觉得李大人和南羽,都比江以墨适合沈念容。
“容姐儿,南羽呢?他怎么没送你回来?我这还张罗了一桌子晚膳,准备请他和你一起用呢。”
沈念容看了眼满桌子的珍馐美食,浅淡的勾唇笑了下,就道,“他今儿有事来不了,明日我留他用午膳。”
见她没有半分哀伤,还说要邀请南羽,张婶笑的合不拢嘴,“好的,那我明儿晌午让人再多备些好吃的。”
沈念容微笑点点头,“我们快用膳吧,不然饭菜凉透了。”
*
用完膳,沈念容待在房间里,喂养着那两只已经渐进痊愈的小兔子。
小兔子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已经完全不怕她了。
沈念容和它们待在一起,才觉今日发生的事好似一场梦,看着它们,她心里才没有那么空。
不知不觉,夜渐深,她来到梳妆镜前,拆了满头珠翠。
刚要脱衣就寝,手无意就触到了怀中的锦盒。
她掏出来,打开锦盒,盯着那支发尖一抹红的发簪,出神良久。
才合上盖子起身,刚一转身,朦胧烛火下,一男子隐在半明半灭的光线下,目光冷冷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