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翌日,天色方才大亮,便闻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吴家娶亲,王氏嫁女,今日是个大喜事。
好喝不过喜酒。
喜气得沾,拜贺的街坊邻里,一拨接一拨,场面好不热闹。
而身为琅琊城主,楚萧自也在邀请之列,大半夜便窜出门了,不是赶着喝喜酒,而是去看张妙灵。
许是一路颠沛流离,难得一个好归宿,张妙灵不觉睡的沉了些,某位大哥穿墙而入,她都毫无觉察。
有做人家兄长的觉悟,楚少侠想的就多了,多好的小妹子啊!他年不知要便宜哪个叫“妹夫”的瘪犊子。
“呔,干啥呢?”小圣猿醒得早,跳起来便是一声咋呼。
“有劲没劲。”楚萧懒得理会,祭出了玄气,帮张妙灵疏通经络,这丫头,魂力是恐怖,身子却弱的可怜。
也对,她非正统,仅为魂族一脉分支,血脉自是稀薄,一般的肉身,自撑不住强大的灵魂。
她这还算好的,如魂魔,听珑月说,那厮压根儿就没有肉躯。
或许,只有纯血的魂族人,才无魂魄和皮囊严重不对等的弊端。
“唔!”
沉睡的妙灵,蓦的一声低吟,恬静的小脸颊上,还多了一抹痛苦色,不过,三五瞬便散去了。
她醒了,却未敢开眸,小身子紧绷,动也不敢动,只觉一股炙热的气血,在体内游走,游的她浑身暖洋洋。
这些,楚萧并不知,他还是那个好奇的娃,又开火眼金睛,窥看妙灵的灵魂,随经络疏通,其魂力变的愈发精纯。
“温馨提醒,莫干涉她之灵魂。”小圣猿叨叨了一声,“她身子骨太柔弱,强健其功体才是正事。”
无需他说,楚萧也已取了丹药与灵液,一前一后融入了其体内,还以玄气帮其炼化药力,以更好的融入其筋骨。
啵!
这声音很快响起,楚萧隐约可闻。
突破了,张妙灵竟在沉睡中,进阶了修为,而且,是一口气连破先天五境。
如此剧目,莫说楚萧和小圣猿,就连蔫不拉几的焚天剑魂,都惊的不禁一愣,魂族传承都这般出类拔萃的吗?
看过,才知其缘由,莫看这丫头年纪小,却是厚积薄发,确切说,是灵魂厚积薄发,才逼的其境界,强行破关。
她,觉醒了,魂有蜕变,魂魄中有一丝神秘之力,在悄然间生根发芽。
“尴尬不?”小圣猿戳了戳楚萧丹田。
“尴尬。”楚萧深吸了一口气。
想当年,他在先天第二境,一困便是好几年,再瞧这位,不过几个瞬间,便杀到了五境。
特殊的传承,果然不是盖的,比之普通人修行,先天便有优势,就这,还不是正统的魂族,若是纯血,必定更吓人。
美中不足的是,小丫头双目失明。
无妨,待寻个合适的时机,便教其瞳力化眸之法,若可以,他也不介意传混沌诀,修出再生之力,保不齐能彻底治好她的眼。
“不好使。”许知他心中所想,小猴直接否决,“魂族传承皆瞎子,当然了,正统除外,这不是病,是肉身与灵魂严重失衡所致。”
“那就朝死提升肉身呗!”
“堆尽天材异宝,也堆不出纯血脉,除非,她能复古先祖血统。”
“懂了。”楚萧说着,已收回了玄气,最后看了一眼,便又穿墙走了。
也是巧了,正见岳丈出门晨练,一眼便瞧见了他,大清早的从人小姑娘房中溜出来,莫不是....?畜生啊!
阿嚏!
骂人打喷嚏,可太灵了。
楚萧揉着鼻子过来时,上下瞄了岳丈一眼,这个狗头军师,是不是骂我来着。
我哪敢?岳丈呵呵一笑,也不管楚萧愿不愿,拖起便走,吃席去。
“他,就是新城主?”清晨的大街,是人影熙攘的,见楚萧,多有侧目。
他们可是听说了,这位书院来的弟子,是个清官,某某家拿钱去捞人,被轰了出来,那个禽兽少爷,此刻还在牢里锁着嘞!
清官好啊!省的某些个畜生,干尽了伤天害理之事,一番贿赂,便不了了之。
“小主,你名声大好。”岳丈不是聋子,一路走来,净听乡邻们夸赞新城主了。
“别扯没用的,可安排好了?”楚萧问道。
“老朽办事,您老放心。”
两人一前一后,入了吴家府邸,是家主亲自相迎,往后多日,全看小城主照料了。
完事儿,吴家主便被楚萧,拉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唠了唠家常,今夜,得借你家风水宝地...守株待个兔。
老话说的好,最美不过出嫁的新娘,吉时将到,那个身穿嫣红嫁衣的女子,已在万众瞩目下,踩着红毯而来。
的确生的极美,至少在楚萧看来,姿色不弱陈词,也难怪某个山头的大当家,指名道姓的要她做压寨夫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
主持典礼的司仪,还得找嗓门儿洪亮的,娶媳妇嘛!声音越高亢,便越是喜庆。
待新娘入洞房,酒香气很快飘满府院,主家还请了戏班,边吃边看,叫声一阵接一阵。
其中,便包括那个叫“岳丈”的狗头军师,如广陵的柳青衣,贼喜听曲看戏,俨然不觉,去上茅房的小城主,已久久未归。
楚萧也没打算回来,逛了一圈后,便进了洞房,此刻,已是摇身一变,变成了新娘的模样,敛了气息,还在体内种了遮掩符。
“啧啧啧。”小圣猿瞥了一眼,眼神儿格外的斜,别说,某人这般小模样,乍一瞅,还挺骚气的,看的他都有一种那啥的冲动。
“挺好。”楚萧捏着脸,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自修了变身术法,还是头回变女人,总觉怪怪的,主要少了二两肉,一时间颇不习惯。
“半分不知情调。”焚天剑魂也在欣赏,一话说的语重心长。
变身术可是个好法门,他当年也学的贼溜,有事没事儿,就变来...自娱自乐。
这位倒好,好似没有研究人体构造的小心思,换做某两人,怕是早一丝不挂了。
夜,悄然降临。
宾客们退场,却来不速之客,听,窗外的风声,都仿佛多了一抹桀桀的笑。
张妙灵读来的心语,半分不差,真有人夜里采花,人还未到,窗户纸先被戳了个小洞,有竹管探入,迷香缭绕。
“老狗,等你很久了。”楚萧冷笑,纵隔着一堵墙,依旧能看清对方的面容,正是先前贿赂他的紫衫老者。
他未作声,只屏了呼吸,在床边安稳坐着,直至一股迷香袭来,他才故作中招,轻轻倒了下去。
嗖!
不久,便见紫衫老者翻窗而入。
该是常干这等事,他手法极娴熟,三下五除二,便将楚萧塞入了麻袋,扛起便走。
传说中的眼界,是个好东西,他这眼神,貌似就不怎么好使,从头到尾,都未看出半分端倪。
也或许,是大当家要的急,他丝毫不敢耽搁,连验明正身都省了,抓了人便跑,宛如一阵疾风。
“干活了。”紫衫老者刚走未多久,城外一个山旮旯,便窜出了一道人影,正是楚萧的一道分身。
他非孤家寡人,与之一并跳出的,还有一大片,为首的,正是莽爷,扛着一把鬼头刀,活像个二痞子。
有他在,镇得住场面,这些昨日才放出监牢的囚犯,没一个敢呲牙的,一句话,指哪打哪。
小城主说了,戴罪立功,把各大山头的匪盗剿了,不止能被特赦,还可做琅琊城的兵卫,而且有饷银拿。
这事能干,还能博个好名声,待哪日老了,也能与自家的孙儿吹嘘一番:爷爷我当年,也是跟随书院弟子剿过匪的。
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