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唐广君急匆匆回到雅间。
而李徽一脸懵圈。
不是,她是来找外援的,不是来当信鸽的!!
但是,她姐夫这般认真严肃交代,定是要紧的事儿。
她不动声色将方帕握进衣袖里,然后急匆匆下楼。
高梦璃正盯着客栈门口,一脸焦急。
就见刚才叫嚣的富家小姐去而复返。
她耐心已到了极限,实在不行,今儿半夜她就准备带着绿林好汉,把那“贵人”绑了。
十八般酷刑给他上一个遍,她就不信,这人不说出林夕的下落。
也就不用在这里等什么劳什子的唐广君。
但是,就怕万一绑错人。
所以这人,该等还是得等,起码得打听清楚,避免“伤及无辜”。
高梦璃正在脑袋里搅浆糊的时候,李徽已经走了过来。
李徽那是眼睛顶在头顶上,压根是不带看路的。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她就出了个“意外”!
“哎呀~”
那脚一崴,身体一歪,当场就表演了个平地摔跤。
好巧不巧,整个人直挺挺地扑向了站在最前面的窦唯一身上。
窦唯一眼疾手快,身子一侧,李徽眼看就要结结实实摔倒在地时,却半个身子悬空起来。
众人震惊得目瞪口呆,看着窦唯一一眼,又转头看了李徽一眼,最后视线全都落在李徽那死死抓住窦唯一腰带的手上。
“放开!”
窦唯一恼羞成怒吼了一声,双手死死握着自己腰带两边。
那脸愠红一片,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腰带勒的。
李徽哪管窦唯一的怒吼,扬着“无辜”的脸,手上抓得更紧了。
嘴里还不住地抱怨:“你倒是先拉我一把啊,我脚扭了,疼得厉害。”
窦唯一真是气得翻白眼,腾出一只手扒拉着李徽抓住他裤腰带的地方,不停叫嚷:“请你的手,离开我的腰带!”
这要是被她给扯下去,他这脸岂不是都丢到这隔壁县了。
李徽不仅不松手,还借此将另外一只手也搭了过来。
窦唯一一惊,男女授受不亲,赶紧缩手。
就在缩手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的手心一凉,手心多了一个东西。
他本能想要丢出去,却猝不及防看见李徽有些紧张地瞟了两眼守卫。
他立马压下心中那份惊愕与恼火,不动声色地将手攥紧,把那不明物件藏于掌心。
余光瞥见李徽暗暗松了口气的模样,他心中疑云顿起。
这女人,是在唱戏??
想到这里,窦唯一赶紧给胖妞使了个眼色。
胖妞正看得起劲,猝不及防接受到窦唯一投过来的目光,不情不愿走了过来。
双手从李徽的背部穿过她的夹子窝(腋下),一个用力,就将李徽从地上叉了起来。
李徽只觉得自己平地起飞。
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站成一根葱。
她转头,对着胖妞,大眼瞪小眼。
胖妞拍了拍手,一脸戏谑与得意,“不客气。”
“谁要感谢你了?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
李徽柳眉倒竖,脸颊气得绯红,她狠狠地剜了胖妞一眼,然后转头冲着身后的丫鬟婆子就是一顿河东狮吼:“都是死人啊,还不快扶我上马车?”
丫鬟婆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簇拥过来将李徽扶上了马车。
坐上马车的她,揭开马车窗帘探出头来,不忘对着马车下一众人嘲讽:“哼,你们这些泥腿子还不赶紧回去,这里是你们待的?”
说完,放下窗帘,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嘿,这人是有病吗??”
龅牙玉气不过,提着裙摆,就要施展轻功跟上去与她理论理论。
“阿玉,别去,我们回平遥。”
谁知,这个时候窦唯一突然出声,阻止了龅牙玉的脚步。
高梦璃不明所以盯着窦唯一,却见他不着痕迹对她摇了摇头。
她也只能压下心底的疑惑,拉了拉暴躁的龅牙玉:“阿玉,我们先回家。”
龅牙玉虽满心不忿,但见高梦璃和窦唯一都这般劝阻,也只能狠狠跺了跺脚。
她把裙摆一甩,不情不愿点头:“哼,今日便暂且饶了她,下次再让我碰见她这副嚣张模样,定不轻饶!”
说罢,还瞪了一眼马车离去的方向。
一行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上了木船,船至河中之时,窦唯一这才赶紧将手帕拿了出来。
龅牙玉一瞧,指着窦唯一一脸便秘:“你们,还私相授受???”
窦唯一剜了一眼阿玉,抖了抖手里的帕子:“这是男人的方帕,不是女人的东西。”
男人的帕子是棉的,女人的帕子是丝绸或者水纱,这点他还是分的清楚。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在见都没见的时候,就将人家递过来的帕子收起来。
要是擦被他的前妻,前姨娘知道,他还活不活了!
就因为手感不同,所以他觉得其中有隐情,才藏起来的。
众人听窦唯一这么一说,好奇心顿时四起,全部把脑袋凑在窦唯一身旁,准备看看。
窦唯一赶紧把方帕展开,但是黑黢黢的,撒也看不见。
他皱了皱眉头,抬头看着胖妞,“胖妞,你掇开些,挡火把了。”
胖妞一听,赶忙往后挪了挪身子,嘴里不忿嘟囔着:“我这不是着急看嘛,又不是故意的。”
火把的光亮透了过来,手帕上的血迹也渐渐明晰。
“吸——”
众人看清楚手帕上的字迹,倒吸一口凉气。
【彼微行,天悦楼】
其他人是震惊这是血写的字,而窦唯一震惊的是太子殷彼居然微服出巡。
而天悦楼,是明面太子妃娘家产业,实际就是太子敛财的酒楼。
而酒楼,要想更迅速敛财,那厨子,菜食配方全都少不了。
那林夕,现在完全可以肯定,是被太子给抓走了。
“这句话,什么意思?”
高梦璃一脸懵,果然混的圈子很重要。
她的圈子接触不了这些,所以她不明白这官方暗语。
这东西,定是唐广君让那女人送出来的。
没想着,那嚣张跋扈的姑娘,居然还是个友军??
窦唯一眉头紧锁,盯着手帕:“这‘彼微行’,指的便是太子殷彼私下出行,行踪隐秘。
天悦楼既是太子妃娘家的产业,又是太子的钱袋子,里面门道甚多。
林夕精通厨艺,他手中定有独特的菜食配方,太子抓走他,恐怕是想利用他改良菜品、创新菜式,进一步扩充财源。”
龅牙玉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所以,那客栈里的人,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