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玉此刻真的是很想大喊一句“大傻春你要干什么”的程度。
但所有言语都憋在嗓子眼,没人敢打断胧月公主此刻的击打乐表演。
“冯大人,您还好吗?”
“现在还能不能感觉到女人沾染朝政带来的晦气和不祥,还是不是心痛到无以复加了?”
冯姓老头子已经彻底被磕懵了。
这跟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啊!!
紧接着他便两眼一翻,即便胧月伸手把他人中掐出一圈青紫色的指甲痕迹也硬是咬牙坚挺住了,一声痛呼都没有发出来。
反正是誓要将装晕进行到底的状态。
站在不远处的官员们从未有过这般感受,看着身边的人不觉热泪盈眶,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份,在这一刻均是发自内心的惺惺相惜啊!
冯老果然是个硬气的,瞧瞧他那个脑瓜子都给磕出来大包叠小包的效果了。
能有这份超乎常人的耐力和抗击打能力,你不做言官还有谁能做哇!
胧月“好心”放开了手里的糟老头子,顺势掰开他的嘴巴,丢进去个什么东西。
即便作为当事人,冯大人也没来得及感受清楚,只感觉嘴里多了什么且入口即化。
张廷玉这下有些看不下去了,你当众打人就算了,怎么还能大庭广众之下下药呢?
你下药怎么都不知道避着人呢?!
你这样子做,让我们情何以堪,这多尴尬啊,连个装没看见的时机都没逮到,演都不好演了!
还不等他开口质问呢,胧月先一步笑盈盈看向众人,“我刚刚身体力行尽力帮助冯大人完成了他的愿望,还有人与他一样,同样忧虑到想要以死明志吗?”
心里有鬼的大半都下意识后退一步,谁也没活腻歪了冲出去送脑瓜子给人敲着玩儿听响儿。
“唉,我也没想到咱们之间还有这些隔阂在。”
“当初我说别选我、别选我,你们非要强行让我来处理朝政,结果不知道哪步出了问题,你们心里还藏着不满和不痛快。”
也不知道她从哪抽出来一条手帕,沾了沾自己的眼角,语气里满含着委屈。
真是见了鬼了,你委屈啥啊?
我们都快吓尿了也没说什么啊。
“你们放心,我如今明白了,有些矛盾放在心里是永远都解决不了的,只要发泄出来才行。你们谁心里有什么不满和不愉快,千万别藏着掖着的,都可以说给本公主听。”
“我一定会帮、你、们、解、决。”
胧月一字一顿说完,眨着一双明亮的眸子挨个扫了一圈,可惜大家对她的目光全都是避之不及的态度,谁也不想躺在老冯旁边。
气氛短暂陷入了僵持,胧月倒也不觉得哪里不自在,随手吩咐人去侧殿走了一遭,紧跟着便带了两位太医回来。
“我一直担忧各位大臣为朝廷殚精竭虑呕心沥血,身子骨受不住,特别早早备下了太医每日守着,果然,冯大人这不就用上了嘛。”
他哪是呕心沥血啊,他分明是活生生让你磕了一脑门子血的好吧!
但这种伤感情的大实话没人敢说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位太医上前察看冯大人的伤势,顺势听听看胧月公主究竟给那老头下了什么药。
“回禀公主,冯大人只是一些外伤,瞧起来有些可怖,内里并无什么损伤。”
回话的正是温实初。
他眼神有些复杂看向胧月,这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也曾真心实意想要当她的后爹。
谁也没有想到胧月会走到如今这般,就连嬛儿都早早败倒中途,一路笑到最后的竟然是胧月。
但想到与胧月、温宜向来亲近的静和,想到眉儿,想到他最宝贵的妻女,温实初心底划过一道暖流,再面对胧月时又带上了三分亲近。
没人知道胧月究竟能走多远,但只要她站在高位一天,她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姐姐妹妹。
他能得静和一女已是上天恩赐,那便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了静和,为了眉儿,期待胧月能够得偿所愿!
“微臣经过诊脉后发觉,公主您应当给冯大人服用过上好的药物,一会儿处理完伤口后便没什么大碍了,定不会耽误冯大人的正事,明日早朝都无须告假。”
温实初话音刚落,场上彻底陷入了沉默。
胧月公主究竟是什么品种的周扒皮啊,怎么还自带回血技能,居然连个病假都不给请??
躺在地上的冯大人彻底失了心气,闭着眼睛都不耽误他心如死灰翻了个白眼。
胧月这一手彻底震慑住了所有人。
毕竟她不光可以用拳头“以德服人”,转身还带治愈疗效,保障你以残血状态依旧能继续给她打工,简直是黑心资本家看了都落泪。
反正经此一役,尤其是第二天大家果不其然瞧见了头上包纱布走路打着圈却依旧来上朝的冯大人后,彻底消停了。
女人掌权会不会让大清玩儿完其实说不大准,但是谁再敢多跟胧月公主嘚啵两句,她肯定能让你先玩儿完。
胧月接手朝政的第一个月,损耗了0.5个冯大人,收获了许多。
胧月接手朝政的第三个月,损耗了一大批爱说废话的酒囊饭袋和屁用没有的八旗子弟,收获了许许多多持续开垦的荒田。
胧月接手朝政的第六个月,她提出了“报刊”的雏形,并任命温宜公主全权主理时,每天待在侧殿都快长毛了的温实初与卫临终于盼到了第二个头铁的官员。
于是胧月接手朝政近一年时,当她提出了后妃可享有“假期”,并按照排序可以出宫时,再无一人反驳。
笑话,“于理不合”四个字现在就跟打击乐前奏似的,谁说谁就去跟柱子贴贴。
除了半身不遂的皇上,谁在乎后妃们到底出不出门,干啥去啊!
反正生命诚可贵,他们不在乎。
出去玩儿吧,玩儿点好,最好回来给公主带点小礼物啥的,让她乐呵乐呵就更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