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说什么,你都未必会信,那不如你就独自一个人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吧。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句,当今皇上是怎么上位的,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车大少说完,拱手冲狗太子拜了拜就头也不回的一个人走了。出门看见刚才被他骂过的小太监还在距离殿门五丈开外那里跪着呢。就信步走上前去,随手掏出一包约摸有二十块上品灵石的小袋子塞到小太监的怀中。
“刚才一时气愤,冒犯公公了,还望公公别放在心上。”
小太监也是一愣,像他这种没有品级的小太监平时那可都是狗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现在与太子交好的戮金伯居然拿灵石贿赂自己,天哪!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我何德何能才敢接受戮金伯的贿赂啊。
“戮金伯,这不合规矩。”小太监急忙掏出那袋灵石,想要还给车大少。
“哎,我戮金伯撒出去的东西,没有让人还回来的道理。区区二十块灵石而已,小公公你就不要推让了,留着买点茶叶,也好给小公公压压惊。”
车大少反手把灵石又塞到小太监的怀里,迈着他那灰常嚣张的步伐一摇三晃的走出了东宫。
等车大少回到自己的伯爵府,就见到敖丙方正坐在客厅上首的位置,悠闲的喝着小酒,时不时的就往自己嘴里丢上一粒花生米。
“呵!这不是咱们最最亲爱的辉发王么?”车大少几步上前,阴阳怪气的说道。
“咋的?让咱们的太子爷给骂了?”敖丙方抓了一把花生米,随意往嘴里丢了一粒花生米“瞅瞅你那死出,过来,陪本王喝点,都把咱们的戮金伯气成这样了,你跟本王说说,你到底和太子殿下说啥了?”
“还能说啥,不过就是跟狗太子掏心掏肺的掰扯掰扯道理呗。”车大少一身怨气的往椅子上一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滋溜一声仰脖就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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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气跟敖丙方喝了几杯绿豆烧,车大少就有点上头了。骂骂咧咧半天,先是怪狗太子不听好人言,骂来骂去的也许是不解气。又开始骂狗皇帝怎么怎么样,吓得敖丙方立马把车大少的嘴给捂住了。
“咋滴,喝点马尿你就飘了是吧?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也是你能说的?”敖丙方捂着车大少的嘴,大声训斥道。
“呜呜呜……”本来喝点酒就脸红脖子粗的车大少,这下脸憋的更红了。
这老头手也太重了,你捂我嘴也就算了,你咋把我鼻子也堵上了?这是想憋死我啊?
车大少一番挣扎,这才从敖丙方的魔爪下挣了出来。
敖丙方看着在那大口大口倒着气的车大少,猛的一拍桌子,喝道:“现在你脑子清醒了吧?”
车大少冲着自己老丈人翻了个白眼。“再不清醒,我估计得被你憋死。”
“嘿嘿,这就对了嘛,你自己憋死总比你把我姑娘一起拉去砍头要来的好。”敖丙方喝了一口酒“多大的人,还一天天的胡说八道呢?你以前没有官身,那发点牢骚别人最多一笑,你现在可是帝国的伯爵。这么胡说八道,你是也想像靖江王一样造反啊?”
车大少被敖丙方那么一折腾,酒也是醒了一半,缩缩脖子,小声嘀咕道:“造反这么有前途的事业,我哪敢呐。”
“那以后你就别喝点酒就胡咧咧。”敖丙方起身给车大少倒了一杯酒“等你娶了周周,你也算是皇亲国戚了,可不能在想一出是一出了啊。”
“知道了。”车大少缩着脖子点点头“我这不就是气咱们的太子爷脑回路清奇么?咱不说他领兵能不能取胜,咱就说太子一旦有了兵权,那咱们皇上心里能不担心?我觉得吧,做太子就规规矩矩的做缩头乌龟就好,没事别乱伸脑袋,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少把刀等着砍你脑袋么?可咱们太子爷好像是属驴的,太他么倔了。”
“倔点好啊,起码自己心里有主意不会随风倒。”敖丙方点着一根烟,老神在在的说道“姑爷,你敢不敢跟孤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皇上会让太子领兵平叛,而太子绝对都不用出了帝都就能把叛给平了。你敢不敢赌?”敖丙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车大少,美滋滋的翘起了二郎腿。
“这不开玩笑么?”车大少嘿嘿一笑“咋滴,还能是靖江王良心发现自己降了不成?”
“你就说你敢不敢赌吧?”
“赌了,我还能输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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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第二天,武威帝颁布明旨,宣布由狗太子敖西范统领三十万京营士兵,代父亲征,并授予太子监国之权。七日后,即刻出征。
作为太子府的属官,车大少也得跟着狗太子一起出征。因为那一日的不愉快,两个人谁也不愿意搭理谁,散朝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打仗其实是个很复杂的事情,车大少不懂,所以也没跟着狗太子在这几天掺和。像大明战神在太监的忽悠下,连后勤都没整明白就领兵出征的煞笔行为,那是个正常人他都干不出来。
能在七日之内,凑齐三十万大军的粮饷,这都已经是帝国各个衙门疯狂运转下的极致了。
七日之后,武威帝带着满朝文武在京营送行出征的大军。车大少第一次感受到三十万士兵凑在一起的气势磅礴。
男儿何不带吴钩!
是啊,男儿就得去当兵,男儿就得去打仗!
车大少开着吉普车载着还在跟自己置气的狗太子,随着出征的大军走出了德胜门。车大少瞄了一眼从倒车镜里连绵不绝从德胜门走出来的京营士兵,突然感叹道:“不知道这些士兵,又能有多少人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三日后,尚未就藩的陈留王带着勇士营围攻皇城,试图逼宫。结果陈留王刚带着勇士营冲到午门,就被早已等候在此的敖丙方带领的腾骧四卫给缴了械了。
从逼宫造反到缴械投降,一共也不过就用了十个时辰,连一天都不到。这个像闹剧一样的逼宫,很快就成了帝都中的一个笑话。
武威帝站在高处,看着被押送过来的陈留王,看不出他那是什么表情,有哀伤,有痛苦,可就是没有原谅。
自己这个最不受重视的儿子居然勾连青金余孽,简直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