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开始唠叨起来了,工作人员很有耐心的听着,越听他越觉得赵大鹅厉害,回头他一定要向上头的人多赞美赞美赵大鹅,然后给她多争取一些奖励,最好是多一些现金。
另一边
赵大鹅带着程锦潇走到了前面的几节车厢,见后面没有人跟上来才停了下来,程锦潇不解赵大鹅的这种行为,“大鹅,你为啥不说你的姓名还有地址,你见义勇为这是多好的事,到时候人家肯定会给你送礼,或者送现金啥的,这多好啊。”
“而且我们买来的几份盒饭都被人给踢倒了,这本来可以卖出去个十来块,现在好了,啪的一声没了,还亏了好几块。”
赵大鹅无奈的摇摇头,她说道,“老姨,我们这两天在火车上赚的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两块。而且我救人本就不为什么报酬,那我也没帮他什么忙,就是给他喂了个急速救心丸而已,这老头也不知道是谁的家人,帮一下也不会怎么样,要是我妈妈在外面遇到事了,也有人能帮上她,我心里也是高兴的。”
而且赵大鹅是重生的,多做一些好事就当是积德的,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拯救了一个家庭,她觉得自己棒极了,奖励什么的她也不在乎,左右在这个年代,她身上有个大几千块,也算是有小钱的,也不缺那些奖励。
再说了,如果此事被曝光了,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以后做事什么的都被人注意也不太方便。
程锦潇见赵大鹅这么说也没辙,只好说道,“算了算了,老姨知道你有主见,但有个前提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刚才人那么多,要是你磕着碰着了那就不好了。”
赵大鹅乖巧的点点头,她知道这是老姨为自己着想,况且刚才的人也是很多。
“还有半天的时间就能下火车了,这段时间我们就不卖盒饭了,我们就好好休息一下,这两天赚到的钱少说也有几百块,顶平常人一个月的工资,你们带着老姨赚钱,老姨就已经很知足了。”
程锦潇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还会跟在一个小辈背后赚钱,她也相信,未来赵大鹅绝对混的很好,凭她那敢想敢做的劲,还有嘴甜的性子,到哪里都混的开。
回去和周天富会面后,大家把赚到的钱拿出来平分,这两天赚到的钱,平均分一分,差不多一人有一百来块,这还是两天赚到的量。
程锦潇不敢想,要是天天在火车上卖盒饭,那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周天富也是这么想的,甚至他想以后不敢农活了,改在火车上卖盒饭,按照这两天的赚钱速度,几个月就能把娶媳妇的钱给赚到。
赵大鹅看出了两人的心思,于是她在旁边说道,“老姨,大表哥,我知道你们今天的想法,但是在火车上卖盒饭这事并不长久,就像我们今天卖的盒饭,那火车售卖员就学着我们怎么卖,也跟着卖了不少,后面只要火车售卖员学会了怎么卖盒饭,再加上他拿的出盒饭这些资源,之后我们要是再在火车上卖盒饭,列车员肯定不会再给我们盒饭来卖了,让我们来抢他的生意。”
周天富听赵大鹅说这门买卖后面做不成时,他当下就反驳道,“不给我们盒饭卖就不给,大不了我们在家自己做盒饭,然后再拿到火车上来卖好了,一样能赚钱。”
赵大鹅听到这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周天富现在着急赚钱,但这样子反而做不成啥,赵大鹅只好慢慢分析其中利弊,还有未来发展。
“大表哥,你就听我好好说说的,短时间里你在家自己做盒饭,然后再拿到火车上来卖是可以,但是这里面的成本很大,做饭菜的成本,火车家里来回奔波的成本,还有上火车需要买的火车票,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你在火车上卖盒饭的生意好了,那火车站也是看不下去,搞不好会把你给赶出去,本身火车站卖盒饭的生意就不怎么好,现在多了个竞争对手,而且我们就只是乘客,在火车里卖东西名不正言不顺,被赶出去是迟早的吃。”
火车上的乘客人流量多,推销什么东西都是有钱赚的,如果有人在上面买东西,如果是偶尔的在几节车厢里做成生意,火车站可能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是经常性这样,还跟火车售卖员这些人抢生意,触及到利益问题,被赶出去是迟早的事。
听完赵大鹅这么一分析,周天富叹了一口气,他承认赵大鹅说的很有道理,看来做买卖也不是一件容易事,会遇到这么多挫折,还会遇到很多对手。
他没有赵大鹅那么长远的目光,也不知道现下该怎么做,周天富只能不断叹气,“反正现在啥都不太好干,娶媳妇过日子得花不少钱。以后要生了孩子,那就更得花钱了。”
可是钱从哪来?愁人。
程锦潇也是听说给周天富相亲的事,有一个女孩看上了周天富,但是彩礼需要好几千块,但是周天富拿不出来。
程锦潇安慰道,“没事的天富,桥到船头自然直。”
周天富打不起精神,“老姨,这事你说的简单,但我看不到一点希望,除非……”
周天富话音一顿,视线落在程锦潇的脖子上,后面就不说下去了。
他是真的程锦潇脖子上戴着金项链,是从李进那边拿来的,如果拿出去卖说不定可以卖到好几千呢,这好几千拿给自己,然后再向别人借借,说不定就可以凑到彩礼钱。
周天富有这个想法,越发觉得可行。
程锦潇察觉到了周天富的意图,她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虽然说周天富是她侄子,但她是打心底里不愿意将这金项链给周天富,这金项链可是她的保障,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借给别人。
周天富不说,程锦潇也不点明,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
赵大鹅看不下去了,她出来说道,“放心吧大表哥,咋也让你娶上媳妇。到时候就有了,到了那步的时候,啥法子都能想出来了。”
反正谁也不可能因为差点钱,让儿子娶不上媳妇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到时候,就算挨家挨户借钱,周育仁也能让儿子娶媳妇的。
赵大鹅说的信誓旦旦,而且按照卖水生意目前的盈利状况来说,一个月三千来块利润,两个月就可以凑够五千块。如果到时候实在没钱,自己也能借一些给周育仁的。
但周天富显然是把赵大鹅的话当成玩笑话。家里没多少钱,还得借。问题借钱得还呀………
可周天富还是有些感动,不愧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表妹,她有想帮忙的心真是难得了。
对比一下老姨程锦潇,她明明有能力,而且自己还暗示了那么明显,却不开口提一下,亏自己还大老远的去接她,周天富心里有些不满。
只不过是一会儿的时间,原本还在为这两天赚那么多钱而高兴的三人,现在的气氛突然变得尴尬。
赵大鹅是待的有些不自在。
半天的时间到了,三人很快就下了车。
接着又坐小巴车到镇里面,这边提前联系好了村里的大舅过来。
等赵大鹅三人下了车后,程荣果已经早到车站外面等了很久。
程锦潇见到大哥来了,突然间鼻子一酸,五年没见,她真的很想念这边的家人,大哥比五年前相比,多了一些沧桑,正所谓长兄如父,从小到大大哥都是把自己当女儿来宠的。
这五年来的思念涌出心头,程锦潇眼眶一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大哥,真的好久没见了。”
程荣果见到自己的小妹,也是一阵激动,但更多的是心疼,出嫁前,自己的小妹还是个满是青春活力的女孩,五年后,小妹憔悴了很多。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很多。
“锦潇,快过来,大哥带你回家。”
这声“带你回家”让程锦潇瞬间泪目,回家,她终于可以回到心心念念的家了,曾经的她真的好傻,为了这么一个不值得的男的远嫁到那么远的地方,结果只收获了一场失败的婚姻,还与自己的家人五年没见面。
赵大鹅拉了拉程锦潇的手,无奈道,“老姨,我们赶紧上车吧,要赶到天黑之前回家吃饭。”
程荣果是骑着三轮车过来的,后面的位置足够载下三个人还有这些行李。
程锦潇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呢喃道,“对,得赶紧回家,妈还在家里等我吃饭呢。”
三人就这么上了车,程荣果心里满是激动,就连蹬三角轮的力气也大了许多,他雀跃道,“走了锦潇,大哥带你回家吃饭。”
中途,程荣果也是会问起程锦潇一些问题的。
比如这五年来有没有吃好,过的怎么样,在婆家有哪些人欺负她。
程锦潇也是个不会憋在心里的人,她哽咽着向程荣果诉说着这些年的委屈。
在知道李进这人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嫌弃自己小妹生不出孩子后谩骂她是个不会下蛋的母公鸡,离婚时李进让自己的小妹净身出户。
越听,程荣果越觉得这李进真不是个东西,他忍不住骂道,“这就是离得远,要是离得近,我都得拿起铁锹去把他给打的半死,叫他欺负我家妹子!真是便宜他了,要是落在我手里,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说完,程荣果心里也是一阵愧疚,之前程锦潇来信向家里人说要离婚时,自己还想着让程锦潇忍一忍,想着家里的房间不够分,让程锦潇别回来。
可到底是打碎了骨连着筋,自己的亲妹妹,程荣果还是做不到放任不管,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者到时候给自己家小妹找个好一点的人家,再嫁出去,最好是自己村的或者隔壁村的,这样自己也能放心。
很快程荣果就载着三人来到了程家,这边早就摆好了饭桌等着赵大鹅几人回来,程锦溪、程锦湘也在这,就连周育仁也过来帮忙。
周春文在门口看到程荣果骑车回来了,立马转身招呼着房里的人,“大舅舅他们回来了!”
话音一落,房间里立马涌出来了许多人,有朱玉凤、程锦溪、程锦湘、周育仁、周春红。
周春红是最前面的,她好奇的大喊道,“哪里呢哪里呢?让我看看!”
现在天有点暗,往前面看是有点看不清。
周春文无奈的往前指一指,“看到没,就在那呢,那边小路拐角冒出来了一道身影,就是大舅舅骑着三轮车骑回来了。”
周春红在周春文的指引下也是看到了,程锦溪几人同样也看到了。
程锦湘激动不已,她说道,“太好了,他们回来了!”
程锦溪也同样激动的握住程锦湘的手,“锦潇也回来了。”
从镇里到村子里的路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的距离,程荣果载着三人,这一段山路比较颠簸,程荣果骑到最后都快没什么力气了,累的气喘吁吁,还是赵大鹅在旁边给程荣果加油打气,程荣果憋着一口气终于骑到程家了。
程锦潇一看到程家门口站着那么多人,程锦潇也是感动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激动的喊道,“大嫂,大姐,二姐!”
说着,程锦潇就往程锦湘与程锦溪二人中间奔去。
程锦溪激动喊道,“锦潇,五年了,你可算回来了。”
程锦湘也红了眼,“这五年来都不见你回过一次家,你知道咱妈有多想你吗?”
程锦潇鼻子一酸,眼眶又是红红的,听程锦湘这么说,心里也是愧疚,“对不起二姐,是我的错,是我看错了人……”
眼见程锦潇似乎要哭出来的样子,朱玉凤连忙站出来说道,“好了都别说这些了,锦潇好不容易回来了,今天应该高兴一些,就别提一些讨厌的人或者事了。”
程锦溪觉得朱玉凤说的没错,她附和道,“大嫂说的没错,今天应该高兴,就不提那些讨厌的人和事了。”
程锦潇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难受的点点头。
朱玉凤看着程锦潇这模样,也是和五年前相比憔悴了不少,一看就是吃了不少的苦头。